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好戲即将上演(加更)
這次再到姜家時,府裡的下人比昨日還要熱情得多。
姜令芷的馬車還未停穩,門房就已經上前來,牽馬的牽馬,卸腳凳的卸腳凳。
她下了馬車後,孟白才将那素輿從車廂裡拉出來,便被下人七手八腳地給搶了過去:“大小姐,這是給二公子的嗎?小的們替您搬過去!”
姜令芷:“......”
算了,有人擡着,總好過讓孟白拎着,于是便由他們去了。
她已經熟悉去水雲間的路了,但下人還是争着在前頭給她帶路。
水雲間裡院門大開,下人各司其職,比昨日要熱鬧許多。
小芽仍在院裡灑掃,一見姜令芷近來,忙高興道:“大小姐來了!大小姐來了!”
姜浔掙紮着坐起身來,看着走進來的姜令芷,又看看跟在她身後的擡着素輿的下人,整個熱眼前一亮。
“這麼快就編好了?”
姜令芷眨眨眼:“是呀!”
反正他就是好奇,給他編了他就滿足了。
姜浔還在問:“是和蕭景弋那個一模一樣的嗎?”
“嗯,”姜令芷大言不慚道,“比他那個還好!”
蕭景弋的那個素輿純是竹編的,姜浔這個素輿,裡頭裹着的是紅木椅子,若論起價值來,那就是姜浔這個更貴一點。
姜浔心情舒暢得不行:“你快坐,坐下說話。”
姜令芷嗯了一聲,走到軟榻跟前坐下。
姜浔觑着她的表情,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你昨日去永定侯府鬧了,今日上京到處都在議論蕭姑娘和那位趙世子的婚事,都傳到我的耳朵裡了!又是怎麼了?”
“喔,就是府裡蕭玥的親事......”姜令芷沒多想,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至于假借姜川的名義威信趙書珩這事,她沒好意思和姜浔說。
隻是又感慨道:“這門親事瞧着體面,我二嫂也很是看好。我卻覺着那趙夫人是個心兇狹窄的,以後我那侄女兒嫁過去會受委屈。”
“喔,”姜浔眼神閃了閃,低聲咕哝了一句,“你也沒比人家大多少,就喊上侄女了。”
姜令芷白了他一眼:“......輩分和年齡有什麼關系?”
“......”姜浔摸了摸鼻子,怕再說下去會被看穿,就适時換了話題,“好了好了,不說這些羅裡吧嗦的家務事了。早上給你傳的話,你都知道了吧?繁樓的戲排好了,明日就能開唱。”
姜令芷也沒疑惑他忽然轉換話題,畢竟男子的确容易對這種家務事不感興趣。
她點點頭,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脊背,感慨道:“總算是排好了。”
她等這出戲已經等了太久了。
這個節骨眼上,對她有利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有把握,扳倒瑞王。
所以她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和二房的關系。
其實她清楚得很,趙夫人突然到國公府來,跟三夫人趙若微脫不了關系。
但沒關系,排好隊,一個一個地來。
......
彼時的瑞王妃,才從舞陽公主府的柴房裡被放出來。
瑞王這幾日一心撲在三皇子的腿傷上,每日都要去三皇子府看望。
如此一來,倒是把關在舞陽公主府的瑞王妃給徹底忘在了腦後。
公主府的下人也十分聽話,瑞王說要把瑞王妃關上三天,就真的把瑞王妃關在柴房三天三夜。
瑞王妃已經被餓得手腳發軟,一副哀傷絕望的頹廢模樣。
舞陽公主府的下人們見她這樣,也是吓得不輕:“王妃娘娘,小的們先送您回瑞王府。”
“本王妃不走!”瑞王妃張了張嘴唇,艱難的出聲說話,難掩眼底一片恨意:“瑞......瑞王呢?他在哪?讓他來!”
下人們可不敢再讓瑞王妃待在舞陽公主府了,再待下去,隻怕是要鬧出人命。
那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他們手腳麻利地套了車,強行把瑞王妃扶上馬車,一邊回答着瑞王妃的話:“王爺他應當在三皇子府,三皇子傷了腿,王爺日日去瞧呢。”
瑞王妃掙紮無果,隻得躺在馬車裡,任由馬車趕回了瑞王府。
“王妃娘娘回來了!”
府裡的徐管家忙帶着府裡的下人出來。
唉,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王爺一向待王妃體面,怎麼就鬧到把王妃娘娘關進公主府柴房這等事了呀!
馬車簾掀開,瑞王妃就直挺挺地躺在馬車裡。
她還記着方才從舞陽公主府聽到的消息,她盯着徐管家:“承稷他怎麼了?”
“王妃娘娘!”徐管家見瑞王妃這樣,當真是大吃一驚,這還是昔日雍容端莊的王妃娘娘嗎!
他一邊指揮着下人來攙扶瑞王妃,一邊回答着瑞王妃的話,“回王妃的話,是三皇子他在馬球上摔斷了腿,王爺這兩日一直在三皇子府照看着。”
“他怎麼能如此,”瑞王妃瞪大了一雙不甘心的眼睛,還在糾結着頭七的事:“為什麼,王爺關心舞陽,關心承稷,就是不關心蕩兒,那是蕩兒的頭七啊......”
徐管家哪裡會知道為什麼?
瑞王妃說的這些話,他光是細想就覺得脖子一涼。
他隻好勸着:“王妃娘娘别多想了,二公子到底是做錯事受到聖上斥責的緣故,王爺心裡擔心得很,隻是面上不敢顯露。”
瑞王妃的眼淚撲簌簌地流,真的嗎?
當真是徐管家說的這樣嗎?
她很想相信,真的很想相信......
二十多年了,瑞王一直都表現得愛護她,關心孩子們,她為什麼會一下子就變化這般大呀......
宮裡的太醫過來時,一見瑞王妃這樣也是驚呆了。
把完脈後,太醫歎了口氣,眼底滿是沉重:“王妃這是傷心生氣過度,需得好好靜養,再受不得刺激了。”
“是,是。”
徐管家送走太醫,又趕緊吩咐下人給瑞王妃喂些燕窩粥喝,好歹續住命。
瑞王妃就這樣躺在床榻上,一直枯等到天黑。
直到有下人進來禀報:“王妃娘娘,王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