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憐體弱
黃符紙燒完,餘林起身將小餘澤抱了起來,幾人離開破廟。
駕著牛車準備離開時,小餘澤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會的,她會的……」
餘澤驀的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他不小心瞥到越來越遠的破廟,眼睛瞬間亮起來:「是菩薩誒!」
餘木低頭:「澤哥兒你說什麼?」
小餘澤立馬抿唇不語,搖搖頭。
不能說!
這是秘密!
破廟前一陣冷風刮過,吹的本就快要掉的廟門吱呀作響。
濟仁堂。
「快請錢大夫!我家小姐又不好了!」
錢掌櫃亦是濟仁堂的大夫。
大徒弟來報的時候,錢掌櫃剛送走管事。
「這蘇小姐身子也太弱了吧,三天兩頭驚厥,這可不像有福氣的。」
大徒弟嘀咕兩句,換來了錢掌櫃一個暴栗。
「那蘇家小姐才多大?天冷這種情況很正常。而且你需得明白,禍從口出,你莫要亂說!」
大徒弟似是想起了什麼,便住了口。
「你盯著醫館,我去看看。」
此時,蘇縣令又在後院大發雷霆。
自打滿月,蘇憐便三天兩頭出問題。
時常驚厥,白天夜裡哭鬧不睡。
他處理了一波又一波的下人。
現在府裡的下人,差不多被全換了一遍。
而蘇憐的情況依舊不是很好。
見錢掌櫃來了,蘇縣令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錢大夫,快給小女瞧瞧,這才不到一個月就驚厥數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官隻有這一個女兒,萬不能出事啊!」
他的氣運閨女,絕不能出事!
錢掌櫃點點頭:「我先看看,大人莫急。」
年節時錢掌櫃回老家過年,剛來松陽縣不久。
前幾次給蘇憐看病的大夫,是城裡其他醫館的。
濟仁堂的錢掌櫃醫術精湛,蘇縣令也是等了許久,才將人等回來。
而恰好蘇憐再次發病。
等錢掌櫃診斷結束,蘇縣令立馬迎了上去。
「錢大夫,小女如何?」
錢掌櫃嘆了口氣:「令千金這是先天不足,氣虛導緻的。」
「自身體虛,便很容易遭到寒氣邪風入侵。」
「久而久之便會時常驚厥,哭鬧不止。」
蘇縣令連忙問道:「可有醫治辦法?」
錢掌櫃道:「有,需要用性溫的藥材入葯,讓母體喝下,再哺育嬰孩,這樣藥性不會太強烈傷到孩子,也能起到效果。」
蘇縣令問:「必須是母體嗎?乳娘不行?」
錢掌櫃搖搖頭:「不行,母體和嬰孩本是一脈相承,隻有母體醞釀出來的藥效,才是最佳。」
「若是令夫人不便,用乳娘的話,這十分的藥效也就隻有兩分了,我不建議。」
蘇縣令思考再三,點點頭:「本官明白了,錢大夫您儘管開藥吧。」
錢掌櫃看了他一眼,心道最好的葯已經送走了。
千年人蔘性溫且滋補,且千年的年份蘊含了不知多少精華,對任何病人都是有好處的。
但他不會說這話,畢竟主家拿去的東西,任誰也要不回來。
懶得給了蘇縣令希望,又讓他絕望。
錢掌櫃寫了方子便走了。
蘇縣令揮了揮手,讓下人去照方子抓藥。
自己則在原地站著,想著蘇憐那天出生時,上門的那個道士。
「憐兒自出生便吃的好睡得好,兩個乳娘都不夠她吃,身體也好。」
「若真是先天不足,那怎麼可能滿月以後才出問題。」
蘇縣令覺得要出問題就該生下來就有。
滿月後才這樣,定然是出了什麼岔子。
況且憐兒是有大氣運的人,自己的縣令之位也是憐兒保佑。
而且旱災一年,田間地頭顆粒無收,卻在憐兒出生後,便下了雪。
這可都是好兆頭!
想到那天的道士,蘇縣令越發覺得這其中定是出了岔子。
到底什麼問題,還需要找到那個道士才能明白。
「來人!務必要將那道士找到!」
剛下完命令,便有人來報說有人報官。
「大人,外頭有一婦人報案,說她閨女失蹤……」
蘇縣令正不耐煩的很,聽見與自己無關的事,更加煩躁。
「這種小事你們自己不會處理嗎?」
「本大人養著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滾!」
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蘇縣令愈發覺得心煩意躁,擡腳便去了後院小妾房裡。
另外一邊的縣令夫人蘇夫人聽到要自己親自奶孩子,滿臉不可置信。
「我喝葯?我親自奶?那大夫沒說錯吧?」
貼身丫鬟低著頭,無比恭敬的說道:「回夫人,是的,奴婢親耳聽到的,說是這樣有益於小姐。」
蘇夫人看著銅鏡裡,已經恢復氣色的自己。
心裡是千百個不願意。
自從她有孕,後院裡的賤蹄子可威風的不得了。
自己本以為生下嫡子,便能重創那賤蹄子。
誰知道生的是個閨女,就在自己心有不甘的時候,又聽說閨女是個不一般的,老爺很重視,
蘇夫人想隻要得老爺重視,男女不重要。
若是自己和閨女能把老爺牢牢抓住,肯定能氣死那賤蹄子!
她本打算生產後快速恢復,好伺候老爺,卻接到這樣的消息。
若是自己奶孩子,那定然不能伺候老爺了。
蘇夫人心裡咒罵著多管閑事的錢大夫。
「老爺還在憐兒院子裡嗎?」
婢女頭垂的更低了,聲若蚊蠅:「老……老爺去了如夫人院裡……」
蘇夫人暴怒,抓起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
茶盞砸到婢女腳邊,嚇得她打了個冷顫。
「果真是賤人!離了男人活不下去!」
蘇夫人氣急,整張臉通紅。
婢女弱弱開口:「夫人,奴婢覺得既然小姐得老爺重視,您不如先照管好小姐。」
「奴婢可是聽說,外頭都在傳是小姐的福澤深厚,才導緻年節那會落雪的。」
「如今這不見一滴雨,對於老爺來說天上落雪便是大大的吉兆。」
「而吉兆又來自小姐,還不怕老爺不重視嗎?」
蘇夫人斜睨著她:「你倒是看的明白!」
「罷了!不管怎麼樣,憐兒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如今需要我這個當娘的,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告訴如夫人,如今我身子不便,便讓她好好伺候老爺。」
如果忽略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