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在屋内安靜等着蘇禦到來,竹兒陪伴,兩人等了良久,蘇禦才姗姗來遲,見了謝南栀第一件事就是拜了一禮。
“出了些岔子,還望主子見諒。”
他額角上都是汗珠子,急匆匆趕來的模樣不是做假,謝南栀并未責怪于他,反而親自将蘇禦扶起,詢問道:“出了什麼岔子,能否說與我聽聽?”
蘇禦沒有任何猶豫,将剛才在路上被堵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似是有意而為,屬下不敢暴露是前來此處,隻得與他們周旋一二,兜了好大地圈子,甩開他們,才前來見得主子。”
謝南栀冷哼一聲。
對于發生地事情有幾分猜想,這些試探挑釁隻怕是出自慕雲宸之手。
他向來看不起女子,大抵是覺得慕傾寒這回無法回來,京中又隻有她在,所以便直接挑釁,想做個了結吧!
眸光微冷,謝南栀冷聲道:“他們大抵是想借此機會将你我一舉鏟除。”
邊關的慕傾寒被糧草拖着,光是應付敵軍和軍隊中地士氣就夠勉強,腹背受敵,根本無暇顧及京中情勢。
而慕雲宸雖然想要她地襄助,但其實還是看不起她一介女子之身,想着趁慕傾寒分身無術地情況下,将京城中屬于他們這邊的勢力一舉蕩平,讓慕傾寒再無退路可言!
此計不可為不毒。
但慕雲宸最大的錯誤就是小看了女子,小看了謝南栀。
七皇子府上依附的是慕傾寒不假,但并不是說,慕傾寒不在,他們便群龍無首,事實上,隻要謝南栀想,謝南栀随時都能取代慕傾寒在他們一派中的地位。
比如現在。
謝南栀冷下神情,完美無暇的白皙臉龐猶如天上無情的神祇:“蘇禦你聯系咱們在京中的所有勢力,每日晚上避開衆人到扶風閣來,本妃與你們共同商議如何抗擊慕雲宸,從今日起,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蘇禦聽見話語些許驚異,但見謝南栀神情不似做假,便立時點頭應下,神情堅定。
兩人商議完畢,謝南栀帶着竹兒回府,将各處傳來的疏報全都看了一遍,确定各類事物的決策之後,皺着眉頭入睡。
而另一處,夜幕之下,戰火開始燃燒。
冰雪和暗七帶人搶奪糧草,直面對上朝廷的部隊,他們帶出的不少人因為對政治鬥争下無辜的士兵心生憐惜,手下留情,而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打傷。
追擊中被殺的人不計其數。
說是屍山皿海毫不為過。
因為要護着大批糧草,就是身經百戰的暗七都為了護着冰雪被砍成重傷。
不是單打獨鬥,還有因為糧草有所顧忌,他們當真是被動非常,饒是武功高強,也不得不留下性命。
好在最後糧草還是被截下來了。
隔日謝南栀捏着傳來消息的信件,心中的大石提起又放下,跌宕起伏的很。
最後隻化為淡淡的一句:“暗七可救回來了?”
竹兒紅了眼眶,聲音哽咽:“暗七還在搶救,但是據說就算救回來了,他也隻能是個廢人了。”
一生習武的武藝高強者,突然間沒了武藝是一種怎麼樣的折磨?
謝南栀沒法感同身受,但知道一定會讓人極為難受,她瞧着竹兒囑咐道:“不論如何,定然要将暗七救回來!”
思來想去,她還是不放心:“暗七現如今在哪,距離京城多遠的距離?”
若是距離不遠,不知她連夜趕去,不眠不休可能趕得上救治暗七。
跟了謝南栀許久,竹兒對于謝南栀有所了解,聽見她這樣問,對于她的想法就猜到了些許,當下悲哀地搖了搖頭:“暗七能否被救回來就在今日,主子你就是日夜兼程,趕到暗七那裡也要三日時間。”
來不及的。
謝南栀長歎一聲,隻得道:“将最好的藥材調到暗七那裡,一定,一定要救活暗七!”
她百般叮囑,竹兒也對那邊的情形頗為關注,為暗七醫治的醫者都極為緊張。
這還是第一回,他親自醫治如此高位的大人,珍惜藥材像是不要錢般的供他抉擇,十二首領之首的冰雪大人,竟然紅着眼守在屋外,片刻不離。
這醫者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将暗七治好,他也是這麼做的,他确實也做到了,暗七脫離危險期,向來冷傲的冰雪罕見地哭的不能自已。
正當大家歡喜得很的時候,一群人突然從外闖進,是來搜查糧草的官兵。
冰雪吩咐衆人帶着糧草先行離開,她則帶着昏迷不醒的暗七走,可是身上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大男人到底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