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蛇精病發作
許耀東站在閣樓窗口,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他心裡煩躁。
其實他並不想這樣對許釵,但是他忍不住。
除了早先轉給元潤的二十萬,許釵不承認與元潤有經濟上的來往,這一點他基本可以認同。
但同時他也非常確定,許釵絕對有提供過有關未來的信息給元潤。
就如同給他許耀東那些,關於辛普森、M國經濟大肆發展、大選、波黑戰爭之類的信息。
否則元潤不可能發展那麼快。
那家叫Zero的投資管理公司,匯聚了幾十位全球頂尖研究分析師和經濟學家,注重風險管理,無論是投資組合的風險規避,還是報酬架構的搭建,都非常之講究。
那絕不是元潤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所能盤出來的局面。
因此他敢打包票,許釵一定還給元潤提供了極為厲害的臂膀,便如同辛普森之於他許耀東。
而元潤這個臂膀格局之大、眼界之寬,實在是令人激賞,能力可能還超越了辛普森。
然而在禾州島江家面前,那就是埋了顆實打實的雷,隻要踩上去,很可能就要炸到燕京那位老先生。
所以說,他這個便宜女兒,是一點都不省心。
偏偏這便宜女兒的媽,更是不省心,為了逼他讓步,甚至跑去跟人相親......
氣的他幾欲嘔皿。
可是——
「怎麼了這是?」許釵主動打破了沉默,好奇的看著他,「威脅完我你倒是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了?」
到她面前演小綠茶,找抽呢吧?
默默咽下喉頭的苦澀,許耀東吐出一口煙圈。
很好,圓圓的煙圈十分完美,完美的毫無破綻。
他平心靜氣的說:「阿釵,今天是咱們父女之間的對話,你不會告訴青嵐,對吧?」
「哈?」許釵有些驚訝,語帶嘲弄的問:「你還在乎這玩意兒呢?」
「......一點點。」
「那如果我非要說呢?」
「你不會。」許耀東信誓旦旦望向她,軟硬兼施道:「我有在意的東西,你也有,隻要你安分的熬過這幾年,我不會虧待你。」
「......是嗎?」
「是,你喜歡最貴的花瓶,我替你弄到手。」擡手一指,他點向大門口,「如果換了口味,你又喜歡混混了,我也替你弄到手。」
當然——
他擠眉弄眼的又道:「如果兩個都喜歡,我就替你弄來兩個,我許耀東的女兒,當得起。」
許釵:......
受什麼刺激了?
從前也沒這麼誇張啊。
「怎麼?」他斜眼睨著她,「喜歡哪個?還是都喜歡?」
「......我媽又幹了啥了?」
!
「處對象了?還是,威脅你了?」
!!
「許耀東,」她也斜眼睨著他,「我知道今天絕大多數都是你的真心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吧?可後邊這幾句......」
她嘲諷道:「我隻能說,你可真狗。」
前世應該就是這樣,慫成狗一般的處處找許青嵐麻煩。
現在知道許青嵐的結局,不敢玩太大,就轉移到她身上來了。
然而,她會像許青嵐似的悶頭挨揍嗎?
「哪句話戳疼你了?」許耀東並不介意她的嘲諷,好奇的問:「花瓶?混混?或是喜歡倆?」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抱歉我get不到你的點,在我看來無論喜歡一個,還是一百個,我都會自己弄到手,不需要假手於你,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做人要有大局觀......
她玩味的看他,「許耀東你格局是真大,除了佩服,我竟無言以對。」
之前設想了無數種受冷落的可能,也想過是不是元潤那邊被看穿了,還想過是不是江家施壓了,唯獨沒想到還有許青嵐的因素在裡頭,她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要知道之前江徹還迂迴的提醒過這事兒,她想的是,如果許耀東要遷怒,那就不會是小事了,卻不想......
這是個蛇精病吧?!
一個在股市上揮斥方遒的賺錢機器,繞不過男女之間那點破事,除了蛇精病,還能有別的形容嗎?
良久——
許耀東氣勢稍減,「青嵐想來看看你,我覺得現在還不太——」
「不用告訴我。」許釵漠然的打斷:「我不想知道你的苦衷,你也可以繼續遷怒,我無所謂,我很有大局觀的。」
默了下,許耀東悶聲的說:「最近忙的沒日沒夜,剛才有些......抱——」
「別介,我受不起,我怕折了壽。」
折了壽......
「阿釵,」許耀東有些遲疑,「這段日子,景城欺負你了?」
還不至於吧?
沒回答這問題,許釵晦暗不明的望向大門口,「你以為他為什麼蹲在門口抽煙?」
抽煙......
「你不喜歡煙味?」
「我身體不好,你不知道?」
再說誰他媽會喜歡二手煙?
安靜片刻,許耀東掐掉煙頭,「我今天晚上的飛機,走前還得去看小遲一眼,先走了。」
「嗯。」
「要不要,替你去看看江徹?你知道的吧?他八月份會去日本——」
「不用,我信不過你。」
再過一個月徐遲就要放暑假了,到時勢必會回國,又何必勞駕許耀東這蛇精病?
「我聽說,和梁家人一起來M國的,似乎還有禾州島的黑幫,你好好跟景城相處——」
「我會好自為之,再見。」
等你提醒,黃花菜都他媽涼了。
*
於是許耀東就這樣走了。
衣錦還鄉回燕京去,配合那位老先生,整頓國內證券市場。
真可謂大展拳腳、物盡其用了。
一直到載著許耀東的轎車消失在公路盡頭,許釵才關上窗戶,然後長出一口氣,默默的滑坐到地闆上。
原先她打算當面跟許耀東說說梁維珊那檔子事,畢竟麻煩或許已兵臨城下,總要先防備起來。
可許耀東一句『做人要有大局觀』,她便徹底沒了想法。
就像許耀東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不變的敵人,隻有永恆不變的利益。
她完全認同,本來就是真理。
其實換個角度去想,現在這樣也挺好。
畢竟許耀東在的時候,並沒有減輕她的負擔,反而許耀東如今這般的姿態,她可以考慮適當放開手腳了。
唯一有些過了的是——
許耀東等於直接把她甩給了陸景城。
雖說許耀東不知道梁維珊那一出,此前也基本做了甩手掌櫃,可把她光明正大就直接甩給陸景城......
這事兒本身就挺虐的。
她剛把陸景城那點念頭摁下去,讓陸景城百年難遇的做了回人。
結果——
「操......」
撐著地闆站起,她憤憤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