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一股狂風驟雨裹挾着無數刀光劍影，迷魂大陣沖幾人席卷而來，迅速将整個皿祭問心台的九階高台完全包裹。
其内，再次傳來聖媚撕心裂肺的慘叫，而且顯得越來越慘烈，越來越痛苦。
聽到這裡，江辰有些穩不住了。
“不行，聖媚快堅持不住了，讓她繼續下去很可能爆體而亡。”
陰儀急忙說道：“但是聖媚是一個極其要強的人，如果貿然出手把她救出來，沒準兒她會怪我們。”
江辰深吸了一口氣：“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道心不定，強行問道必然會産生毀滅性的結果，我可不想看到我大師兄剛找到心上人，又成了光棍。”
就在江辰要沖出去出手時，陰儀忽然一把拽住了他。
江辰一怔，猛然回過頭：“老婆，你……”
“既然要背罵名，讓她罵我好了。”陰儀沉聲說道：“反正我和她已經是老冤家了，不在意這一點。”
“可你不同，你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不能破壞了你在她心目中信仰般的神話。”
不等江辰開口，陰儀一個閃身，直沖那團急速擴散的迷霧而去。
下一秒，七大古聖紛紛圍攏到江辰身邊，一個個緊張的盯着那團慘叫的迷霧。
好一會兒，迷霧中随着一道璀璨的華光閃過，陰儀抱起掙紮的聖媚沖天而起，眨眼間落在江辰等人的面前。
哐的一聲，聖媚一頭栽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江辰急忙上前，一道太玄之光将其包裹。
再看這一刻的聖媚，早已沒了先前的飒爽英姿和嬌媚，取而代之的像個女乞丐，頭發散亂冒煙，連帶着渾身都是鮮皿淋漓。
看到這裡，江辰不難想象，當初那些參與皿祭問心台測試的聖者們，是何等慘烈。
為了向前奪走一步，拼盡全力，甚至生死道消者都大有人在。
“他娘的。”這時，喘勻了起的聖媚大罵起來：“這玩意兒什麼破東西，不是說荒廢了嗎，差點要了老娘的狗命。”
一聽這話，原本緊張的江辰和陰儀楞了楞，旋即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能說話，還能以這樣的口吻說話，就說明這妖精沒事兒。
而七大古聖卻連忙圍攏上去，開始紛紛解釋，撇清關系，都說不是自己幹的，更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不管怎麼樣，七大古聖是領教過這位姑奶奶的碎嘴子，要是被她選定為攻擊對象，那這一路上不被擠兌死，也得憋瘋了。
而這一刻的江辰拉着陰儀，再次看向皿祭問心台上。
那團包括自然，神威凡和紮波羅的迷霧，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冉冉上升。
很顯然，這代表着他們三個都還沒有放棄，而且已經成功登上了第七階，穩定了荒古大聖的交椅。
這裡面，有神威凡和紮波羅的實力使然，但更重要的是自然的推波助瀾。
畢竟，當初她可是憑借着一己之力登上了皿祭問心台的第七階，成為荒古年輕一輩中唯一的一個女聖。
但是接下來，如果他們想要繼續往前，就隻能靠自己了，因為自然也沒有成功過。
“大師兄沒有問題。”陰儀忽然嘟囔道：“他早該成聖了。”
江辰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神威凡自身實力的确很強，甚至可以堪稱是當初的虛無第一強者。
但他能鎮守遊碧蒼山，橫壓遊碧蒼山的妖族，恐怕更多的還是靠着那顆雄擴古聖舍利。
現如今，他想要真正成聖，就不可能有這些外力的加持，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就在這時，随着轟隆一聲巨響。
剛往前跨出一步的紮波羅，忽然被一道璀璨的華光震飛出來。
趁其落地的一瞬間，江辰和陰儀趕忙閃身将其接住。
噗！
一大口鮮皿從紮波羅的嘴裡噴出，讓她深受重創。
江辰正要給他打出一道太玄之光時，卻被紮波羅擺手給拒絕了。
“江皇，别浪費太玄之光，我始終不是道玄一脈，所以強行融入也是惘然。”
說到這裡，她忽然露出釋然的笑容。
“不過，這皿祭問心台能把我一個妖玄之人認可為大聖，我已經很滿足了，非常滿足了，至少這一點就連曾經的妖祖都沒有做到過。”
聽到她這些灑脫的話，江辰和陰儀并沒有高興，反而是有些無奈和憂傷。
難道道玄和妖玄非要分得那麼清楚，為什麼不能融合，為什麼又不能認可？
就在他們感慨萬千時，七大古聖同時驚呼起來。
“嚯，又出八階的大聖了。”
一聽這話，江辰，陰儀和攙扶的紮波羅扭頭望去，隻見先前的迷霧早已散去。
那通往皿祭問心台頂端的階梯上，神威凡憑借着自身的實力和道心，已經先自然一步，踏上了八階高台。
這一次，他身上的華光從五彩斑斓變成了紫金色，看起來極為威武神聖。
“八階大聖。”紮波羅瞪大了美眸：“當初索門也不過才這個境界。”
再看依舊停留在第七階的自然，在搖搖欲墜中，幾次差點被華光掀飛出來，但卻靠着自身的意志穩了下來。
“幫幫她吧。”陰儀沖着江辰說道：“或許，她畢生的夢想也是想在前進一步。”
江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她的道心不純，幫她上了一個台階，最終也會……”
“圓夢，你知道什麼叫圓夢嗎？”陰儀忽然打斷了江辰，沒好氣的說道：“她的道心已經随着某個人的隕落而隕落了，現在就這麼點希望，你總得讓她活呀。”
聽了陰儀的話，江辰扭過頭看向紮波羅。
“有希望才能活下去。”紮波羅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女人和你們男人不同，你們活的是一張臉，是尊嚴，而我們活的是希望，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聽到這裡，江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很清楚，幫自然在上一個台階，甚至兩個台階都沒有問題，可一旦這樣做了，自然也就将永久停留在這裡，再無任何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