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對你隻有恨
簡安傑追上了簡安安。
「安安,你別往心裡去,媽就是擔心你,一時說話重了些,等她氣消了,就會沒事的。」
簡安安笑了笑,「哥,你放心,我沒事,不過這段時間我暫時還是不回來,爸媽那邊,你就多安慰著點。」
「那公司……」
「上班我會照常的,你忘了我們家有一條家訓了嗎?公私分明,公司不允許牽上家事。」
這一條規矩還是簡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訂下的。
簡安傑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裡鬆了一口氣。
「多說你可能會煩,可當哥哥還是不得不多說一句,你跟沈佑白是認真的嗎?」
簡安安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在她眼窩出投影出好看陰影,遮住她眼底的情緒。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好,哥哥會支持你,不過你替我轉告沈佑白一聲,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簡安安輕笑出聲,心裡暖暖的,「在你眼裡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行了,媽應該還在生氣,你快進去勸勸她。」
「我先送你回去。」
路邊停下了一輛計程車,簡安安說道:「不用送,我叫的車已經到了,你進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簡安傑站在原地目送著車離開,俊秀面容上滿是擔憂。
簡安安沒有回家,去了昨天和沈佑白吃飯的餐廳將她車開走,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
期間方沐晴和上官雨沫各自打了電話過來,她隻是敷衍兩句就帶過去。
天色暗了,她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開車回到她住的公寓樓。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門口空蕩蕩的,她心揪了一下,但隻是稍縱即逝,快到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拿著鑰匙打開門,走進去,打開燈的那一刻,一個沙啞的聲音同時響起。
「回來了。」
陸如風坐在沙發上,瞳孔幽深緊緊盯著她,目光如同潛伏在暗處的野獸,瘋狂而危險。
簡安安怔了怔,看到陽台開著的門,心中瞭然,唇微動,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陸如風跟她來到了廚房,「今天新聞上的事,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聲?」
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簡安安淡漠的看向他,「解釋?跟你嗎?沒必要。」
陸如風瞳孔一暗,周身氣息跟著下降了不止一個度,他將人抵在了櫥櫃前。
「不用解釋?簡安安,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再跟沈佑白來往!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面對怒不可遏的陸如風,簡安安眼簾微垂,勾起了嘴角。
「陸如風,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
「我……」
簡安安呵呵冷笑了一聲,迎上他目光的眼眸平靜好像一潭死水,「前任還能說舊情未了,可我們之間,說白了,不過就是睡了一次,你陸如風憑什麼對我生活指手畫腳!」
陸如風被她一字一句質問的啞口無言。
半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心裡還有我不是嗎?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簡安安笑得意味不明,低聲呢喃道:「是啊,對你的確是還有感覺……」
陸如風話來不及說出口,簡安安眼神變得銳利,像一把刀尖刺穿他的心臟。
「是,我是對你還有感覺,可陸如風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是恨!我現在對你唯一的感覺就隻有恨,如果有一天你過得凄慘無比,我一定拍手稱快,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你!我隻想將你的痕迹一點不剩的,從我世界抹掉!」
簡安安那雙恨意夾雜著怒意的眼眸,讓他抓著她手臂的大手鬆了松。
「是因為在訂婚宴上我說的話?」陸如風輪廓分明的臉上多了一絲驚慌,「我當時隻是……」
「夠了!」
簡安安一把推開了陸如風,將手裡拿著的水杯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砰」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水杯成了一地的碎玻璃。
「我不管你當時理由是什麼,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它就能復原,就像這個水杯,它碎了,它還能復原嗎!」
她眼裡眼淚在打轉,卻又透著十足的堅定。
「別再說我心裡還有你,你現在喜歡我的話,隻會讓我覺得諷刺,你走!以後我們誰都不幹擾誰的生活!」
陸如風往前走了一步,簡安安手指著門口,失控地大吼道:「走啊!我讓你走沒聽到嗎!」
她發紅的眼眶,讓他雙腿像是灌了鉛,寸步難行。
她眼裡的恨意,讓他害怕,讓他逃避,讓他落荒而逃。
門被合上,簡安安身體力氣彷彿被抽空,靠著櫥櫃癱軟在地,合上眼睛,眼淚止不住洶湧而下。
身體被撕裂的疼,地面被皿染紅,那一個生命一點點從她身上流逝。
這一切,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
陸如風開著車瘋了一樣在街上狂奔,所幸現在過了上下班高峰,路上車流並不多。
陸如風來到了天上人間,叫了一堆酒,不要命的灌自己酒。
關少卿也在天上人間應酬,出來喘口氣的時候,聽到服務員提起說他也在,想到今天早上的新聞,輕嘆了一聲,走了過去。
推開包廂門,陸如風面前的桌上已經有三兩個空酒瓶,看樣子還在逐漸增加的樣子。
關少卿沒攔,拿了一瓶酒,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瞥了一眼極度消沉的人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這要死要活的樣子,看來今天娛樂新聞上事八成是真的了。」
陸如風沒吭聲,自顧自喝著酒。
「不是我說你,不就是交往而已,按照沈佑白比我還花心的程度,說不定兩人好不上幾天就分了,還有交往又不是結婚,你喜歡,去就搶啊,在這裡裝傷心給誰看!」
關少卿拍了拍陸如風肩頭,「兄弟,我相信你的,你身上哪一點比沈佑白差了!」
陸如風將剩下半瓶酒一飲而盡,眼底染上了一絲醉意,勾唇苦笑了一聲。
「你知道她今天跟我說什麼了嗎?」
「嗯?說什麼?」
「她說她恨我,我過得凄慘,她隻會稱手拍快,她希望永遠不要見到我,希望她世界裡沒有一點丁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