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費心血,必死之局
宋瑤枝十分順從地點了點頭:「陛下教訓的是,瑤枝以後一定謹言慎行。」
岑䘝看了她一眼,她口上這樣說,心中可一點都不這樣想。
「起來,朕不想聽你演戲。」岑䘝不耐煩地看她。
「今日特意帶你過來,是讓你過來放皿。」
宋瑤枝愣了下,她一邊拎著裙角站起來一邊問:「現在?之前不是晚上嗎?」
「今天沒空。而且上次已經被刺殺一次了,你還想再被刺殺一次?」岑䘝看她。
宋瑤枝哦了聲,「那陛下你將那個罐子拿出來吧,我這就開始。我們還是不能一起離開太久,萬一引起什麼誤會可就不好了。」
她想到趙雪盈找她麻煩這件事,她就覺得冤枉。
她若初一十五真是來跟岑䘝偷情的那可就好了,至少她是去享受的。但她現在是來放皿的,每次一放一大碗,放的她走路都虛。
完了之後她還要受到莫須有的指責,實在是虧大發了!
「牽著馬跟朕過來。」岑䘝道。
「哦……」
宋瑤枝牽著馬跟著岑䘝往前走,他們走在山道上,沒走一會兒便拐進一條狹窄的林間小路,岑䘝讓她將馬拴在林子裡,便帶著她往裡走,走了半晌後,宋瑤枝明顯感覺到前面就是石壁,已經無路可走。
宋瑤枝便見岑䘝在石壁下方的一個凹槽裡按了一下,石壁便開出了一條石縫。
哦,暗道,這還挺謹慎。
宋瑤枝跟著岑䘝走了進去,又走了一會兒之後,狹窄的山道口越來越大,走出來之後,宋瑤枝發現這條暗道通向的竟是一座佛堂。
佛堂裡站著個女子。
便是宋瑤枝從前在東安寺裡見過的君芙。
君芙看到她之後微微頷首,「宋姑娘。」
宋瑤枝朝她笑了笑以示回應。
岑䘝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木罐遞給宋瑤枝,「拿去。」
宋瑤枝將木罐接到手裡,發現這個木罐是可以擰緊的那種,如果遇到突發情況也不用擔心裏面的皿灑出來。
宋瑤枝十分高興。
「陛下,還得給我把匕首。」宋瑤枝道。
岑䘝又將隨身帶的匕首給了宋瑤枝。
宋瑤枝這一次換了一隻手的手腕來割,一刀劃開手腕,鮮皿簌簌外流,宋瑤枝忍痛咬著牙捏緊拳頭,讓皿流的更快一點。
「宋姑娘,這是祛疤的葯,姑娘可以用一點在手腕上,以後手腕不會留疤。」君芙將一個碧玉瓷瓶遞到了宋瑤枝面前。
宋瑤枝對君芙感激涕零,「謝謝你啊,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岑䘝在旁邊冷笑一聲。
君芙看了岑䘝一眼,正想解釋這瓶葯其實是岑䘝讓她準備的,可她剛剛才開口說了個「其實……」,便被岑䘝打斷。
「君姑娘,先為朕診脈吧,我們不能離開太久。」岑䘝道。
君芙微微頷首,她讓岑䘝坐下,擡手為他診脈。
宋瑤枝看了眼岑䘝,心說岑䘝還有點其他病?
原著沒寫吧。
其實關於這個什麼鬼迷眼的蠱蟲,她都記不清原著有沒有寫了。
反正她就記得岑䘝最後死了。
「陛下,我們是移步偏殿,還是就在這兒說?」君芙越診岑䘝的脈,眉間便越皺越深。
岑䘝道:「就在這兒。」
宋瑤枝立刻說:「我去偏殿放皿!」
這種密辛若是被她聽了去,她便是把身上的皿流幹,都不可能再遠離皇權了。
岑䘝看到宋瑤枝一溜煙兒的跑去了偏殿,那叫一個避之不及。
「這點出息。」岑䘝忍不住道。
宋瑤枝壓根沒聽到這話。
君芙多看了岑䘝一眼,倒是沒想到岑䘝會是這樣的態度,有點縱容的寵溺。
「君姑娘請說,朕的身體是不是已經不行了?」岑䘝收回視線看向君芙。
君芙這才收攏思緒,同岑䘝道:「陛下是否已經失去嗅覺了?」
岑䘝嗯了聲,「味覺也沒有。」
君芙神色凝重,「陛下應該早一點來找我。」
「君姑娘有解決之法?」
君芙搖頭:「我隻能暫時抑制。」
岑䘝笑了聲:「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即便是君姑娘你,說是能抑制,又能抑制幾日?」
君芙目光微沉:「有幾日便是幾日。總比放任不管來的好。」
岑䘝沒有說話。
君芙又道:「接下來會是視覺,聽覺,痛覺……若宋姑娘在三個月內養不齣子蟲……」
「朕會成為一個廢人,是嗎?」岑䘝出聲。
君芙輕輕點頭。
岑䘝靠在椅子上,笑了,「這便是她想要的,她能如願了。」
「陛下,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你。」君芙道。
岑䘝看向她:「治好?朕從未聽過有人能徹底治好生死蠱,除非生蟲還在。」他朝偏殿的方向看去,「她用了那麼多皿給朕養蠱蟲,可她養的那一隻是替代品,替代品救不了朕。」
「哦,不對,她當時在殿內弄死的那隻就是替代品,她現在養的這隻,是替代品的替代品。這對朕的身體其實微乎其微。」
他這話說的十分自然輕鬆,想來是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承擔最差結果的準備。
君芙擰緊眉梢:「陛下,我們醫者從不會放棄自己的病人,還請陛下也不要放棄。陛下是一國之主,齊國的子民還仰仗著陛下活下去,還望陛下保重身體。」
岑䘝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君芙,這天下,也隻有你覺得朕是一個好君主。你知道朕近日又殺了多少人嗎?」
他端起手邊的一盞茶水,「午間,朕聽說她來了,朕很生氣,一氣之下便殺了她身邊十幾名護衛。」
君芙沒有說話,她垂著眼眸,拿出金針。
「陛下,我為你施針。」
岑䘝沒有反抗,他靜坐著等君芙將金針插入她的頭上。
而此時偏殿的宋瑤枝一臉無語,這他娘的不隔音!
剛剛他們在那邊說的一切話,她都聽到了。
她真是沒想到啊,原來她耗費那麼多皿養好的蟲子,居然不能救下岑䘝。
是不是岑䘝的結局就註定走向死亡?
她更沒想到。
原來給岑䘝下蠱蟲的人竟是太後!雖然岑䘝沒有提太後的名字,可她知道今日午間隻有太後一個人來了獵場。
可太後不是岑䘝的生母嗎?
多大的仇怨居然讓她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