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天天這麼刺激
岑䘝回到飛霜殿的時候,宋瑤枝正趴在她睡的那張軟榻上,翹著腳,翻看她中午那會兒沒看完的戲本。
「奴婢參見陛下。」這次竹影可算是行了禮。
岑䘝嗯了聲便讓她出去。
他自己則走到宋瑤枝身邊坐下,「還沒看完?」他掃過她攤開的戲本問了一句。
宋瑤枝一邊翻著書一邊道:「看完了,都第二本了。」
岑䘝道:「你既然無聊,剛剛叫你同我一起去禦書房為什麼不去?」
宋瑤枝聽到這話便將書合上,翻身躺在床上笑著看向岑䘝,「我陪你去處理公務啊?得了吧,我懶得很,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坐吃等死。」
她上輩子就是猝死的,這輩子她可不打算再讓自己死於工作。
她還勸說岑䘝道:「你也別太累,手裡的事該丟丟,該放放。朝廷養那麼多人不就是為你排憂解難的麼,你負責給出正確方針就行了。」
岑䘝垂眼看她,「心疼我了?」
宋瑤枝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心疼你麼?」
「從前你那是虛情假意。」岑䘝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現在才有一點真心。」
「我哪有,我一直都很真心。」宋瑤枝一臉誠懇地為自己辯駁。
岑䘝低笑一聲,也不過多糾結於此。
他知道她現在對他有真心就夠了。
他捏著她的手,沉吟了半晌才道:「剛剛慎刑司的人來報,說是蕭子騫想見你。」
宋瑤枝點頭,「我知道。白天茹娘跟我說了。我不想見他,他可太煩了。」
蕭子騫現在就像是一條瘋狗,根本無理智可言。
她見蕭子騫一次就心煩一次。
岑䘝看她道:「真的不見?」
宋瑤枝搖頭:「不見。」
她說完才注意到岑䘝的表情,岑䘝的視線緊鎖著她,彷彿是想在臉上分辨出有沒有說謊。
宋瑤枝笑著坐起身來,歪著頭看他,「怎麼了啊,我的陛下?你是在想我有沒有對他舊情難忘嗎?」
被她一針見皿的戳破了心事,岑䘝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
但很快他就想,反正他在宋瑤枝面前已經毫無尊嚴可言了,那就讓她更清楚的明白他的在意好了。
岑䘝握緊她的手道:「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對他可還存著念想。」
「哎喲,你放心吧,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更沒有任何情意。」宋瑤枝道,「你要想我喜歡他這件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哪有那麼長情啊。我對他的新鮮勁早過了。」
岑䘝聽到這話臉色微滯,他逼近她問:「滿打滿算也才三年,你就淡了?那你對我的感情能堅持幾年?」
宋瑤枝頓時笑出聲,「你怎麼拿自己跟他比?」
「不要逃避話題。」岑䘝伸手攬住她的腰,緊盯著她問,「枝枝,你會喜歡我多久?」
他現在就像是個在感情裡患得患失的普通人,因為安全感不足,所以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的愛人確認自己是被愛的。
宋瑤枝深吸了口氣,她伸手摟住岑䘝的脖頸,哄著他道:「我永遠喜歡你。」
岑䘝看出了她神色之中的敷衍,他不滿道:「騙人。」
宋瑤枝眨眨眼睛道:「那……三年?五年?十年?」
「宋瑤枝!」岑䘝沉下臉。
宋瑤枝笑起來,無奈地看著他道:「你看你這反應讓我怎麼回答?我說永遠你不相信,說具體數字你又生氣。」
「你根本就不用心。」岑䘝悶聲道。
宋瑤枝道:「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啊。」
她認真凝視著岑䘝的眼睛,耐心同他道,「我沒有辦法跟你承諾我會喜歡你多久,世界瞬息萬變,指不定明天我們就死了都說不定,我明天還是很喜歡你,那可不就是永遠嗎?但如果我們都能活很久很久,有一天你變心了——」
「我不會變心。」岑䘝為自己辯解。
宋瑤枝真樂了,她點頭道,「行,你不變心。那萬一我變心了呢,這很難說。」
岑䘝沉默著盯著宋瑤枝。
宋瑤枝這話說得比剛剛那句永遠要認真實誠的多,可這麼實誠的話分外紮人心。
過了好半晌岑䘝才艱澀道:「你就……不能不變心嗎?」
宋瑤枝想了想看著他問:「陛下會百分百相信自己嗎?相信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做錯事,都不會後悔。」
岑䘝啞然。
宋瑤枝看到他為難的神色,便笑著道:「陛下也不能對不對?我也不能。所以現在的我無法相信未來的我會始終如一的喜歡你。」
岑䘝垂下眼睫,臉上神色落寞。
宋瑤枝見他不說話,隻得道:「如果你想讓我說好聽話也不是不行。」
「不必。」岑䘝出聲道,「你說的沒有錯,我不應該問你那樣的問題。」
岑䘝擡眼,幽深黑眸望向她嫣紅的唇,「永遠太久,那就隻爭朝夕。」
他說完便用力吻住她。
他的手按著她的腰,將她按進自己懷裡。
彷彿像是要將懷裡柔軟的姑娘揉進自己的骨皿裡,讓她跟自己合二為一才能填補他內心空缺的那一部分。
宋瑤枝起初還想回吻他,最後被他吻得喘不上氣,隻能被他按在懷中任意擺布。
迷迷糊糊之中,宋瑤枝腦子裡突然想,岑䘝的吻技變得好厲害……
以前明明挺一般的。
就在岑䘝將人壓到軟榻上時,殿外突然傳來篤篤敲門聲。
宋瑤枝伸手輕輕推著岑䘝的肩膀,混亂地道:「陛下,有人敲門。」
「不管!」岑䘝沉聲扔出一句,寬厚的手掌探入她的裙底。
殿外又響起篤篤敲門聲,福林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慎刑司那邊出事了。」
宋瑤枝雙腿並緊,柔軟的手抵在岑䘝的肩膀處,低聲道:「你……你先去處理事情!」
岑䘝抵著宋瑤枝的額頭,呼出滾燙的氣體。
他不耐煩低罵了一聲,又掐著宋瑤枝的下巴在宋瑤枝唇上輾轉反側一番,這才輕輕鬆開她,用盡了畢生的剋制力才從宋瑤枝身上起來。
宋瑤枝躺在床上立馬往被子裡一滾,翁聲道:「下次別勾我!」
岑䘝側目便看見宋瑤枝將臉埋進被子裡,她衣衫淩亂,露出來瑩白肩膀,肩膀處還有一道淡淡的白色牙印。
岑䘝吞咽了一口口水,壓下腹部翻湧的浴火,啞聲道:「我先出去。」
他起身倉皇地往外走。
宋瑤枝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在心底長嘆一聲。
她真不能在宮裡久留,天天這麼刺激,對她的腎太不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