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不準叫枝枝!
江向南聽到這話歪著頭一臉諷刺地打量著岑䘝。
「你也配指責我?」
江向南嘲諷大笑,「你一個弒父奪位,手刃手足至親的冷皿怪物,你也配來指責我!」
岑䘝神色絲毫未改,他隻轉著手中的玉扳指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從椅子上起身便走了出去。
繞過關押江向南的牢房,跟江向南僅有一牆之隔的便是被堵住了嘴發不出聲音的江書儀。
江書儀被綁住了手腳不能動,此刻她瞪大了眼,大顆大顆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墜去。
岑䘝腳下停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江書儀半晌,而後一句話沒說便走了出去。
兩個護衛見岑䘝走了,拖起江書儀便往外走。
……
岑䘝從慎刑司出來後,福林便慌忙擦著額角的汗,朝岑䘝稟告道:「陛下,睿王殿下在外求見。」
「他來幹什麼?」岑䘝不耐煩地問。
福林道:「啟稟陛下,睿王殿下說,說他是為了宋姑娘的事來的。他還帶了一個人,就是將軍府的柯柔郡主。」
岑䘝聽到這句才變了神色。
他沉吟半晌道:「讓他去禦書房。」
「是!」
岑䘝單手負於身後,轉身看向被拖出來的江書儀,滿臉沉鬱道:「這三日將她關在宮內,看好她。」
兩名侍衛立刻應是。
江書儀聽到這一聲才回過神,她擡著雙紅彤彤的眼睛一臉怨恨地朝岑䘝看去,聲嘶力竭地吼:「岑䘝,你不是人!」
旁邊的侍衛擡手就抽了江書儀兩耳光,厲聲斥責:「大膽!天子名諱是你能叫的人!」
江書儀跟感覺不到疼似的,又哭又笑地高聲叫嚷:「他也配稱之為天子嗎!他就是個活閻王!」
侍衛揚手又狠狠甩了江書儀兩耳光。
江書儀被打到雙頰腫起,唇角溢出猩紅的皿。
岑䘝一臉冷漠地看著江書儀,冷聲問她:「你知不知道江貴妃是死在江向南手裡的?」
江書儀雙眸呆怔地看他,嘴唇顫抖,隻有眼淚不停地掉。
岑䘝道:「知道她為什麼要殺江貴妃嗎?」
江書儀喃喃著搖頭:「你撒謊……你騙我……」
「她想要飛羽軍的兵權,所以江貴妃必須死。」岑䘝冷笑了一聲,「所以你如果還想跟她姐妹情深,就學乖一點,別去肖想飛羽軍,更別肖想岑燁。」
江書儀死死咬住下唇,她瘋狂地搖頭想去否認岑䘝這句話。
江家滿門被滅之後,是江貴妃撫養她們姐妹二人長大,在江書儀心中,江貴妃與她的親生母親無疑,可如今岑䘝卻說她的長姐謀害了江貴妃。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帶她下去。」岑䘝冷聲吩咐,「看住她,別讓她死了。」
侍衛立刻應聲道是。
岑䘝舉步便往禦書房的方向走。
岑燁想要江家兩姐妹,他也不是不能給。
反正他的人在這段時間已經潛入了蜀南,蜀南飛羽軍如今正好群龍無首,這場仗早就該打了。
若岑燁順利救出江家兩姐妹,就讓她們回去召集起那些殘兵再做一次東山再起的夢吧。
隻是這一次她們姐妹二人生出了隔閡,未來是會鬧得不可開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還是會冰釋前嫌,原諒這一次的背叛。
而岑燁又要在這對姐妹裡選擇誰。
岑䘝來到禦書房坐了一會兒,宮人便將岑圻跟林柔兒帶了進來。
兩人紛紛朝岑䘝行禮。
岑䘝揮手讓他們起來,而後直截了當地看向岑圻道:「你帶她來幹什麼?」
岑圻臉上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他道:「蕭子騫可是綁走了枝枝?」
岑䘝聽到他叫『枝枝』兩個字眉心就狠狠跳了兩下。
岑圻又道:「臣弟是在蕭子騫位於西郊的別院裡找到柯柔郡主的,蕭子騫將她藏得極好,外面還有重兵把守。對蕭子騫來說,郡主在他心中也算得上是重要,皇兄若要救枝枝,可以從她身上下些功夫。」
岑䘝道:「不準叫枝枝!」
岑圻沉默了一瞬,道:「都到這個時候了,皇兄還要在這種事上跟臣弟計較嗎?」
「都到這種時候了,五弟還非得挑釁朕嗎?」岑䘝反問。
岑圻垂眼,他剛剛確實存了挑釁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在岑䘝面前叫『枝枝』這樣親昵的稱呼。
岑圻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皇兄,還是問問她知不知道蕭子騫將宋姑娘藏到哪裡去了吧。」
岑䘝朝林柔兒看去。
林柔兒不敢直視岑䘝的眼神,面對天子,她面上帶著幾分驚懼之色。
「朕本已經派人去找她了,沒想到五弟動作那麼快,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岑䘝道。
岑圻回道:「皇兄如此大張旗鼓地在京中搜索,說是因為十三弟,但臣弟知道十三弟安然無恙。臣弟派人查了查便知道前因後果了。」
岑䘝微微頷首,打消了一些對岑圻的懷疑。
他開口問林柔兒:「那日枝枝聯繫的是你,為何去東安寺的人不是你,而是蕭子騫?」
林柔兒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聲音顫抖道:「當日是蕭子騫讓臣婦的婢女代替臣婦騙了宋姑娘,並非是臣婦。臣婦從龍城山回來那日,便已經……被蕭子騫嚴加看守起來了。」
她在龍城山去找宋瑤枝的當晚,就被蕭子騫跟江向南發現了行蹤。
當時蕭子騫便不再信她。
龍城山第二日便出現了鳳命之說,蕭子騫從龍城山回來當日,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算計宋瑤枝。
「你知不知道蕭子騫將宋姑娘藏在了哪裡?」岑圻出聲問。
林柔兒搖頭:「臣婦不知道……蕭子騫並沒有告訴過臣婦說過這些事。那天他騙了宋姑娘之後,就派人將臣婦藏到了西郊別院,之後的事臣婦一概不知!」
岑䘝嗤笑了聲,「一概不知。」他重複。
林柔兒打了個冷戰,不明白岑䘝重複這四個字是為什麼。
岑䘝冷聲道:「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砍了吧,將腦袋吊在城樓之上,以此警告蕭子騫,他若再不肯認罪伏法,朕就將他府上的人一個一個地砍了!」
他咬字陰冷無比,聽得林柔兒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