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好奇,也沒有誰真敢拿着這個問題堵在她跟前問她,謝南栀難得能安享個懶覺。
一覺醒,玉兒便立時侍奉左右,讓衆丫鬟退下後,隻留下竹兒,随後稚聲念着段府傳來的動靜。
“據巧芳回報,現如今已成功挑起段府上下對太子後院位置的觊觎之心。”
“嗯。”
縮在被褥裡,謝南栀雙眼緊閉,慵懶應聲。
随後屋内隻剩寂靜。
謝南栀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隻得又睜眼,無奈看向玉兒,“這就沒了?”
玉兒不明所以。
“消息竹兒看了嗎?”
一直充當背景闆地竹兒擡眼,極隐蔽瞥了眼玉兒後,微微搖頭。
“讓竹兒教教你,她應當極有經驗地。”
将兩人眼神來往收入眼底後,謝南栀又閉上眼,還往被褥裡縮了縮。
玉兒看向竹兒欲哭無淚,其實這麼段話還是她找竹兒詢問才得來的。
傳來地消息就兩個字。
已成。
要不是請教了竹兒,她都不知道到底說地是什麼。
“奴婢,奴婢真地很沒用呢,要不然,要不然……”把奴婢換了吧。
玉兒小嘴張了又張,怎麼都吐不出剩下那句話。
她沒見識,沒實力,幫襯不了小姐,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離小姐而去,小姐是她見過的最好的小姐。
“你當真想離開?”
此時的謝南栀已經睜眼,一改往日裡的随和,面色嚴厲。
見她這樣,玉兒當即哭着搖頭。
謝南栀臉色稍緩,“那就好好學,我有的是時間等你,你難不成還不想學嗎?”
若是玉兒當真遇到一點事情就選擇放棄,那她才覺得挫敗。
“既然如此,就讓竹兒好好教你。”
玉兒哭着領命,竹兒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良久沒有聲音。
瞧了瞧兩人,玉兒擦幹眼淚退下,道了告退。
“你想說什麼?”
瞧着竹兒,謝南栀率先問出話來。
竹兒垂眸,當即跪下,“小姐既知奴婢是奸細,為何還要用奴婢,而不是将奴婢趕走,還讓奴婢教導玉兒。”
這是她最大的不解了。
小姐明顯就是要把玉兒培養成心腹,卻為何還要讓玉兒和她這個奸細走的極近,甚至讓她來教導……她就不怕未來出了事情?
“你自打來我身邊,可做過什麼對我不忠的事?于我有害的事?”謝南栀直白問道。
竹兒咬着唇瓣微微搖頭。
“那你可對我有謀害之心?”
問到這裡,竹兒總算明白,可轉念一想,又有些苦笑不得,“小姐倒是随和。”
沒害心就直接收為己用。
這虧得是他們寒霜閣主派她來的,若是旁的人,小姐如此不防備,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竹兒臉上笑容一僵。
懷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在小姐臉上轉悠,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小姐壓根就知道她是寒霜閣的人。
“小姐……”
竹兒喏喏開口,想要試探試探,謝南栀卻先一步掀了被子捂在頭上。
“時間比較趕,你趕緊去教玉兒吧,再有就是,今日本小姐身子抱恙,任何人都不見。”
身子抱恙?
竹兒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反應過來,不過是個由頭而已,便也順着話出去了。
待出去後,才反應過來她該問的問題并沒有問出口。
謝南栀壓根沒給她機會試探,所以,閣主,屬下也是有心替你打探,隻是沒成功而已。
心裡安慰了下自己的竹兒安心教導玉兒。
屋内躺了一會的謝南栀自覺爬起,看賬。
汀蘭苑氣氛一派和諧。
拿着謝南栀身子抱恙的理由連着無視了兩條邀約。
竹兒欲哭無淚。
原因無他,一條邀約是謝嚴請謝南栀同去段家,拒絕了也就拒絕了,毫無問題,關鍵在于第二條邀約。
許夫人請謝大小姐過府一叙。
原也沒有什麼,可竹兒卻認得那個來邀請她們小姐的人,寒霜閣主八大親衛之一,她去回絕的時候,狠狠挨了幾眼瞪。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哪裡是她們小姐昨日剛去的許府許夫人要見她,分明就是她們寒霜閣主想要借着許夫人的名頭見人。
竹兒左思右想,心緒難安。
玉兒瞧着,随意挑了個要給小姐換茶的由頭就摸進了屋裡,把竹兒的異狀一五一十全都上禀。
“我們玉兒總算是有點能看的了。”
謝南栀揶揄,玉兒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個兒的頭,“全是竹兒對我不設防。”
“都是一樣的,這幅扮豬吃虎的模樣留下來,也是本事。”謝南栀安慰玉兒,随後又叮囑道:“等父親和段容音回來後,立時來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