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4章 鱗片到手
而察覺到異動後,秦天頓時心中一驚!
畢竟這種事情他並不陌生,之前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但凡能夠引起圖騰主動覺醒的,就代表附近必定存在對應的皿脈之物。
比如此次異動的乃是饕餮圖騰,那也就意味著,附近定有蘊含饕餮皿脈的寶物在吸引,且從圖騰的反應來看,此物蘊含的皿脈雖然稀薄,但本體實力必定強的可怕!
有念於此,秦天瞬間反應了過來,心中自是暗喜不已,隨後他下意識開啟靈眼秘術,將目光牢牢鎖定了對面,那處看上去同樣破敗的攤位。
果然,沒過多久便找到了目標所在。
隻見那墨堅身前的攤位上,擺放的東西看上去雜亂無章,既有剛煉製的靈寶,還有和煉器相關的諸多靈材靈礦,甚至還有幾株年份不低的靈藥,以及種類繁多的各類妖獸材料,且清一色都在六階以上,這些貨物全部加在一起,倒也能換取不少元石,但卻根本入不了某妖道法眼。
概因以他如今的身家,單憑收藏的寶物價值,都足以稱得上天文數字,更別提還有「緋雲耀金」和「扶桑神木」這等頂級天材地寶在手,自然也就看不上常人眼中的「寶物」了。
所以真正吸引秦天注意的,乃是那攤位角落處,看似毫不起眼的幾枚黑色鱗片。
若是換作常人,很難看出這鱗片有何不同,最多隻能感受到其瀰漫的妖氣濃郁,估計本體實力必定非同小可,隻怕起碼也在六階頂峰以上。
然而憑藉靈眼秘術,再加上本就對兇獸皿脈極為了解,又有圖騰作為指引,秦天可以清晰感受到,那鱗片正是引起圖騰異動的來源,其內清一色都蘊含著絲絲皿氣,雖稀薄卻能勉強辨認,赫然是身具饕餮皿脈的異獸所褪下之物。
見此一幕,秦天頓時眼眸大亮!
顯然他萬萬沒想到,在巧遇落魄器師的同時,竟還有這般意外的收穫,且對方能找到這些鱗片,是否也就意味著,他知道異獸的下落?
可根據那雪姑妖女所言,雨幕閣暗探早就尋遍了整個織天域,最後找到的具備饕餮皿脈的異獸隻有一種,也就是那空桑谷內的「幽昌」。
那這墨堅手中的鱗片又是怎麼來的?
莫非此人恰好找到了第二種異獸?
又或者說,他去過那神秘的空桑谷?
甚至此人,本就是出自那處險地?
霎時間,秦天腦海思緒翻滾,很快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首先,第一種可能性概率不大。
畢竟雨幕閣的情報機構舉世聞名,沒理由還比不上他區區一介器師,除非此子手中鱗片得自外域,否則根本就解釋不過去。
如此一來,剩下的可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根據當初這位器師所言,乃是出自某家落魄勢力,又不受天工坊和織天域待見,再加上行蹤飄忽、處事低調,以及異獸鱗片的存在,這可不就完美符合那家隱世門閥的特徵嗎?
若猜測屬實,那真就應了某句古話。
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到此處,秦天已然雙目大亮!
原本在坊市打探了老半天,愣是找不到關於那處隱世門閥和空桑谷的任何消息,他妖道都已經準備暫且放棄了,誰知轉眼就有了新的發現!
該說不說,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可哪怕心中振奮,秦天表面卻滴水不漏。
他先是整了整衣冠,繼而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大步上前隨手拿起一顆金屬礦石,貌似好奇的開口問詢道:
「敢問這位道友,此靈礦作價幾何啊?」
受到動靜驚擾,原本閉目養神的墨堅頓時睜開雙目,更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碎元金,一千八百下品元石,不二價!」
豈料話音剛落,對面秦天卻又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猛然間面露「驚訝」之色開口道:
「咦~!這位道友看著好生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墨兄嗎?」
聽聞此言,那墨堅也不由微微怔神。
等到看清過後,他才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道長親至,幸會幸會,一別多年,想不到你我竟會在此地重逢.........!」
言語間,墨堅眼底滿是驚詫,顯然是萬萬沒想到,會在赤炎城碰到曾經的大主顧。
而眼見對方並未忘卻,秦天則趕忙恭維道:
「呵呵~!多年未見,墨兄風采依舊,修為更是大進,當真可喜可賀也!」
聞聽此言,那墨堅亦是拱手回禮:
「道長過獎了,墨某人不過小有際遇,純屬僥倖罷了,哪裡比得過道長的修鍊速度,這才叫妖孽之資啊........!」
話畢,墨堅還不忘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因為他已經發現,根本就看不透眼前之人的修為,這意味著什麼已經很明顯了,要麼是對方修為高出太多,要麼就是有特殊斂息秘法傍身,可即便是第二種,修為也絕不在他墨堅之下。
須知當初見面時,他墨堅已達化神圓滿,可眼前之人不過才化神中期。
而如今數百年過去,他墨堅從化神圓滿臻至煉虛中期頂峰,連同器道也完成了跨越,這般修鍊速度原本已經夠驚人了,哪怕放眼整個靈界也算得上天才級別,誰知眼前這位道長卻更誇張,直接從化神中期修為,攀升到了煉虛中期以上。
這般可怕的修鍊速度,恐怕都能媲美那些頂級仙門天驕了吧?
正因如此,望著眼前偶遇的道長,墨堅的眼神自是無比複雜,其中的羨慕更是難以掩飾。
除此之外,他心中也難免警惕。
雖然當初兩人的多次合作都頗為愉快,但眼前道長的身份來歷卻太過神秘,此番又突然出現在這織天域,恐怕不是機緣巧合能說的過去。
好在對於這些,秦天早有預料,當即便滿臉謙遜的道:
「墨兄過譽了,在下也同樣隻是運氣好,僥倖得了機緣相助罷了,畢竟丹師嘛,最不缺的可就是丹藥啊.......!」
說罷,秦天適時露出一抹苦笑,周身氣息也略微洩露少許,還故意裝出境界虛浮的模樣。
果然,察覺到這些後,那墨堅頓時鬆懈了不少,概因從眼前道長的氣勢來看,這分明是丹藥磕多了,急功近利所導緻的根基不穩,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就可以理解了,況且此等做法也無異於自毀前程,終究和妖孽二字沾不上邊。
但出於謹慎考慮,他還是笑著開口道:
「呵呵,道長實在太謙虛了,不過墨某倒是有些好奇,道長作為丹宗高徒,怎會來這赤炎城呢?總不會還對那煉器之法念念不忘吧?」
這話看似在打趣當年某妖道想學煉器之事,可實際上卻也蘊含試探之意。
畢竟丹宗和天工坊不睦,此事人盡皆知,兩大勢力雖然沒有明著對立,但互相看不順眼是由來已久的事情。所以正常情況下,兩派弟子並不會頻繁往來,更不會輕易踏足對方的領地。
因此秦天的出現,就難免令人生疑。
然而面對這一切,秦天卻依舊淡定自若:
「呵呵,墨兄說笑了,在下雖對器道興趣不小,奈何天賦實在有限,此番來此也是恰好路過,聽聞赤炎城拍賣大會在即,遂來湊個熱鬧罷了,不曾想竟還偶遇故人,實乃人生幸事也!」
聽聞這般解釋,墨堅方才打消了不少疑惑。
「原來如此,道長當真好興緻!」
而秦天也適時出聲,看似無意的試探道:
「倒是墨兄,當初在聖城待得好好的,又怎會突然出現在此地呢?」
豈料面對質詢,那墨堅同樣應對的滴水不漏,隻見其面露苦笑的搪塞道:
「唉~!說來也是慚愧,那聖城煉器生意本就難做,奈何墨某又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怎會甘心偏安一隅啊?遂出讓了店鋪遊歷四方,這才輾轉到了此地吶............!」
「隻不過這些年際遇有限,反倒變得越發落魄了,望道長莫要見笑才好!」
說罷,此人臉上還露出些許羞愧之色。
哪怕明知這是在胡編亂造,可秦天還是忍不住暗自感慨,別的不提,這廝在演技方面的造詣,也足以稱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可奇怪的是,對方為何要在此擺攤?
以堂堂六階器師的身份,哪怕再落魄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吧?況且若猜測屬實的話,有隱世門閥在背後支持,又怎會流落街頭呢?
難道說,對方還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念於此,秦天頓時漏留了個心眼。
但表面他卻依舊說著恭維之詞:
「呵呵~!哪裡哪裡,墨兄天賦異稟,這笑話二字又從何說起啊,依貧道之拙見,今後墨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那墨堅聞言亦是連連擺手笑道:
「哈哈哈,道長過譽了!」
兩人一番互相客套,場中氣氛逐漸活絡。
許是察覺秦天的餘光始終在攤位掃視,那墨堅當即又好奇的問詢出聲:
「道長來此,莫非是要尋找什麼寶物不成?」
聞聽此言,秦天自是隨口搪塞過去:
「非也非也,貧道不過是隨便瞧瞧罷了!」
那墨堅見狀立刻滿臉熱情的道:
「原來如此,鄙人雖是小本經營,但道長若看中何物儘管明言便是,你放心,價格方面絕對好說........!」
眼見時機已到,秦天自然不會再墨跡,索性拱了拱手客氣道:
「多謝墨兄好意,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話畢,某妖道連忙裝模作樣的打量起攤位上的貨物,時不時還發出讚譽之聲:
「嗯~!不錯,墨兄這批貨物品相上乘,年份也足夠高,幾乎無一不是同階精品啊!」
說著說著,他便拿起一株形似蘭花的靈藥,貌似好奇的道:
「咦~!這株醉心蘭也不錯,竟足有四千年份,難得藥性還保存如此完整,剛好可拿來煉丹入葯,就是不知墨兄作價幾何啊........?」
那墨堅聞言不假思索的笑了笑:
「若道長想要,隻需兩千顆下品元石即可!」
秦天亦是趕忙點了點頭:
「嗯,不錯,這價格果然公道,那就再加上碎元金一起吧,這玩意用來融入丹鼎也是極好的..........!」
話音未落,秦天已經掏出了元石。
眼見對方如此爽快,那墨堅自然不會猶豫,雙方很快完成了交易,稱得上是皆大歡喜。
可就在交易完成之後,秦天卻並未馬上離去,反倒裝作不經意的模樣,突然拿起一枚放在攤位角落的鱗片,貌似好奇的嘀咕道:
「咦~!這又是什麼玩意兒?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卻蘊含充沛的皿氣?簡直古怪啊!」
見此狀況,原本慈眉善目的墨堅,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就連眼神都淩厲了幾分。
但很快,他又恢復如常,繼而語氣複雜的嘆道:
「呵呵~!讓道長見笑了,實不相瞞,這鱗片具體是什麼,就連墨某人也不知道,皆因此物乃意外所得,墨某至今還沒搞清楚具體用途呢,所以也隻能拿來坊市碰碰運氣,看能否遇到有緣之人了..........!」
話裡話外,墨堅表現的頗為唏噓,好像真的在感慨自己才疏學淺,無福消受機緣一般。
殊不知,他這番表情變化雖然迅捷,但卻根本逃不過秦天的法眼,於是其心中愈發肯定了幾分,對方大概率就是出自空桑谷的修士。
不過表面上,某妖道依舊滴水不漏,更不會蠢到去拆穿對方的謊言,那無異於打草驚蛇。
所以秦天也隻能繼續裝模作樣的道:
「墨兄無需自謙,連你都不認識的東西,那貧道就更加不認識了,隻不過嘛,依貧道之拙見,這玩意兒皿氣如此充沛,倒也適合煉製一些特殊寶物,再不濟拿來研究一番也好啊!」
說到此處,秦天略一沉吟,方才斟酌著道:
「乾脆這樣吧,此物貧道也有些興趣,索性一併拿下算了,不知墨兄可願割愛否?」
聽得此言,那墨堅略微打消了疑慮,但還是滿臉詫異的提醒道:
「哦?道長竟對此物感興趣?若是這樣,墨某可得有言在先,須知此物得來不易,墨某更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才弄到手,遂價格方面可不便宜哦,道長確定要為區區幾枚鱗片耗費財力嗎?」
秦天聞言適時露出忐忑之色,恍若有些不確定的試探道:
「這........不知墨兄打算作價幾何?」
見此一幕,那墨堅總算放下心來,繼而略微思量了片刻,方才帶著惋惜開口道:
「也罷,墨某與道長也算是舊識了,今日在下便忍痛割愛,若道長誠心想要,隻需九千下品元石,便可將此鱗片帶走..........!」
說話間,墨堅表面從容,實則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概因這鱗片他雖然有不少,但礙於家族的規矩,他還是第一次拿來坊市售賣,純屬迫不得已而為之,再加上鱗片主人的皿脈太過獨特,壓根就估算不出具體價值,所以他隻能憑感覺信口開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