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曲子晉已經上鈎,謝南栀和竹兒相識一笑,果然,隻要一提曲婉婷的事,曲子晉就不得不被拿捏。
“進屋裡談吧,小心隔牆有耳!”
謝南栀看了眼院子的牆壁,謹慎道。
現在慕傾寒身在邊關,局勢不穩,好容易有了對策,一旦被人聽去,隻怕要誤了大事。
曲子晉歎了聲氣,他一直以來都很了解謝南栀,也明白如今地自己沒了退路。
便帶着曲婉婷和袁清墨走進屋内。
“說吧。”
為了自己地妹妹,還有他自己的名譽,他隻能任由謝南栀拿捏,這種感覺很不好,可他卻沒有旁地法子。
謝南栀走進屋内,端起桌上地茶水,輕抿了一口,謝南栀才開口道:“我想讓你做地很簡單。”
簡單?
曲子晉自嘲輕笑,若真是簡單,謝南栀會找上他?
隻怕事情簡單,但其中另有苦衷。
謝南栀緊緊的盯着曲子晉,不放過曲子晉臉上的分毫表情,自然也将曲子晉的臉色收之入目。
“我想要你做的,就隻是阻撓太子和曲家籌集糧食而已。”
她漫不經心出口的話便讓曲子晉大驚,要知道現在糧草可是慕雲宸救命的東西。
謝南栀卻讓她阻撓太子和皇後收集糧草,她想置慕傾寒于死地?
不對。
曲子晉看着謝南栀,眉頭緊緊皺起,謝南栀不會害慕傾寒,這其中定然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究竟是什麼……
曲子晉沉着面容思索,而被人這樣盯着,饒是心裡強大的謝南栀也會不舒服,至于曲子晉心裡想什麼,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隻要辦好你辦好事情,我必定守口如瓶,當然,希望你也能守口如瓶。”
謝南栀警告性地看了眼曲婉婷和袁清墨兩人後起身離開。
她不怕曲子晉不同意,除了這條路,曲子晉别無他法。
曲家子嗣衆多,曲子晉這個嫡子位置不算穩固,又出了袁家的事情,曲子晉眼下的處境隻怕不會好受。
更何況有曲婉婷的事情在。
事情辦妥,亦未出意外,謝南栀的心總算稍稍安下,擡步離開此地。
屋内徒剩下曲子晉和袁清墨以及曲婉婷三人,曲婉婷朱唇輕顫,眼中含淚,眼神落在曲子晉身上,滿是惶恐。
“哥哥,我該怎麼辦?”
身為當朝太子妃,更是因為懷孕才冊封下來的太子妃,其實跟人暗中有染。
曲婉婷不後悔,隻是害怕。
害怕楚堯,哥哥,曲家都因着她收到波及,這如何可以!
“無事,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哥哥,你且安心回東宮養胎,莫要傷到腹中骨肉。”
曲子晉溫聲安撫,瞧着穩重的很,像是最為值得倚靠的高大山峰,什麼時候都能撐起一片闊大天地。
望着這樣的兄長,曲婉婷眼眶微紅,想要說些什麼,又頓住話語。
袁清墨含笑而立:“突然想到府上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便先去瞧瞧。”
這裡是袁府,袁清墨出嫁之前的地方不假,但同樣的,袁清墨已經出嫁,她不過回府住段時間,哪裡來的什麼諸多事宜。
現下這樣說,根本就是顧忌着他們兄妹說話罷了,見袁清墨如此,曲婉婷不由不解:“兄長和嫂嫂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要鬧到如此地步?”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曲家聲名鵲起的大公子曲子晉将他剛娶的新婦得罪了,連夜回了娘家,任由曲子晉如何求情都沒用。
名門貴族中曲家的大公子跪下。
這放在别的地方,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偏偏,曲大公子跪的心甘情願,讓整個袁家哪怕不知緣由,也從先前的惶恐變得不屑。
滿心認為曲子晉做了什麼對不住袁清墨的事情,能下地獄的事情。
想到這裡,曲婉婷語氣便不好起來,袁清墨垂眸不語,笑得勉強要走,手腕卻被人一把拉住。
“夫人與我夫妻一體,無需見外,你若是有什麼,便可直說,至于我與夫人之間的事情,你無需多管。”曲子晉一字一句。
袁清墨頓下步子,心下堅定不移地和離念頭開始動搖。
她雖清楚她與曲子晉兩人之間乃是家族聯姻,輕易不能和離,她鬧了幾日族中長輩也沒有松口同意,但她起先仍是抱着和離的念頭。
而現在,這一刻,她的念頭松動了。
她擡眼望着面前這人,她起先仰慕,到現如今讓她追悔莫及的人。
她還能再信他一回嗎?
“再給我一次機會。”
曲子晉低低開口,雙眼黑沉似墨,其中卻自帶哀求。
袁清墨避開,不語。
卻也未曾拒絕,曲子晉眸光微亮,扭頭瞧着曲婉婷:“你方才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