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藏了個女人
岑䘝沉默良久,目光充斥著打量之色。
「宋瑤枝,你認真的?」他問。
宋瑤枝道:「自然。臣女哪會開玩笑啊。」
岑䘝看她。
宋瑤枝沉默兩秒,感嘆自己在岑䘝心裡的形象居然是個很喜歡開玩笑的戲劇人嗎?
她不由得解釋:「陛下,臣女很認真。他們想要殺臣女,臣女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臣女想活不想死。」她說到此又突然想起岑䘝為何會猶豫,「陛下是不是不捨得淑妃娘娘,那咱們也可以不動淑妃娘娘,但陛下得保證她不會往外傳遞消息。」
岑䘝皺起眉頭:「誰說我捨不得她?」
宋瑤枝滿臉懷疑地看著岑䘝。
岑䘝看著宋瑤枝這副表情,心中的不適感加深,他深吸了口氣,本不想多加解釋,可看著宋瑤枝懷疑的視線,他忍不住地出聲解釋:「朕沒有捨不得她,朕留著她隻是想讓她適時地傳遞出一些假消息出去。一個在明的眼線,總比藏在暗中的人要好掌控得多。」
宋瑤枝聞言,震驚之情無以言表。
「所以……所以陛下專寵淑妃娘娘的事也是假的?」她不敢置信地問。
岑䘝道:「總要讓他們相信朕色令智昏,他們才會信淑妃的消息。」
天啊!
所以她嗑的cp是假的!
宋瑤枝欲言又止地看著岑䘝,想罵人。
「朕之所以還未對太後動手,是因為朕動不了太後。」岑䘝道,「守在十三郡的藩王勢必會反,十三郡一日收不回,太後便不能死。再等一年,最遲一年,朕自然會殺了她。」
朝堂之上風雲詭譎,他有他的不得已。
宋瑤枝微微頷首,表示知曉了。
所以還不到時候。
可宋瑤枝隻擔心等不到一年,他們倆就都得去見閻王。
「但朕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危,你不必憂心。」岑䘝道。
宋瑤枝點頭,她抿著唇低頭又開始在紙上畫畫。
岑䘝看著她畫的圖案,是一根朱釵。
圖案旁邊有一些註釋,那是一手漂亮飄逸的小字。
岑䘝道:「你這字寫的倒是不錯。」
宋瑤枝嗯了聲,道:「練過。」
她年輕的時候性情急躁,為了磨鍊自己的性格,所以特意買了碑帖臨摹,久而久之就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陛下,能否勞煩你幫臣女一個忙?」宋瑤枝出聲問。
岑䘝看向她:「什麼?」
宋瑤枝將自己這幾日畫的畫紙推到岑䘝面前:「將這些畫紙送到丞相府,交到臣女的婢女松露手上。」
岑䘝看著她那雙素白的手,莫名想到這雙漂亮的手是如何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而過,撩起燎原大火。
岑䘝喉頭滾動,錯開視線,伸手便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朕知道了。」
他應完起身,「若你有事便吩咐竹影,讓竹影找福林。」
他說完便走。
逃也似的。
宋瑤枝都還未應聲呢。
岑䘝出來後便將宋瑤枝給他的畫紙交給了高玄,讓高玄帶到丞相府。
岑䘝自己則去了禦書房。
他待到中午,要用午膳的時候,淑妃又來了。
岑䘝本已經讓福林將人趕走了,可突然又想到自己今日剛跟宋瑤枝所說的話。
他沉思片刻,便讓福林將人放了進來。
淑妃禦書房見到岑䘝匆忙跟他請了安,岑䘝讓她起來。
淑妃立刻便朝岑䘝撲了過去。
「陛下,你都好久沒有召見臣妾了。」淑妃伸手就去摟岑䘝的脖子。
岑䘝往旁邊側了一下,躲開了她的手。
淑妃一臉震驚地看著岑䘝:「陛下?」她話音一出,眼淚便落了下來。
「朕在忙。」岑䘝道。
淑妃紅著眼圈道:「陛下身邊是有了別的妹妹了嗎?陛下已經不寵臣妾了。」
岑䘝心中沒由來的煩躁,他緩和了片刻才看向淑妃:「若是不寵你,怎會讓你進禦書房這種地方?」
他伸手拉住淑妃的手,將她圈在自己懷中,「你若肯為自己分擔國事,朕定然天天都去你那裡。」
他將硃筆放到淑妃手裡。
淑妃含羞帶怯地推拒道:「臣妾哪敢插手這些事情,陛下可不要再逗臣妾開心了。隻要陛下心中有臣妾,臣妾便就能開心了。」
她說著便側目去看岑䘝。
她看著這個男人,他既是天下之主,也是她的男人。她喜歡他,仰慕他,隻盼著他也能待自己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就在淑妃望著岑䘝的時候,淑妃突然看見岑䘝衣領下面有一塊紫色痕迹。
淑妃臉色一變。
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痕迹,是如何造成的。
可她早託了人去打聽過,陛下近日並未召見其他妃嬪,那他這痕迹是如何來的?
而且做那種事的時候,陛下不是最不喜歡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嗎?即便他專寵於她,他都從未在這件事上松過口,現在又是哪個賤貨讓他破了例?
「陛下,午膳已經備好了,是現在用嗎?」福林突然進來詢問。
岑䘝不留痕迹地伸手將淑妃從自己懷裡推開,道:「現在用。」
淑妃臉上的表情差點就掛不住了。
可她知道上次皇家狩獵之日她隨意發脾氣已經讓岑䘝十分不喜了,岑䘝喜歡乖巧聽話善解人意的,她若想岑䘝長長久久地寵幸她,就必須收斂性子。
淑妃乖巧地跟在岑䘝身邊,一同前去用午膳。
用過午膳後岑䘝便以國事繁忙為由又命人將她送了回去。
淑妃回到自己宮內便發了瘋。
她砸了滿屋的東西,嚇得整個宮裡的宮女太監全都跪地叩首,一動不敢動。
等她發洩完了之後,她才叫來了貼身婢女,吩咐道:「去給本宮打聽,陛下宮裡到底藏的是哪個賤貨!打聽不清楚,本宮留著你還有何用!」
貼身婢女嚇得瑟瑟發抖,連聲便應了。
等到晚上,貼身婢女才回來道:「娘娘,奴婢打聽了一番,陛下的飛霜殿內是多了個人,因為禦膳房那邊每日都會換著花樣做一些滋補的葯膳,可奴婢再怎麼打聽,也沒人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葯膳?難不成是個病秧子?」淑妃反問。
貼身婢女道:「像是如此。反正那人從未踏出過飛霜殿半步,外面沒一個人瞧見過她。隻是聽說前天陛下宮中清晨便叫了水。」
淑妃面目猙獰:「清晨!他還跟那個女人過夜了?他與本宮行房事之事連燈不用一盞,做完就走,從未有一次在本宮這裡過夜!他說這是他的規矩!」
淑妃深吸了口氣:「從未出來過,藏得這麼嚴實,不會是那個宋瑤枝吧?」
貼身婢女沒敢說話。
淑妃皺緊眉頭,將桌上最後一個花瓶砸到地上,嘶吼道:「讓人準備軟轎,去慈寧宮!」
她不管飛霜殿的女人到底是誰,誰都別想跟她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