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暗赫無比确信,歌兒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那感覺,拉扯他回到和歌兒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沒有他,她是不是就不知道為人地情感,而隻擁有狼地習性,能活得灑脫肆意呢?
暗赫心裡并沒有答案,更不奢望歌兒還能像從前那樣對他。
但他還是想要解釋,想要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于是,他将當年發生的一切,巨細無遺娓娓道來。
“歌兒,我不是有意要離開你地,你要聽阿哥說完……”暗赫不敢有絲毫隐瞞,隻能把一切事實都說了出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暗赫說完,歌兒眼也變得紅通通。
看着這樣地歌兒,暗赫更是忍不住,抱住了歌兒。
他欠歌兒一個懷抱,欠了很久很久。許久之後,兩人分開。
這時候,天邊已經翻起了一絲魚肚白,象征着黎明,和光明。
退出暗赫地懷抱,才能看清歌兒的臉。
她中間似乎是哭了幾次,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
暗赫不敢問,更不敢停下來想,就怕一旦斷了口,這故事就再也說不完整。
“阿哥。”歌兒聲音有些暗啞,“你,跟我,回狼群,好嗎嗎?”
暗赫心弦一緊,心裡翻騰起答應她的沖動,可轉念
想到謝南栀種種關切照顧,知遇之恩,這根本也是無法完全放下牽挂的。
“歌兒,你回到人群裡好不好?無論如何,我們同它們還是不一樣的。”
歌兒沒回答而是緩緩走出來,與他對視,眼底蘊着淚。
良久,她搖頭,“我,讨厭,人。”
她讨厭暗赫,讨厭慕雲宸,讨厭她接觸過的所有人類。
記憶裡一直靈動的眸子此刻蒙上一層灰,暗赫沒問卻也知道那絕不來源他。
但,歌兒究竟經曆了什麼,他也是全然不知曉。
歌兒轉身,守在洞穴四處的野狼跟上她。
一人和狼群遠遠走去,暗赫想要追上,卻發覺此刻的他,竟然沒有立場。
狼群盤旋在歌兒旁邊,朝着遠方走去,再也不回頭。
是啊,他是誰,憑什麼去追她。
暗赫瞧着她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阿妹……我還能這樣叫你嗎?”
他不甘心,不甘心讓歌兒這樣離去。
前方的歌兒頓了頓:“能。”随即,還是折返回頭,解下右腳踝上的鈴铛。
那串鈴铛是暗赫送給歌兒的,歌兒最終還是給了暗赫,一切物歸原主。
還物,也就意味着兩人之間的情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歌兒走出去幾步,回頭,望了眼暗赫,最終離開。
暗赫攥緊收下,一股藏在心底許久的悲怆湧上來。
他大哭着,也知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狼嚎聲漸漸遠去,暗赫也回歸現實,如今耽誤了一夜,他也該回王府和謝南栀請罪了。
話未說完,謝南栀閃身而出,打斷了他。
暗赫下意識擋着歌兒離去的方向,害怕謝南栀會傷害她。
“王妃,她絕不會是有意害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當口,歌兒也逃離的看不見蹤迹。
“我若來抓她,不會一個人。”謝南栀一句話打消了暗赫的顧慮。
“我來時聽到你說你們的過往,不忍打擾,卻也知道這姑娘不谙世事,極可能是被什麼人利用了。”
她看着歌兒離開的方向,“我本是想要問問她,為何會從曠野來京城的……”
暗赫有些愧疚地低下頭,看着手裡的鈴铛,“或許我能叫她出來?”
“罷了。”謝南栀搖頭,“對方有心利用,哪怕知道她不知京城格局,也不會告知真實身份,而且……”
“這事我便不在追究,再有下次,你便把命留下。”
那姑娘滿目都是情傷,無端挑起來實在不忍。
謝南栀轉身,月白色的衣裙一舉一動,都是迷人。
暗赫腦中又回憶起歌兒,隻怕歌兒穿上也是這般絕色。
“走吧。”謝南栀對着還站在原地的暗赫喊了一聲。
暗赫很快跟上,終是一咬牙跟着謝南栀回了王府。
回府之後,一切如常,可謝南栀對于歌兒的出現,産生了直覺上的不安。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
“好像有事要發生。”這個想法盤旋在謝南栀心頭揮散不去。
連帶着她的眼皮也跳着,很快,太後再次傳召,内侍官隻道有要事相商,沒有說透。
直到謝南栀來到禦書房,見到太後與皇後分坐龍椅兩端。
心裡才琢磨出緣由,皇帝昏迷太久,她們要争朝政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