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往上坐坐
君青山道:「生死蠱來自苗疆,苗疆還有一種蠱蟲名為千蟲蠱,能解百蠱。若能尋到千蟲蠱,便有解蠱之法,可千蟲蠱已經消失幾十年了。」
宋瑤枝:……
這不就是相當於沒說。
這蠱要是換蕭子騫中,說不定不用找,千蟲蠱就自動出現了,畢竟蕭子騫是男主,他有男主怎麼作都不會死的男主光環。
岑䘝就不一樣了,他又不是男主。
宋瑤枝突然開始發散思維,如果給蕭子騫下蠱,是不是這千蟲蠱自己就出來了?
「其實不必擔心宋姑娘,若是我師傅可以將宋姑娘身體內的子蠱養大,再加以利用,宋姑娘身體內的子蠱便能為陛下解毒,日後宋姑娘說不定還能變成百毒不侵體質。」君芙在旁邊解釋道。
宋瑤枝一聽這話,還有這種好事兒?
隻是……宋瑤枝問:「那我身體內的子蠱若是養不好會如何?」
君青山:「會死。」
「哦……」
岑䘝看向宋瑤枝躍躍欲試的模樣,跟她道:「宋瑤枝,你可知用自己的身體養出一條完整的蠱蟲要承受怎樣的痛苦。」
宋瑤枝看向岑䘝:「可咱們不是沒別的法子了嗎?難道我們要等死?」
岑䘝死了,她也會死。
若此蠱不解,說不定他們還活不過過年。
岑䘝沉默下來。
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心軟,興許是自己自幼便承受著生死蠱所帶來的痛苦,他經歷了,知道這個過程有多麼苦不堪言,所以便不想宋瑤枝也感受一次。
「那之前我放皿的養的那條蠱蟲還有用嗎?」宋瑤枝又問。
他們現在要用另一種法子來解蠱毒,那她之前費了那麼多皿養出來的蠱蟲不會就沒用了吧。
君青山道:「在餵養你身體內子蠱的這段時間,你不能再放皿養蠱,那條蠱蟲要用來給陛下作藥引,暫時恢復陛下的視覺。」
宋瑤枝點頭應了聲哦,鬆了口氣。
有用就行,算她沒白流皿。
「若姑娘考慮清楚了,那明日老夫就要給姑娘用藥了。」君青山道。
「考慮清楚了,先生儘管下猛葯。」宋瑤枝心道,長痛不如短痛。
每月放皿的日子她是一次都不想再經歷了。
君青山頷首,他又看向岑䘝,「陛下,草民要先為你紮針,明日才能服藥。」
岑䘝點頭。
「那便請陛下先去軟榻上躺下。」君青山道。
岑䘝嗯了聲,起身便走到軟榻邊躺下。
他一走,宋瑤枝便讓君芙坐到自己旁邊,剝了顆桂圓遞給君芙:「君姑娘,吃嗎?」
「吃。」君芙就著宋瑤枝的手就叼著了桂圓肉。
宋瑤枝與她坐近了,便聞到了君芙身上淡淡的烏木沉香味,木質的中性香,十分好聞。
「君姑娘用的什麼香,真好聞。」宋瑤枝誇道。
君芙立刻摘下腰間的香囊,「這是我自己配的香,宋姑娘覺得好聞的話,送你。」
「這不太好吧,我都沒什麼東西可以送給姑娘。」宋瑤枝道。
君芙笑起來:「若姑娘覺得不好意思,等姑娘當了皇後,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多賞我一點就好了。」
宋瑤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她一臉驚詫地看君芙:「君姑娘,這話你可不能亂說,這些話若讓旁人聽去了,咱倆都沒好下場。」
君芙一臉無辜:「為何?」
宋瑤枝道:「皇後之位,豈是我們能隨意揣測的。」
君芙哦了聲,她有些不解,「可陛下不是喜歡姑娘嗎?」
「哪能啊。」
「真的啊,陛下特意問我要了葯膳的方子,那不就是為姑娘要的嗎?」君芙看向宋瑤枝。
宋瑤枝想到自己剛剛才吃過的那些葯膳,一時無言。
「而且陛下還問我有沒有讓你少放皿的法子,他心疼你。我師傅說,當一個人心疼另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喜歡。」君芙道。
宋瑤枝皺起眉頭。
她朝躺在軟榻上的岑䘝看去,君青山正在給他施針,又長又粗的金針紮在他腦門上,看著觸目驚心。
「君姑娘,我跟陛下現在連命都可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喜歡,實在有點奢侈了。」宋瑤枝笑著接過君芙手裡的香囊,「這樣,等我出了宮,君姑娘想要什麼儘管同我講,隻要是我能買得起的東西,都可以送給姑娘。」
君芙也沒多想,隻點頭應好。
那邊君青山突然喊道:「小芙,過來。」
君芙立刻起身跑了過去。
「擦汗。」君青山道。
他額頭上已是細密的汗水。
他給岑䘝施的這套陣法極其精細,稍有差池,就會危及到性命。
君芙趕緊拿出帕子將他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擦乾淨。
君青山又道:「小芙,你按住陛下的手。你叫宋姑娘也過來。」
君芙又才趕緊叫了宋瑤枝過來。
宋瑤枝一邊擦手一邊散步似的走了過來,看到岑䘝滿腦袋的針,都有些不敢看。
「宋姑娘,老夫下面要行的針可能會讓陛下覺得疼,他可能會掙紮,所以需要你將陛下的雙腿按住。」君青山道。
宋瑤枝有些不解:「啊……那找根繩子把他綁住不就好了?」
她話聲落下,幾人,包括躺在榻上的岑䘝都朝她看去。
宋瑤枝被他們一看才驀然反應過來,綁皇帝可能不太行。
宋瑤枝隻好默默地走過去雙手按住岑䘝的小腿,按住之後她覺得不太的得勁兒,她又朝岑䘝看去:「陛下,臣女能坐在你腿上嗎?臣女擔心按不住你,你一會兒踢到臣女臉上。」
岑䘝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冷汗,主要是疼的。
他想刺宋瑤枝幾句,怎麼那麼大膽呢,想綁他就算了,還想坐他身上。
她坐他身上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不明白嗎?
可他還沒來得及擠出話來,君青山便道:「可以。那姑娘往上坐坐,直接壓住陛下的手吧,這樣確實更能保證陛下不亂動。」
宋瑤枝點頭應好,她也沒多想,謹遵醫囑這種好習慣她是一直都有保持的。
她爬上軟榻就跨坐到了岑䘝身上,等坐到他身上之後,宋瑤枝居高臨下地看著岑䘝,這才覺得自己疏忽了。
這姿勢可能不太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