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記錯的,前世潮州爆發時疫,流民一直鬧到京城,驚擾當今,可當今下旨開倉放糧,赈濟災民的時候,國庫卻無銀可撥,無米可發,還因此牽扯出了當時震驚一時地内務府齊家貪腐案。
當初已經成為太子正妃地她卻隐有耳聞,這件事情實則是曲家那位嫡長大公子曲子晉在暗中操縱,否則禍不及齊家。
而慕雲宸也借此一事,募捐赈災款項,一躍成為百姓心中最為理想的太子人選,徹底穩定了民心。
“有一事,還請大伯父為我保密。”
謝南栀回想着上一世地事件過程時,還不忘開口提議。
謝江不明所以,卻還是在謝南栀堅持之下,謹慎開口,“侄女有話不妨直說。”
“對于伯母地病,侄女小有心得,隻是,此事還望大伯父莫要往外宣揚。”
他謹慎,謝南栀更謹慎。
誰知謝小晚卻是嗤之以鼻,直接嘲笑道:“謝南栀,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母親地病,許多名醫都看不好,你會不會醫術暫且兩說,隻是妄言能瞧好我母親的病,未免太過自大了!”
壓根懶得理她的謝南栀定定看向謝江。
她心裡也在打鼓,謝江看着一副辦事中規中矩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能相信她會醫術,并且還能與齊鴻延齊老相提并論的人。
可……這回的謝江實打實的叫謝南栀意外了。
隻見他聽聞此事,眸光微亮,看着謝南栀的目光欲言又止,半晌之後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是你母親……”
她母親?
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是知道她母親深淺一樣?
可這并不合理,她母親精通醫術這事,就連謝嚴都知道的不甚清楚,謝江怎麼會……
正要開口仔細詢問,謝江又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我懂,賢侄女兒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謝江極有義氣的拍着兇膛開口。
謝南栀臉上帶着微笑,并不言語。
任是他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的,謝小晚還在旁邊看着呢。
順着她的目光,謝江了然笑笑,随後立時開口起誓道:“若是小晚有一句透露,故意也好,不經意也罷,隻要洩露,我與她阿娘,日後都不得好死。”
“爹!”謝小晚驚呼一聲。
謝江笑笑,隻扭頭看謝南栀,“賢侄女覺得這樣可好?”
“南栀定不負大伯父看重。”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
對于謝江對她的信任,謝南栀頗為感動,連帶着對于謝小晚的抵觸都少了不少。
“賢侄女說笑了,若是能見一見您,夫人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突然的,謝江來了這麼一句。
此時的謝南栀和謝小晚兩人聽了之後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想着謝江也太過寵溺謝南栀,她們沒有一人想到,前半輩子一直互相看不上的兩人,會因為這個徹底攪在一起。
“那不知賢侄女打算何時見你伯母,提前說個時間,我也好早早讓人趕來。”
“爹爹!”
謝小晚驚呼一聲,不贊同的阻攔道:“娘親身子抱恙許久,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舟車勞頓?隻怕來了之後,病還沒治,身體就先垮了。”
“确是如此的。”
謝南栀也附和道,謝大夫人的身子骨是正兒八經的弱,她印象裡,這回謝江并沒有将齊鴻延帶回潮州,算着時間,再過幾個月潮州就該傳來謝大夫人的死訊了。
是以,絕對不能随便胡來。
“待些日子,等此次賞花宴事了,我就準備準備,跟你們一起回潮州一趟,大伯母的身體委實不适合來日奔波。”
謝嚴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隻是怕此事讓霞鍊知曉,顧不得身上抱恙就要趕來。
“這,那小晚可不許将這事告知你母親,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謝小晚輕嗤一聲,斜睨着謝南栀,意有所指,“爹爹你太多慮了,也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寫給娘親知道的。”
“小晚!”謝嚴怒斥,謝小晚絲毫不理,他隻得愧疚看着謝南栀,“賢侄女兒……”
“無事。”
謝南栀笑意盈盈,“伯父放心,南栀還不至于同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計較。”
“你!”
被這樣嘲諷,謝小晚當下就忍不住怒拍桌面,以手指着謝南栀。
“你身上的香,是哪來的?”
一陣香風随着謝小晚的動作撲面而來,謝南栀不由皺眉問道。
這味道,太熟悉了。
正是宮中慣用來絕嗣的藥物,前世也正是因為這個,她的衍兒出生才會一出生就虛弱不已。
現如今,居然在謝小晚身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