一時間,衆人大氣都不敢喘,大廳裡一片寂靜。
原本跳着舞的莺莺燕燕也停了下來,紛紛跪下。
坐在原位,蘇澤華捏了捏手心,穩住自己的思緒。
他掃了一眼對面還未回過神地蘇樂,眼神也跟着涼了幾分,随即優雅地站起身。
他慢慢擡頭看着震怒的皇帝,但确是依舊不慌不忙。
站在大廳内,蘇澤華對着皇帝拱手解釋。
“回父皇,事情并未像皇妹說得如此。”
話音剛落,眼神也落向了蘇樂,眸子中平日裡地寵溺之色也消失地無影無蹤,不見蹤迹。
一身白衣,哪怕在這荒唐陰暗地皇宮裡依舊幹淨整齊,并未沾染上半分肮髒。
“兒臣身旁這位隻不過是殿内服侍的一個太監罷了。”一句話說的輕飄飄,可卻在殿内掀起了風浪。
很快,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便開始竊竊私語。
不細細聽,蘇澤華也知曉,這些人隻怕讨論的内容大多都是懷疑他的話。
見衆人私語,皇上的神情也變得極為難看。
倘若太子要是失了德,他這以後又在衆人面前立足。
皇帝越想,越發震怒,他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吼一聲,“放肆!”
衆人再次閉嘴,隻敢餘光打量着蘇澤華,心裡也深深知曉,太子殿下這次怕是要被皇上厭惡了。
蘇澤華絲毫不懼,擡頭對上皇帝那雙眸子,心裡已經想好如何應對,嘴角也跟着勾起。
思索一番,他剛想開口,又聽到皇上的聲音。
“來人,派侍衛來這!”公公跪地回應就匆匆退了出去,很顯然,他是去尋侍衛了。
坐在下面的蘇樂聽到這話,反應過來,自己這個玩笑話觸碰到自家父皇的底線了。
她心裡一陣慌亂,忍不住擡眼看向蘇澤華。
感受到她的目光,蘇澤華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心裡一片煩躁。
這丫頭真的是什麼都敢說,這下子他麻煩事又多了。
看到他涼薄的神情,蘇樂愈發慌亂,手指攪着手帕,想着要不要開口解釋……
衆人聽到皇上的話,心裡對蘇澤華多了幾分不屑,這太子就不受陛下寵愛。
皇後眼看着氣氛不對,擡手拂了一下皇上的手。
輕聲開口。
“陛下,您也知道華兒的秉性,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再說了,今日可是臣妾的生辰,臣妾想大家都高高興興的。”
她故作嬌軟地解釋,才使得皇上冷硬的神情松動幾分。
見皇上不開口,皇後又開口。
“陛下,衆人都等着您開口呢。”
衆人聽着皇後的話,什麼也不敢說。
皇上呡了呡嘴唇,掃了一眼坐在下面低頭不語的人,緩緩開口道。
“罷了罷了,今日之事,朕不希望有下一回!”
聽到這話,蘇澤華拱手回應。“兒臣明白,謝過父皇。”
他坐下後,想到剛才母後就是為他解圍,蘇澤華暗自松了一口氣。
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喝酒的皇上,蘇澤華也明白,皇帝肯定對她有誤解了。
可見,皇上心裡還是有些在意這件事的。
壓迫感消失,衆人才敢動身。
在場的老臣也是老奸巨猾,站起身說着一些暗諷蘇澤華的話,立場不同,自是不用留一番面子。
“陛下,臣認為這件事情不容小觑,以後還需多防備一番。”那大臣站起,作揖道。
蘇澤華聽到這話,勾唇冷笑一聲。果然,這就按耐不住了。
這些大臣平日裡都是支持北王的,到了這關頭,便開始落井下石。
皇上已經給了太子台階下,聞言,瞪了一眼說話的大臣,心裡愈發不舒服。
他本就讨厭多嘴多舌之人,此刻看着心裡更不舒服了幾分。
見這狀況,一旁的皇後出聲制止那人的話,扭過頭,撇了幾眼盛顔,才不慌不忙的開口。
“今日是本宮的生辰,還望各位懂些分寸,莫要拂了陛下的興緻,也當時給本宮些面子。各位,意下如何?”
聞言,那人神情一變,匆匆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坐了下來。
衆人心裡都知道皇帝這話是在針對蘇澤華,那話分明實在把太子推向衆矢之的。
多數眼睛轉着,眼睛的主人也心中不斷思索,時不時看向蘇澤華。
可是,隻見他自顧自地擡手倒了杯酒,仿佛沒有聽到這話一樣,仿佛谪仙一般,和事都不在意。
一時間,殿内的人見此,也不在談論其他事宜,隻能悻悻然閉了嘴,不在多語。
沒過一會,宴會再次歌舞升平,恢複了該有的熱鬧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