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衣冠禽獸的模樣
這天晚上,許釵睡的很晚。
她在復盤。
是不是有點聖母婊了?
以陸景城的心性來說,陸簡的手下能『及時』趕到,救了傅泊舟的家人,說明陸景城很可能就沒打算下死手。
而從許耀東嘴巴裡說出來的事,尤其是那種事,大概率是帶著些水份的。
隻不過,陸景城做的事,往往會讓她聯想到前世,很難不去介意。
可現實歸現實,目前的她,並沒有指責陸景城的立場。
讓陸景城撤掉監聽裝置的是她,讓陸景城跟許耀東交代的也是她,可陸景城本來就是隻野獸,又哪會像正常人似的交代?
認真思考一番,許釵決定算了。
第二天給陸景城一些好臉色,這事兒揭過去算了。
反正許耀東能說的那麼稀鬆平常,說明就沒大事。
於是第二天忙完手頭工作,她哼著小調下了樓。
「陸景城,你在哪——」
下一秒,她徹底失聲。
阿瑪尼手工西裝,黑色襯衫,S家領帶......
陸景城向來不修邊幅,大多時候都是牛仔褲胡亂配件T恤,這還是今生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模樣。
然,卻是他前世最常見的模樣,
衣冠禽獸的模樣!
「小豆芽?」他大步走來,「怎麼了?臉色——」
「滾!」她突然就惱了,「離我遠點!」
為什麼啊?
「你又抽什麼風?」陸景城停下腳步,「我已經讓馬丁他們回去了,還送了禮物給傅泊舟的——」
「所以呢?你造的孽就算完了?」
不然呢?
還能怎樣?
煩躁的擼了把毛寸,陸景城不耐煩的道:「你別沒完沒了的,我告訴你,我就沒覺得哪不對,那你不喜歡,不高興,就改了,都按照你的來還不行嗎?」
「我不喜歡,不高興,跟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改嗎?還有你改得了嗎?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衣冠禽獸的鬼樣子,明明是個牲口,你穿什麼西裝,打什麼領帶?讓人作嘔!」
連珠炮似的罵完,她憤恨掉頭就跑,蹬蹬蹬一口氣跑回閣樓,嘭!一聲,用力甩上房門。
陸景城:......
天哪!
哪來這麼大氣性?
這妞兒可太麻煩了。
「城哥,她什麼意思啊?過分了啊。」
過分......
「你知道個屁!」推了把梁少棠肩膀,他轉身回屋。
一邊扯掉領帶一邊說:「都開始管我穿什麼了,嗟!女人就不禁慣。」
梁少棠:......
病的不輕啊。
下個月就得回禾州了,這樣的城哥,怎能讓人放心?
這一整天,許釵滴水未進。
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如此的焦慮、煩躁、抓狂。
到了夜晚,索性一片安眠藥下去,才終於清凈下來。
然而——
她又做夢了,是結婚那一晚。
正當壯年的陸景城站在她面前,價值不菲的西裝革履也掩蓋不住一身的陰狠殘佞,彷彿畜生道裡爬出來的惡鬼。
「阿釵,好好做陸家媳婦兒,隻要你乖乖聽話,你爸的事兒就不會爆出來,你媽也會平平安安。」
「......我盡量。」她咬著牙承諾。
下一刻,陸景城走到她面前,無比輕賤的撩開婚紗,堂而皇之的上下其手。
「白天做好你的尊貴的小陸總夫人,晚上按時到我這做下賤的婊子,記得不準遲到,我討厭不守時的婊子。」
「......陸景城,你殺了我吧,就當我還給阿棠一條命。」她奮力的反抗著。
可惜在畜生的蠻力下,就如同螳臂擋車。
她詛咒、掙紮、哭泣、哀求......
然而,他毫無前戲的直接撞入,「這怎麼行?你賤命一條,能跟阿棠比嗎?」
下一秒,他捏緊她憤然欲咬的牙關,「千萬不要想不開哦,不然你全家都得陪你去地底下,你一個學金融的名校畢業生,還是聞名業內的頂級操盤手,肯定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對吧?」
全家......
兩個人的實力根本是天壤之別,除了絕望的閉上眼,她什麼都做不了。
「......陸景城,你如果不殺了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看看!我就愛看你這倔強的小模樣,被我乾的死去活來還驕傲的不得了,阿釵,**好爽。」
「別忍著,叫出來嘛。」
「阿釵,你哪裡都很好,就是太羞澀了,放不開啊,不如我找幾黑子調教調教你,這樣我玩起來才會更爽。」
「或者我把這段錄像放你父母看,你說會不會很有趣?」
「哦!這樣就對了,你可真是下賤,不給點顏色看,你就不知道要主動伺候我。」
......
......
......
「小豆芽!你醒醒!你怎麼了?小豆芽!」
小豆芽......!
呼的一下起身,她早已淚流滿面。
下一刻,大耳光狠狠甩出,「***全家陸景城!你怎麼還沒死?」
啪!毫無防備的陸景城被打懵了。
半夜三更聽到她鬼哭狼嚎,聲音都不像人發出的了,他才著急忙慌的闖了進來,結果......
啪啪!左右開弓的兩記大耳光再次掄來,扇的他火辣辣的疼,是指甲劃破了臉皮。
草!
本能的揚起手,起碼要還她一巴掌吧。
卻不想——
朦朧的月色下,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塌糊塗,遍布著淚水,還有鼻涕,漂亮的杏眼裡充斥著瘋狂的恨意,亮的灼人,偏偏......又可憐巴巴。
在下一記耳光來臨之前,他猶疑的放下手。
打就......打吧。
反正也沒人看到。
他可是從小打到大呢,小豆芽的小手雖狠,但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於是就這樣,生生挨了百十來個耳光,一百還是兩百的,也沒數清楚,光顧著看那憤怒的杏眼桃腮了,真他媽好看呢。
一直到她累的倒下——
「手疼嗎?」他問。
「......滾出去。」
於是他就滾了。
五分鐘後,他又來了。
他從沒照顧過人,隻曉得往她手心裡塞了冰袋,然後用濕毛巾抹了抹小花臉,動作生疏又粗魯。
「別哭了,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不好看。」
「是不是夢見我欺負你了?」
「小豆芽,我保證不會欺負你,再不會讓你看到不好的場面。別哭了,行不行?」
「......對不起,我其實很後悔帶你去看梁維珊,從沒那麼後悔過,真是該死。」
「......睡著了嗎?」
抓起薄毯胡亂的覆她身上。
下一刻,又覺得太亂了,粗手粗腳的整理著邊邊角角。
「小豆芽,今天是因為要去機場接老頭的朋友,我才穿成那副鬼樣子的,其實我渾身不自在,難受死了。」
「既然你也不喜歡,我以後再不穿西裝了,咱倆想一塊兒去了。」
「......好好睡吧,放心,我就在樓下,誰也欺負不了你。」
放心......
緊閉的眼角滾落一滴淚珠,她一動不動。
除非他死,否則,她永遠無法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