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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二次交鋒

  

  小怪物回來的很快,身後還跟著叉叉。

  隻見他嘴上叼根棒棒糖,袖子挽的高高的,衣襟上還有水漬,顯然是被迫中止了洗涮大業。

  一進客廳,他便回手關緊房門,然後走到許釵身邊,端端正正坐下。

  與對面的懶散無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釵看了看腳下的叉叉,「這是幹啥呢?」

  「關門,放狗。」

  噗......許釵笑出聲來。

  作為一隻近兩歲的黑背,叉叉已經算成年了,身姿挺拔,威猛霸氣,的確具備了關門放狗的資格。

  問題是......

  欣賞著許耀東變幻莫測的臉色,許釵說:「來吧,要怎麼培養感情?」

  聽了這話,許耀東危險的眯了眯眼,「小傢夥,你可能不知道,你爹我最愛吃的肉,就是狗肉。」

  輕嗤一聲,許釵針鋒相對,「許耀東舅舅,你可能不知道,叉叉最愛吃的肉,就是人肉。」

  許耀東打量她片刻,有些嫌棄的說:「小孩子這樣刁鑽,一點都不可愛。」

  許釵也打量他片刻,同樣嫌棄的說:「老年人這樣裝可愛,實在是太彆扭了。」

  「我怎麼就裝可愛了?」

  不是應該很可怕嗎?

  隻見許釵指了指身邊的關江少,答疑解惑:「我小師兄也經常嚇唬人,可你看看,他就真的很可愛,你一把年紀的,說彆扭都是給你面子,其實是......我又想吃山楂片了。」

  許耀東似乎沒聽懂,他還相當不解,「你覺得小江很可愛?」

  不待許釵作答,他直接問關江少了,「你家人知道你這麼可愛嗎?」

  關江少脊背一僵。

  許釵暗道不好,趕忙打岔,「你到底是來幹什麼——」

  「別打岔。」許耀東根本不給她機會,「你知道小江家是怎麼回事吧?」

  「......聽不——」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許耀東冷聲嗤笑,「占人家便宜還怕惹事,阿釵你確實不像我的女兒,我責任心可比你強多了。」

  許釵:......

  我勒個去!

  幹嘛要叫小怪物進來圍觀渣男?

  簡直是挖坑埋自己啊!

  另一邊,許耀東掌握了主動權,開始控場了,「現在說說我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吧,我就是對阿釵你的夢非常好奇,告訴我,都夢見了什麼。」

  外界對禾州江家所知有限,全當是個運氣好且善經營的豪門,發家史可以追溯到數百年前那種。

  論錢,幾百年來,江家做什麼都是最賺錢的,積累的財富富可敵國。

  論運,哪裡有戰爭,江家永遠可以先人一步避開,然後偏安一隅。

  論勢,近百年來,江家紮根在政局形勢極其複雜的禾州島,既是各方力量拉攏的中心,又是個鬧中取靜的獨特存在。

  也因此,江家的情況非常罕見。

  他們沒有遭受過戰爭和清算的波及,將老一輩留下的財富保存完好且發揚光大。

  看起來是個永遠屹立不倒的巨豪之家。

  可實際上呢?

  在某些小眾的圈子裡,一直流傳著有關禾州江家的傳說,很離奇那種。

  據說,江家祖上書香門第,家中出了不少優秀子弟。

  厲害的有做到一方大員的,差的也能做個布衣書生。

  最高光時出現在明朝中期,時任家主位高權重,一時之間風光無兩,當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位高權重的家主在後來的官場爭鬥中敗下陣來,禍及全家。

  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頗為凄慘。

  其中就有那麼一位江家偏枝子弟,因為年齡小被判了流放,結果流放途中,身嬌體弱的小少爺受不住折磨,死了。

  一般來講,人死都要停上幾天,既是尊重死者,也是防備出現假死現象。

  被流放的小少爺自然沒這待遇,匆匆忙忙的就地給埋了。

  然而不該死他就是不該死,當天夜裡,小少爺自己從土包裡爬出來了。

  原來隻是被折磨的昏厥了,根本沒死透。

  說起來,也多虧匆忙之下掩埋得淺,不然興許就真死了。

  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活過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僅拜得龍虎山上清宮道士做了師父,學了能掐會算的本事,還憑藉過人的天賦,單憑夢境便能斷人生死。

  彼時的皇帝是歷史上著名的『道君皇帝』,江家有如此天賦異稟的道士,帶領流放的族人一步步走出困境,簡直是易如反掌了。

  回顧完江家的歷史,許耀東問許釵:「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覺?」

  「哪裡熟悉?」許釵狀似不解。

  她當然聽說過有關禾州江家的流言蜚語,更知道江家內部競爭之激烈。

  前世那位足足被吊了六年命的大佬,正是目前江家的掌舵人江餘令,應該就是關江少真正的爺爺了。

  其實那時候的江餘令器官衰敗的一批,活著還真不如死了。

  家人之所以不讓他走,不過是因為幾房兒女對龐大的遺產分配有異議,生生拖了他六年。

  而江餘令表面上子孫滿堂,其樂融融,實際上早夭橫死的子孫不在少數,未曾光明正大示於人前的更是不知凡幾。

  豪門中的殺機四伏,遠超常人所能想象。

  說回眼前,許耀東父母出身不凡,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並不奇怪。

  可許耀東僅憑這個就敢登門敲詐,是不是也太野了些?

  「看來我說的還不夠詳盡」,許耀東微微一笑:「聽說那正一道士羽化前,曾囑咐後人不可步其後塵,符籙煉丹什麼的都是騙人的,所以江家人至今都不願提這一段不太光彩的發家史。」

  「隻不過嘛,」他眼含深意的瞥了關江少一眼,「我還聽說過一些特別好玩的事兒,說那道士羽化後,江家每隔兩代就能出個很會做夢的子孫,能夠夢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禾州江家這才能夠屹立不倒,乃至於運氣特別好,總是能夠及時避開禍事,偏居一隅的養出了幾百年的底蘊。」

  許釵啞口無言。

  難得的,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段她早先並不知道,還是聽小怪物說他們家每隔兩代就有子孫會做夢,這才推測出來的。

  許耀東,確實有野的資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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