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風雨夜
雲之皓輕輕一聲嘆息,「我沒資格提她,也配不上她。」
那個女人太真,太堅韌,太勇敢,喬喬很像她。
祈氏心痛如絞,眼淚流的更急了,「夫君,你變了,變的好陌生,你還是那個抱著我說要給我幸福的男人嗎?」
明知她不喜歡提那個女人,為什麼還要戳她的傷口?
「人總會變的。」雲之皓滿滿是失落,他終於看清了這個女人,所以更覺得自己傻了。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說的就是他。
祈氏聽出了他的痛悔,驚怒交加,猛的指著角落裡的雲喬喬。
「是她,要不是她,你就不會變成這樣,夫君,讓她走吧,隻要她不在,一切都會恢復原狀,韋家也沒有理由找我們的麻煩,夫君,風骨是很重要,但生存更重要。」
坐著躺槍的雲喬喬揚了揚眉,舉起茶杯示意,張揚極了。
雲之皓不假思索的說道,「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祈氏越是這樣,他越是反感,越後悔。
祈氏被徹底激怒了,「雲喬喬,你一定要用這種辦法毀了我們雲家嗎?」
雲喬喬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態度漫不經心,「我如果是你,就識相的回自己的屋子反省。」
她輕慢的語氣,深深的刺激了祈氏,「難道你還敢殺了我?不,你不敢的!要是敢,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雲喬喬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噗哧。」
笑的極為不屑,極為鄙視。
祈氏恨的咬牙切齒,「你笑什麼?」
雲喬喬慢悠悠的開口,「你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從來都不值得我多關注,我的對手是太後這種級別的,而你,不夠格。」
換句話說,他們這些人根本沒入她的眼,太渺小了,不值得她花心思。
這是對祈氏最大的羞辱,渾身的皿液直衝腦門,氣的聲音直發抖,「你……覺得我不配當你的對手?」
沒有比這更刺激人的!
雲喬喬是真的沒拿她當一回事,「不錯,你的生死無足輕重,影響不了大局,當然,你可以鬧騰,等我嫌煩時,直接一巴掌拍死,我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不信可以試試。」
她越是輕慢,越不屑,越是把祈氏刺激的發瘋,「雲喬喬。」
雲喬喬傲慢的揚了揚腦袋,不屑的吐出一句話,「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一股熱皿沖腦門,祈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雲碧蓮衝過去,拚命拍打祈氏的臉,又驚又怕,「娘,娘,爹,我娘被雲喬喬氣暈過去了。」
雲喬喬微微蹙眉,這樣就暈了?
雲之皓失望極了,「氣量太小了,沒有半點容人之量,確實不配當雲家的主母。」
雲碧蓮心裡一緊,「父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之皓心灰意冷,「都散了吧。」
「父親。」
深夜,風雨交加,雷鳴閃電。
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將雲府團團圍住,為首的將官重重敲響了雲府的大門。
咚,咚,咚,悶雷的敲門聲響起,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室內,燭光搖曳,閃爍著昏暗的光芒。
雲喬喬躺在床上,翻著一本遊記,百無聊賴的樣子。
門被重重撞開,一個身影沖了進來,「喬喬。」
是雲之皓,他滿臉著急,渾身濕透了。
雲喬喬翻身而起,遞了一條帕子過去,「這麼大的雨怎麼跑來了?」
雲之皓接過帕子,隨手擦了擦,急急的說道,「你快走,我讓人送你離開,就從暗道走,馬上離開京城,回你母親身邊去,永遠不要回來。」
雲喬喬神色不變,似乎料到了,「太後派人來抓我了?」
雲之皓一愣,這才發現她衣服整齊,頭髮都沒打散,依舊是白天的髮型。
「你已經知道了?喬喬,你還小,不知道韋太後的可怕,她曾經親手將一個寵妃做成了人彘,心性殘暴,是個有仇必報的女人。」
得罪韋太後的人都死了!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喬喬去送死!
雲喬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走了,你怎麼辦?雲府怎麼辦?」
沒想到這個男人比她想像的更有擔當,難得。
雲之皓心急如焚,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急呢?
「這是我欠你母女的,這輩子都還不了,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見她站著不動,雲之皓動手推,喬喬拉著扶手不肯放。「哎,我不能走。」
正因為太後可怕,她才不能一走了之。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闖的禍,自己能收拾。
雲之皓眉頭緊皺,地「你不用管我們,太後不敢殺我們的,頂多吃點苦頭。」
太後野心勃勃,但皇上親政後,對韋家和太後都極為忌憚,看似母慈子孝,其實矛盾重重。
處置朝臣,是皇帝的權利,而不是太後的。
太後的手伸的太長,會引發陛下的不滿。
雲喬喬微微一笑,氣定神閑,「放心吧,我早就料到了,我有辦法應對。」
雲之皓怎麼可能放心?太後的強勢有目共睹,「喬喬,不要任性,太後不同於別人,她曾經攝過政。」
雲喬喬笑的意味深長,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那我更不怕了。」
「什麼?」雲之皓有些蒙逼。
就在此時,門被重重的推開,一群人沖了進來。「轟隆隆。」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銀衣的年輕將官,眉眼冷漠,面如冠玉,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想逃?來不及了,雲伯爺,雲喬喬,束手就擒吧。」
雲之皓的心沉了下去,怎麼是他帶隊?「齊大人,小女還是個孩子,她並非有意得罪韋家,是迫不得已的。」
這位齊玉大人年紀雖輕,卻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不通人情。
齊大人冷冰冰的下令,「拿下。」
雲喬喬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雲之皓,打量了幾眼,忽然嘴角微勾,「安慶侯世子齊玉?來的正好,我正想見你。」
齊玉的眼晴很漂亮,但是,非常的冰冷,沒有一點感情,「你要見我?你以為你是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雲喬喬慢悠悠的說道,「令堂卧病不起多年,應該撐不了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