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宮。
墨北辰正在書房處理政務,胖林和瘦桂便來禀報。
“啟禀君上,妖界傳來消息,金鳳嬌要與碧皿成親了。”
墨北辰手上的墨筆一頓,倏地皺眉:“成親?”
“是。”瘦桂連忙躬身,語氣裡還有一絲着急,“妖界已經在辦婚禮了,碧皿已經昭告了六界。”
墨北辰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便揮手:“下去吧。”
胖林和瘦桂都愣住了,還以為君上會生氣,或者去帶人去把金鳳嬌抓回來,畢竟金鳳嬌是魔界的太後怎麼能下嫁給妖皇,這不是在打他們魔界的臉嗎?可是君上卻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呢。
兩人不敢多想,隻能一起恭敬地退了下去。
墨北辰皺眉坐了好一會兒,便起身去了墨幽冥的書房。
看着墨幽冥的畫像,墨北辰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她要成親了,我不會去阻止,因為你也沒有資格讓她為你做什麼?”
曾經的兩個女人,他都傷得很深,不管她們做什麼,他似乎都沒有什麼立場,而他作為别人的人子,更沒有什麼立場去阻止。
對于金鳳嬌他并沒有恨意,盡管以前她一直羞辱他,還和墨沢一起奪他魔君之位,可他卻不恨他,甚至墨沢,他也不恨。
隻是那碧皿并非良配,希望她以後不要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吧。
仙界。
紫修染聽到這消息時,手上的琴音瞬間停住,同樣呆了下。
“金鳳嬌要嫁給碧皿?”
“是。”玉凡躬身苦笑,“這會兒正辦婚禮呢,說是碧皿娶了她做妖界皇後,婚禮相當隆重,還特意昭告了六界。”
紫修染蹙眉:“妖界皇後?本尊怎麼記得碧皿有皇後呢。”
“之前那個皇後被碧皿給貶為妃嫔了,聽說那皇後忠厚,連鬧都沒敢鬧。”玉凡躬身回道。
紫修染對那皇後沒有同情之心,隻是惋惜自己好友留下的一片淨土,算是被那碧皿毀得一幹二淨了。
紫修染無聲歎息一聲,走到白狸窗前,看着她疲倦的小臉,淡漠的眸子裡閃過心疼。
“累了就歇一歇吧。”
“不行,抄不完,我不睡。”白狸頭也沒擡,依舊刷刷刷地寫着。
紫修染冷哼一聲:“現在倒是認真,之前要是有着一半認真,為師也不至于罰你。”
白狸擡眸噘嘴:“我是不認真被罰的嗎?我不是進了幻月樓才被罰的嗎?”
“你還敢說,繼續抄。”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紫修染就來氣。
白狸笑嘻嘻地看着紫修染,讨好道:“要不師父就少罰阿狸兩遍吧,阿狸的手都斷了,您看看。”
白狸估計将自己的爪子露給紫修染看。
看着那指尖的皿色,紫修染倏地皺眉,“讓你歇一下再寫,為什麼這麼拼命?”
到底是不忍心,紫修染揮開了結界。
一被解放出去,白狸就“嗖”地竄到紫修染懷裡。
“就知道師父對阿狸最好了。”白狸開心地抱着紫修染一個勁地蹭着。
紫修染嫌棄地後仰着,抓住她的爪子,拿出藥瓶給她上藥。
“等你這爪子好了,繼續抄寫。”看着她那開心到飛起的小表情,紫修染故意潑冷水。
“啊,還要抄啊。”白狸頓時焉了,拉着紫修染的衣袖撒嬌道,“别抄了,阿狸都抄了一大半,剩下一小點兒就别罰了。”
“不行,必須抄完。”紫修染闆着臉道。
這次她是真的太過分,不罰她,她根本不長記性。
白狸撇嘴,垂着腦袋道:“那阿狸現在就去抄。”
白狸剛要走,就被紫修染一把拎住:“等你的爪子好了再抄。”
紫修染說着,便抱着白狸去了書房。
白狸趴在書桌上,看着紫修染處理公務。
“師父,能不能放我出去玩一會兒?”白狸有些坐不住,可憐巴巴地望着紫修染。
她想要去找那個人了,不知道魔界離這裡遠不遠?
“不能。”紫修染即使不擡頭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等他來了,讓他帶你去。”
雖然現在碧皿在成親,未必能管得上她,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
白狸哀怨地垂下小腦袋,重新趴到了桌上。
想到那天她在幻月樓看到情景,白狸頓時又來了興緻。
“師父。”白狸一下跳到紫修染懷裡,眨巴着大眼看着他,“您是不是測了阿狸的天命啊?”
紫修染的身子一僵,垂眸看了眼懷裡的小東西:“你想知道你的天命?”
白狸連忙點頭:“當然想了,阿狸也測了您的,師父您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天命嗎?”
“不想。”紫修染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白狸小眉毛抖了抖,師父就是師父,果然與衆不同。
“可阿狸想知道,師父告訴阿狸吧。”白狸拉住紫修染的衣袖道。
紫修染輕歎一聲:“你我天命皆改,後世之事再無天命可測。”
白狸皺眉,沒太聽懂紫修染的話。
她和師父的天命都改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誰改了他們的天命?
知道她不懂,紫修染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莫擔心,你的生死劫已過,以後不會有大災的。”
就算有,以他和那人一定能護她。
這句白狸倒是聽懂了,愣愣地點了點頭。
她的生死劫,是她忘掉的轉世吧。
既然師父都說她不會有大災了,那她以後肯定就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師父,阿狸那天在影像裡看到你跟阿狸彈琴了哦。”白狸心情好,急着跟紫修染分享那天在天命空間看到的影響。
紫修染被她給逗笑了:“就你這彈琴水平,還跟本尊彈琴?”
“就是彈琴啦,阿狸沒看錯。”見他笑話她,白狸梗着脖子道。
雖然好像她還是胡亂彈的,不過師父看起來也沒有不高興呢。
“那好,等你抄完書,本尊每天教你彈琴。”紫修染戲谑地望着她。
白狸一聽彈琴,倒是豎直身子:“彈就彈啊,反正折騰的又不是阿狸的耳朵。”
她就是個音癡,從來不覺得她彈的琴難聽。紫修染苦笑,已經在為自己和玉凡他們的耳朵默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