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說話,掃視了下屋子中的陳設,就找了一張軟塌坐了下來。
這時,寂靜的房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咽口水地聲音。
“咕噜……”
她聽見這細微地響聲,眯着眼睛朝來源處看去,眸子裡有着些許笑意。
隻見男人跪在地上,額間淌着幾滴汗珠,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似乎是因為心虛,連頭都不敢擡,目光更是不敢往上瞟一分。
謝南栀見此,微微後仰了身子,倚靠在了軟榻地靠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清楚地明白,這種時候選擇不說話,更加能讓男人驚慌失措,也更加能夠得到她想要地真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像是白駒一般,很快,就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感覺自己的腿部已經發麻,後背的衣服也被汗水侵濕了,膝蓋上更是傳來痛意,像被人用針刺了一般,鑽心的疼。
饒是這樣,男人想到坐在軟塌上的女子,便也不敢吭聲,更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看到這一幕,謝南栀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用手裡的帕子捂着嘴,輕輕咳了兩聲,再擡眼看男人,面色平淡,語氣裡似乎也帶着幾分随意。
“你剛剛說……上面有人下令不接我的單子,我倒是好奇得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竟然有那麼大的架子,連閣主的單子都不肯接?”
這話一出,男人的眉頭不由擰的更緊,額間的汗珠也是一顆一顆地往下滾落,滴在了地上。
雖然謝南栀的語氣像是很随意,也聽不出來一絲怒火,但是男人就是感覺背後一涼,仿佛被人給盯上了一樣。
他快速地擡眼瞄了瞄軟塌上的謝南栀,就連忙低下了腦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回話,語氣中似乎還有着一絲懼意。
“回閣主,我剛才說的上面之人……是……是太尉府的人。”
話音剛落,男人更是心虛地又看了看軟塌,卻不敢對上謝南栀的目光。
見此,謝南栀直接就否決了他的話。
什麼時候?太尉府的手能伸到了她一攬芳華閣中了?而且,這男子的神态動作那麼心虛,明顯就能看出來他在撒謊。
所以謝南栀的眼神裡帶了冷意,目光像是結了冰的利劍一般,直直地射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
“你在說謊!”
謝南栀這麼斥責着,餘光掃到軟塌上的桌子,看見桌上的茶杯,更加惱怒,突然就抓起了杯子,猛地扔在了地上。
隻聽“砰”地一聲,茶杯頓時就四分五裂。
一些細碎的渣子還飛了出來,濺到了男人臉上。
男人的臉頓時就被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傷口上還流出了幾絲鮮皿。
皿珠在不停地從那個傷口的地方往外冒,他卻也不敢有什麼别的動作,隻是忍着痛意,再次開口。
“閣主,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上面交代我的人真是太尉府中的人。”
聽到謝南栀不相信他,男人顯然十分着急。
他額間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往外冒,臉上傷口處的皿珠又一絲絲地往外湧,兩者一相彙,更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可是,就算如此,男人卻也顧不上,仍在不餘遺力地解釋着。
“閣主,你信我……”
然而,誰知謝南栀下一秒的話,就讓男人徹底心灰意冷。
“既然你知道是太尉府中之人你還答應,那你就更應該受到處罰,要知道你是為我一攬芳華閣做事,而不是為了他太尉府做事。”
刹那間,男人的臉色發白,整個人的身體突然一抖,之前挺直的腰闆瞬間彎了下去。
謝南栀也無心顧及,隻是對着男人繼續說道。
“說吧,收了太尉府多少的好處。”
男人猛然擡頭,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目光裡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閣閣主,我沒……沒……”
許是男人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下男人的心理徹底被謝南栀擊垮,他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謝南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站了起來。
“戲還沒看夠?看夠了就下來,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
說完謝南栀就直接離開了一攬芳華閣,今日本想打探一點消息,現在卻是沒有半點心思。
待謝南栀徹底離開一攬芳華閣之後。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從樓上緩緩下落準确的停在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跟前。
跪在地上的男人滿眼都是恐懼,随後就徹底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