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詭異的氛圍
這一天剛好趕上了初一,皇後沐浴梳洗過後,特意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衣服,乘著四人擡著的轎攆來到了佛殿,臨行之前還叫上了蘇亦菡一起同行。
蘇亦菡自然是沒有資格乘坐轎攆的,跟在一旁亦步亦趨的緩緩走著。
望著不遠處的那座佛殿,往日的事情一幕一幕又重新湧上了蘇亦菡的心頭,蘇若芸當日的慘狀猶在眼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蘇亦菡心中對皇後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樣一個惡毒陰險的女人執掌後宮多年,死在她手下的冤魂到底有多少,她自己大抵都算不出來了吧。
若非如此,又怎會每逢初一十五便來次誦經燒香呢?蘇亦菡勾著嘴角冷冷的笑了。
皇後輕輕轉著手上的護甲,斜眼看了一下笑容滿面的蘇亦菡,冷哼道:「你可是想起什麼了,笑的那樣的冷?」
蘇亦菡福了一福淺笑著回道:「回稟皇後娘娘,的確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慨人生的際遇罷了!」
皇後勾著嘴角冷笑了幾聲,不屑的哼道:「想到什麼了,說來讓本宮聽聽看看值不值得你這般感慨!」
蘇亦菡幽幽的開口說道:「想來上次進宮的時候,是因為不小心害的太子殿下負了傷,被皇後娘娘罰去佛殿抄經。
這一晃才過了幾個月,我的身份就從一介平民變成了寧王未過門的妃子,這人生的際遇委實是神奇啊!」
皇後不屑的冷哼:「聽你的意思是覺得自己選對了人%3F搭上了一條大船?真是好笑!」
蘇亦菡眯著眼睛不卑不亢的答道:「多謝皇後娘娘誇讚。寧王殿下是不是一條大船,臣妾不好說,不過選對了人臣妾倒是有些自豪的。
不說旁人,但是跟自己那兩個庶妹相比,臣妾就幸運了許多,皇後娘娘您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皇後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隻要一提到蘇若萱和蘇若芸她的心裡就想被紮了一個刺一般的不舒服。
她與姜淑惠的確是從小就不睦,可那兩個丫頭卻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曾幾何時她還一度想扶持她們兩個進宮嫁給親王一類留在自己的身邊為自己助力。
隻是沒想到,這蘇亦菡莫名其妙的變了性子,越來越討人厭。不僅如此還心思極重,翻手之間就把蕭煜乾那個禍害抓在了手裡,隻用了幾個小計謀就害的蘇家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慘。
一想到此,皇後就恨不得再來一幕先前在佛殿中發生的事情,可是眼下這蘇亦菡話裡話外的意思再明朗不過,她雖身為皇後也不能把親王未過門的妃子怎麼樣。
不過這表面上的功夫倒是能讓蘇亦菡吃些苦頭的。
越想越氣的皇後忽然眯著眼睛打量著蘇亦菡,勾著嘴角冷笑著說道:「你不提本宮倒是忘了,你那兩個庶妹才過世不到一個月吧。
你身為長姐的也的確是應該為她們抄幾卷經書,超度一番,一會就陪著本宮進佛殿抄經吧!」
蘇亦菡福了一福,勾著嘴角冷笑這回絕道:「多謝皇後娘娘掛心,隻是臣妾身為寧王未過門的妃子,有許多事情還要準備。
而且臣妾不知道今日需要誦經祈福,早晨的飯菜裡沾了葷腥,若是此刻再去抄經怕是對佛爺的不敬,可否等明日臣妾齋戒沐浴之後再來抄經呢?」
皇後瞪著眼睛哼了幾聲,剛想出言呵斥,蘇亦菡就自言自語的說道:「說到抄經臣妾便想起了若芸妹妹的事情,這心裡委實有些害怕呢!」
說著便踉蹌了一下作勢欲倒,一旁的墨菊驚叫一聲一把纏住了臉色煞白的蘇亦菡輕聲問著:「寧王妃您怎麼了!」
皇後隻得停了轎攆,低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蘇亦菡勾著嘴角冷笑道:「本宮還不知道寧王妃的身子骨這麼弱,罷了你若是不願意去抄經就回去清寧殿歇著吧!
墨菊你好好伺候著,若是弄出什麼幺蛾子本宮就賜你一條白綾!」
墨菊連忙施禮,攙著蘇亦菡緩緩的往清寧宮去了,直到皇後的轎攆走的遠了才輕輕拍著兇脯低聲問道:「蘇大小姐你怎麼說暈就暈,事前都不跟奴婢打個招呼啊,真是嚇死奴婢了!」
蘇亦菡依舊白著臉,虛弱的說:「我不是裝的,是真的覺得兇口憋悶喘不上來氣,就好像有人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似得,十分難過!」
這話說完,墨菊忽然面色一變兀自抖了幾抖,回頭看了好幾眼才攙著蘇亦菡快步離開了佛殿的周圍,等進了清寧宮才神經兮兮的對蘇亦菡說:「蘇大小姐這些日子可見到了什麼怪事?」
蘇亦菡揉著額頭有些無力的哼著:「怪事?就是今日了……其他時間倒是沒什麼,墨菊啊我實在難受的厲害,勞煩你去請太醫過來給我瞧瞧吧!」
墨菊緊張的搓著手,不停的在原地踱步,蹙著眉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求求您了,不管您是什麼來路請您放過寧王妃吧!
害您的不是寧王妃啊,您要是報仇可認準了人啊!墨菊一定為您抄經誦佛號,祈求您早日超生,求您放過寧王妃吧,不要再生事了!」
蘇亦菡看著緊張的墨菊,心裡冷笑不已,故作難受的躺在了床鋪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悄悄睜眼一看,墨菊竟然趁著宮裡的人不注意,悄悄弄了一個炭盆,在清寧宮的側殿燒起了黃紙,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看到此蘇亦菡心裡暗笑,這墨菊果然知道些什麼。
當天夜裡,皇後燒過了香誦了一天的經文,正準備在佛殿的偏殿裡休息,伺候她的宮女正給她卸著頭上的髮飾,從後院忽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個宮女忽然瘋了一般的衝進了佛殿,噗通一聲跪在了皇後面前,抱著她的大腿不停的哭嚎著:「皇後娘娘救我,皇後娘娘救我……」
皇後皺著眉強壯鎮定的呵斥著:「大哭小號的做什麼,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