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愧疚
顧其言是娘家人,自然什麼事情都為時宜考慮。
在他看來,時宜不過也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可是現在她身上卻背負着所有事情。
最應該站出來的席聿衍卻隻是躺在床上,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其言哥哥。”
時宜跟往常一樣,先是示弱:“我知道你是非常擔心我,你不想看到我受一點委屈,但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席聿衍也不是一定要躺在這裡,卻是無可奈何。”
“畢竟是背後的人給席聿衍下了毒藥,并且在醫院中也安插了人手,如果我們不這樣子做的話根本就無法騙過幕後的人,到時候可就功虧一篑了。”
時宜緊接着強硬道:“我也不跟你說,席聿衍到底是不是愛我,單獨從你們的個性上來說,你認為席聿衍是那種會将所有事情都推給女人,自己什麼都不付出的人嗎?”
的确,顧其言雖然跟席聿衍性格上有着極大的差異,但是卻有一點是通的,那就是從來不會麻煩女人。
他們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們都會自己解決,根本就不會想着這些事情需要交給女人來解決,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個優點或者是缺點吧。
“你這麼說,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顧其言歎了口氣,眼神複雜:“我隻是希望你的人生不要那麼危險,我隻希望你可以順順利利的。”
“什麼叫做危險,什麼又叫做順利呢?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會面對很多的事情嗎?這些事情會帶來或好或不好的結果,都是非常正常的,哪怕我現在出門了,都有可能會被迎面而來的汽車撞擊而失去生命。”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蘊藏着很多的危機跟轉機,隻不過有些是你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到的,而有些是你根本就無法用眼睛看到的而已,其實本質上區别并沒有很大。”
現在的時宜真的是可以直接去開課授業了,這說出來的話簡直字字珠玑,讓人找不到任何一點毛病跟問題。
“你啊。”
顧其言也跟小時候一樣,根本就說不過時宜,而且還會直接被她給帶跑偏了,也是真的無法控制住自己。
“明明說的全部都是歪理,但卻還是讓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反駁。”
“那就說明我都是對的啊。”時宜俏皮道,指了指天佑,“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天佑是我弟弟哦。”
“什麼?”
顧其言的臉色一言難盡,艱難道:“誰的?叔叔的?還是傅女士的?”
時宜的父親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但是如果真的出過軌,那這個年齡的确應該是跟天佑差不多的。
人家都說豪門是非多,顧其言之前還不相信,現在卻是覺得這句話說的簡直就是真理,太對了。
豪門中的是非真的讓人應接不暇,不過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可以說的清楚了。
為什麼天佑會答應時宜過來為席聿衍診治,為什麼天佑會跟在周蓉身邊。
往深了想想,為什麼周蓉當初辭職,時老爺子會答應也有了答案。
“你在亂想什麼?”時宜沒忍住笑了,“我還以為你會是最正派的人物,結果你也會跟着這些事情瞎想啊,天佑不是我爹地或者是傅女士的,他就是出生于醫藥世家的。”
顧其言發出靈魂拷問:“難道這兩者有什麼必要聯系嗎?”
醫藥世家跟不是時宜爹地或者傅婉清的孩子,好像并沒有什麼天大的聯系。
時宜也想明白了:“天佑是我認的弟弟。周蓉奶奶讓我們将彼此當成是姐姐跟弟弟,我們的童年又都很悲慘,有那麼一丢丢的相似,自然就相逢何必曾相識,認成姐弟了。”
原來是幹姐弟啊。
顧其言想明白了,立刻拿出了兄長的樣子:“天佑,時宜可一向都叫我哥哥的,她現在是你的姐姐,你說你該叫我什麼呢?”
天佑哪裡想到如此溫柔紳士的顧其言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竟然想要逼着他叫哥哥?
天佑對他可就沒有對時宜跟時老爺子的溫柔了,直接丢過去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時宜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顧總,您怕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魅力竟然也會有滑鐵盧的一天吧?不過,看到你吃虧,我怎麼就那麼開心呢?”
顧其言有些尴尬,但看到時宜可以這麼放懷大笑,他也就釋然了。
“這件事情你跟爺爺說過了嗎?爺爺是什麼想法?”
雖然時宜隻不過是認一個幹弟弟,但是她畢竟是時氏集團的總裁,時老爺子的孫女,這件事情一經曝光,可能就會衍生出無數個版本。
也就是時宜跟天佑的年齡差的不是很多,如果他們兩個人的年齡再差的很多,那麼就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會被傳成什麼樣子了。
畢竟有些人要的從來都是這些所謂的密辛來娛樂自己,他們才不會管這件事情的真假呢。
“爺爺剛才已經來過了,現在事情太複雜,如果公布的話,可能會讓外人的目光都盯着他,這樣天佑就會有危險,所以我們決定要等到這些事情結束後,再找個機會,公開這件事情。”
顧其言自然知道這個公開是什麼意思,當即就十分吃驚:“你的意思是,爺爺要對外宣布,天佑将來也是時氏集團的公子哥?正式進入時家?”
“是啊,是不是很吃驚,其實一開始我也很詫異,不過後來一想也就釋然了,爺爺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應該早就看淡這些事情了,也不在乎外面到底是怎麼議論的,畢竟。”時宜一甩頭發,“我之前也是聲名遠播,爺爺不還是非常非常寵我嗎?這些傳言又不會影響到時氏集團分毫。”
顧其言都有些無語:“你倒是挺自豪?”
“為什麼不自豪呢?”時宜目光清澈,“起碼當初我是真的為傅女士跟時筝着想,我也是真的信任他們,從來都沒有防備過他們,才讓自己一步步淪落到這種地步,才讓我自己成為了這座城市中最纨绔的人。”
“該愧疚,羞恥的人是她們,如果說真正的幕後黑手都不曾愧疚,我卻愧疚的話,那不就是變相的向她們投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