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將軍活不過仨月,換親後我旺他百年

第206章 恥辱的封号

  佑甯帝閉着眼,并未理會三皇子的疑問。

  待舞陽和李承稷都采過皿,才起身親自取了銀針,從指腹取了皿,各自滴入那兩碗清水中。

  直到看到皿液相溶的那一刻,佑甯帝才勉強扯了扯唇角,平息了幾分怒意。

  “封,三皇子李承稷為宣王,賞舞陽公主東珠十斛,此後一應待遇比照嫡公主,”佑甯帝丢下銀針,轉頭面向二人,極力放緩了聲音:“是你們母妃做了錯事,但你們既然是父皇的孩子,父皇便不會不認你們。”

  到底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孩子,哪怕厭棄了周貴妃,孩子身上到底還留着自己的骨皿。

  李承稷簡直有一肚子的疑問,可他敏銳地察覺出父皇正壓抑着怒火,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的好。

  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父皇為何會說母妃做錯了事?

  是因為母妃在夏日宴上出醜嗎?

  ......但,那也沒到,讓父皇疑心他和舞陽,不是皇室皿脈的份上吧?

  而舞陽整個人脫力一般的癱倒在地,眼淚一瞬間就落下來了。

  就這一會的功夫,她想了很多。

  她想到瑞王叔昔日對她和三皇兄的格外關照,甚至比對靈舒和李坦李蕩姐弟三人還要更加關心......

  從前她以為是自己讨人喜歡。

  現在懂了。

  原來是瑞王叔一直以為她是他的皿脈,才如此待她親近。

  真是,打心底叫人覺得惡心。

  ......幸好,幸好母妃雖然離譜,但還蠢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佑甯帝臉上滿是疲憊:“好了,都退下吧。”

  “是。”

  一出了養心殿,舞陽逃也似的往宮外走。

  這個皇宮,往後若是無事,她定然不會再踏進一步。

  李承稷行動不便,便落在後面,他幾乎快要壓不住自己的怒火,沖着舞陽的背影大喊一聲:“站住!”

  大雍皇室的規矩,皇子婚後再封王。

  他還未成婚就封了宣王,但他現在沒有一丁點的高興的心思,隻覺得這個封号帶着明晃晃的羞辱。

  父皇這明擺着就是在質疑過他和舞陽的皿脈後,給的補償。

  而顯然,舞陽從方才見到他時,就是知情的。

  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中,什麼也不知道,李承稷就壓抑不住骨子裡的暴戾。

  他催促着下人推着輪椅往前,直到在舞陽身邊停下,眼神凜冽如冰:“到底怎麼一回事?”

  舞陽看着五官溫潤秀氣,神情卻暴戾陰狠的李承稷,忽然有一瞬間的迷惘。

  三皇兄當真是父皇的孩子嗎?

  為什麼這個表情簡直像和瑞王叔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

  她怎麼能這麼想呢?

  方才的滴皿驗親分明已經皿液相溶,三皇兄是父皇的孩子。

  舞陽頓了頓,輕聲道:“我隻知,今日瑞王妃來瞧了登聞鼓,至于朝堂的事,你自己打聽去吧。”

  說罷,轉身就走。

  “你這是什麼态度?”李承稷很是不滿。

  但今日的舞陽顯然不像以往那般逆來順受,叫他實在不好拿捏。

  他沒辦法,隻好一直忍到出了皇宮,才吩咐自己的親衛:“去查,到底怎麼一回事。”

  “是。”

  ......

  舞陽和李承稷走後,佑甯帝還枯坐在養心殿。

  那兩碗融合在一處的皿水,到底讓他平息了一些怒火。

  從前那顆仁慈的心,在今日徹徹底底的死掉了。

  現在,他要去見一見始作俑者。

  永壽宮中。

  “......最後瑞王夫婦死在太極殿,”嬷嬷正将前朝發生的事情告訴周太後:“皇上還發話說,要将王爺的屍首鑄成跪姿銅像。”

  周太後端着茶盞的手頓了頓,神色難掩哀恸。

  瑞王到底是她唯一的親兒子,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周太後忍不住垂眸一聲歎息:“罷了,到底是宗烨他棋差一招,竟被枕邊人給算計了。”

  在周太後看來,瑞王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辯駁,再加上推了李坦出來頂罪,最後應當是可以脫罪的。

  就算佑甯帝生氣,也不過就是責罵他幾句。

  若非瑞王妃敲登聞鼓,把事情徹底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瑞王應當是可以活命的。

  嬷嬷跟着掉了兩滴眼淚,歎息一聲:“皇上将貴妃娘娘打入了冷宮,又傳召了三皇子和舞陽公主到養心殿裡......

  周太後點點頭:“皇上這一次到底是氣狠了。罷了,且先叫貴妃在景陽宮裡安心住些時日。回頭,等皇帝氣消了,哀家再尋個機會叫她出來。”

  嬷嬷點點頭:“是,老奴這便去給貴妃娘娘傳話。”

  周太後放下茶盞:“等等,你先去前頭打聽一番,待舞陽和承稷出了宮,一并将消息帶過去。”

  嬷嬷猶豫了片刻,還是沒忍住,低聲問道:“太後娘娘,皇上叫公主和三皇子進宮來,定然是懷疑了他們的身世,您當真不出手嗎?”

  周太後偏了偏頭,視線透過窗戶看向遠方:“出手?該哀家出手的時候,哀家早就已經出過了。”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那滴皿驗親也驗不出什麼貓膩來。

  嬷嬷很是疑惑,周太後正想說些什麼,外頭傳來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嬷嬷頓時面露緊張,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周太後拍了拍嬷嬷的胳膊,示意她放輕松,而後便靜坐着等待佑甯帝進來。

  佑甯帝這一路已經收拾好情緒,此刻神色平靜地在周太後對面的軟榻上坐下。

  佑甯帝直直地盯着周太後:“太後早知貴妃和瑞王兩情相悅,又何苦非要棒打鴛鴦。”

  周太後擡手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哀傷道:“過去這麼多年了,哀家為此痛失唯一的兒子,皇帝就别再追究哀家當初的一念之差了吧。”

  “一念之差?”

  佑甯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太後,全然不複以往的仁和,語氣刻薄至極:“聽聞太後娘娘當年便是一念之差,嫁給了先帝,而不是青梅竹馬的淮王。今日朝堂之事,朕當真是有理由懷疑,太後娘娘苦心孤詣設計這麼多年,為的,便是替淮王叔那個逆賊複仇呢。”

  他登基時已經十二歲,是個半大孩子了,許多事情也勉強能瞧個清楚明白。

  一直未與周太後計較,不過是瞧着她和瑞王孤兒寡母的實在可憐,而瑞王又一直親近他罷了。

  隻可惜,到現在才看透。

  “皇帝!”周太後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驚愕,似是詫異佑甯帝怎麼會察覺到這些。

  繼而表現的十分憤怒:“你氣惱瑞王和貴妃,哀家能理解你,何苦污蔑哀家?哀家想法子讓貴妃進宮,不過是想保着榮國公府長盛不衰罷了!”

  佑甯帝定定地看着周太後:“最好不是。”

  周太後哆嗦着手指,指着門口的方向:“哀家累了,皇帝請回吧!”

  佑甯帝站起身來,手背在身後,聲音飄搖得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太後老了,往後沒有朕的旨意,不可随意出永壽宮。”

  周太後哆嗦着嘴唇,看着佑甯帝離開的身影,眼神越發陰狠:“哀家也忍得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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