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是聽到蘇羽潔出現在醫院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他和蘇彥哲聯手尋找一個蘇羽潔,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的人,竟然會突然被人送到醫院,還順利抽取了骨髓。
他很好奇,這背後行事的人,到底會是誰!
晚晚見到傅司寒,臉上的驚喜毫不掩飾,隨即眼底閃過一瞬間的心虛。
她禮貌的向言驍點了下頭,然後向傅司寒走過去。
步伐越來越快,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傅司寒面無表情的望著這邊,張開雙手,呈現一個接受擁抱的姿勢。
晚晚楞了一下,言驍剛剛才和她說了那些話,她就當著人的面和傅司寒做出親密的舉動會不會不太好?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言晚晚的心裡閃過一瞬,很快,她由走變小跑,撲入傅司寒的懷裡。
兩年前的她大概會更加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傅司寒將女人抱了個滿懷,右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目光落到不遠處的言驍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阿寒,你的會議開完了?」
「嗯。」臨時終止了正在展開的國際會議的男人點頭。
差距到傅司寒在看言驍,並且那眼神非常的不友好,晚晚握住人的手,拇指輕輕的在他手背上摩挲著順毛,趕緊說:「是驍哥把蘇羽潔帶來的。」
——雙重人格的事情是南宮以驍的隱私,對方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是對自己的信任,並不代表希望其他人知道。
晚晚選擇為他守著這個秘密,包括對於傅司寒。
「竟然是他。」南宮以驍帶走蘇羽潔,是傅司寒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南宮以驍有這個能力做這件事,並且對言晚晚賊心不死,想以此討好言晚晚也未可知。
是他輕敵,南宮以驍太久沒有出現,他竟然直接把這個男人給忘了。
「傅總,好久不見。」
言驍走近,餘光飛快的掃過言晚晚緊握傅司寒的手,腦海裡浮現她剛才飛奔向傅司寒的那一幕,心臟出來劇烈的疼痛,意識也有一瞬間的恍惚——另一個人格在不安分。
晚晚有些緊張的看著傅司寒,怕他發脾氣。
她太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小氣!
「是挺久。」傅司寒淡淡道,單手攔著言晚晚的腰,彰顯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這次的事,我傅司寒欠你一個人情,後續的事情我也會幫你處理好。」
見他沒生氣,晚晚鬆了口氣。
「沒人稀罕你的人情。」言驍沒有多逗留,多看了言晚晚一眼,錯身離開,「至於後續,你們不要插手就是幫我。」
這話,就是他已經想好對應的策略了。
傅司寒的眼底彷彿結了一層冰。
沒有人願意自己愛人欠自己情敵這麼一個人情,而這個人情,他想還都不好還。
至少「南宮以驍」有一句話沒說錯,在對方都應對措施的情況下,他貿然出手,反而會是添亂。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南宮以驍」今天離開得很果斷,不正常。
「阿寒?」晚晚見男人沉著臉,一言不發,心虛感也發的重,「我、我……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傅司寒像是知道言晚晚要說什麼,面無表情的看著言晚晚:「看到了。」
晚晚:「……」
傅司寒:「你當著我面,抱別的男人,言晚晚,你想給我頭頂種點草?」
他說這話,捏了捏言晚晚的臉蛋,力道比平時大了幾分。
不疼,但是有一種懲罰的味道。
「我們就是朋友之間的擁抱!朋友!」晚晚捂著臉後退一步,為自己辯解。
傅司寒一臉「我看你胡言亂語」的表情。
晚晚:「……」算了,有句話交錯,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好吧,我知道驍哥喜歡我,但是我又很堅決的告訴他了,我愛的人是你,是傅司寒。」晚晚嫻熟的給吃醋的男人順毛,「阿寒,我都和你結婚這麼久了,硯硯都半歲了。」
——我怎麼可能心裡會有別人?
傅司寒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不過繼續臭著臉看著言晚晚。
顯然是要她繼續哄。
言晨睿即將得救,晚晚心情好,勾著男人的脖子,往他唇上親了一口。
「你現在沒有不高興了吧?」她笑著問。
「我這麼好哄?」傅司寒裝模作樣的冷笑一聲。
晚晚知道這是哄好了,拉著人的手往言晨睿的病房走,打算去和醫生核對一下骨髓移植的事情。
「言晚晚,你離他遠點。」傅司寒一邊任由言晚晚拉著他的手走,一邊說。
一個即將三十歲的男人竟然說出這種話,幼稚得有一種反差萌。
晚晚點頭嗯嗯,反應過來自己這樣過於敷衍,轉頭問傅司寒:「那驍哥這次幫了我。」
她一向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
「後續我來解決。」傅司寒不想言晚晚和南宮以驍多見面。
即使是她被別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是一種對自己的挑釁。
「好吧,那你要幫我謝他,好好和人家說話,不要發臭脾氣,他是小睿的恩人。」晚晚也知道,自己無論是和南宮以驍還是和言驍,都不適合多見面。
傅司寒不高興的冷笑了聲,也算是答應了。
「言晚晚!我要找言晚晚!」
「言晚晚你給我出來!」
「叫言晚晚來見我!我今天一定要她給羽潔一個說法!」
「我要見言晚晚,我是她母親,她不能不來見我!」
走到言晨睿所在ICU特區,晚晚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叫喊。
嗓音很耳熟。
晚晚嘴角的笑意收斂,臉色瞬間涼下來。
陳蘭坐在休息室裡,一邊哭一邊喊言晚晚。
陳蘭不遠處的沙發上躺著蘇羽潔,蘇羽潔已經從抽取骨髓的疼痛中緩過來,不過痛感還沒有消失,正可憐兮兮的哭著,向陳蘭喊疼。
「這裡是醫院,但凡有點素質的人都不會大呼小叫,你看不到外面精緻喧嘩的標語嗎?」晚晚出現在門口。
好在言晨睿現在住的是特區,這一片區域就隻有他一個病人,並不會影響到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
陳蘭楞了一下,沒想到言晚晚還真的突然出現了,「言晚晚,早知道你是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我二十多年前就不該生你!」
「您不是去年就說過我心腸歹毒嗎?您忘記了?您還是說過我是來歷不明的小賤人。」真要論起口舌,晚晚不輸給大多數人。
「你……誰允許你這麼和我說話的!」陳蘭臉色微變,她曾經說那些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言晚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更沒想到,言晚晚竟然會毫無芥蒂的把這樣的話說出來懟她。
「言晚晚,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陳蘭握住蘇羽潔的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惡毒?想要羽潔的骨髓救言晨睿,你竟然不顧她的身體健康,還慫恿你的老相好綁架她?我活這麼久,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又心腸歹毒的小姑娘!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今天,你必須給羽潔一個說法!」
蘇羽潔也不知道是學乖了,還是被折磨狠了,現在隻知道躺在沙發上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她經歷了髂骨穿刺,原本就不算好的氣色更加憔悴,的確很有幾分受害者的樣子。
傅司寒的目光沉了幾個度,在聽到「老相好」三個字的時候,他就有把這個女人丟到非洲去的想法。
不過,現在他有了更好的辦法,折磨陳蘭的內心!
反倒是言晚晚這個當事人,十分的淡定,彷彿陳蘭辱罵的對象和她無關似的。
「蘇夫人,我也不想和您談。」晚晚說完,打了電話給蘇彥哲,「你媽來醫院了,你或者你爸爸或者爺爺,誰來都行,把人弄走。她在這裡很吵,還自稱我母親。」
最後半句話,是毫無掩飾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