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一天都不差？」連紀陽都覺得驚訝的程度。

　　蘇艾捏了捏紀陽的臉，直接躺在他懷裡。

　　紀陽捏了一顆葡萄給蘇艾。

　　蘇艾的腿耷拉在沙發扶手上，愜意的晃了晃。

　　「笨。」

　　「每天都買，買到她來的這一天就好。」

　　紀陽：……

　　「從我們走的那天？」

　　「那當然不是。」

　　「我預測電真空跌的差不多的時候，開始買。」

　　「大概也就連買了四五天吧。」

　　「那她要一直不來呢？」

　　「她會來。」這個事蘇艾倒是預料的準。

　　紀陽沉默的看著蘇艾。

　　蘇艾親了親他指尖，美滋滋的。

　　怪不得古代總是美人在懷，君王不早朝呢。

　　她也不想出去幹活了，老公沒吃到嘴裡，一點幹活的力氣都沒有。

　　荒廢光陰。

　　「怎麼了？」蘇艾突然察覺到紀陽有些不太一樣。

　　「我總是覺得你和以前差別很大，蘇艾。」

　　「如果不是這世界上沒有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甚至總在想，你是另外一個蘇艾。」

　　「和之前那個蘇艾，長的一樣，但又完全不同的蘇艾。」紀陽認真的看著蘇艾。

　　他不是傻子的。

　　以前的蘇艾什麼樣子，沒人比他更了解了。

　　她最不喜歡看書，讀書都讀不進去，讓她安靜的坐著比登天還難，她最是好動，彷彿是永遠有燃燒不完的精力。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在書上認識海鮮，她怎麼可能會對朝代如數家珍，也不會認識古董才對。

　　就算是學，紀陽也不覺得什麼事情就這麼簡單就能學會了。

　　不可能。

　　而以前的蘇艾，是聰明，但她的聰明和齊秀兒差不多，而且脾氣火爆，像是個愣頭青。

　　她不會如此的遊刃有餘，也不會如此八面玲瓏，更不會對討厭的人露出笑容，她雖然有一顆聰明的腦子，卻更擅長用拳頭，用自己身上尖銳的刺解決問題。

　　紀陽知道，他全都知道。

　　隻是她給自己，給樂樂織的夢實在是過於美好了，美好到紀陽不願意去拆穿。

　　但這件事情，能這麼視而不見一輩子嗎？

　　紀陽覺得不能。

　　「你想和我說的秘密，和這個有關，對嗎？」

　　這下輪到蘇艾沉默了。

　　縱使她再如何的巧舌如簧，也在紀陽面前說不出半個字的謊話。

　　但這次輪到她害怕了。

　　她蘇艾害怕。

　　原本來回輕晃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下了，蘇艾把臉埋在紀陽的懷裡，抱著他的腰。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是蘇艾嗎？」紀陽的聲音裡也夾雜著恐慌和顫抖。

　　他看不清了，也不敢確認。

　　「我是。」蘇艾回答的確定。

　　紀陽也靠在沙發上，微紅眼睛，鬆了一口氣。

　　他也好怕，他怕自己沉浸在美好中，不知不覺的背叛了曾經的自己。

　　他喜歡曾經的蘇艾，也喜歡現在這個蘇艾，如果這不是一個人，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

　　他怕自己成了一個卑劣的背叛者。

　　紀陽在等蘇艾解釋，但蘇艾還沒準備好。

　　有點後悔，不知道怎麼話題就扯到這裡來了。

　　早些應該終止這個話題，現在再談下去是不明智的。

　　就在蘇艾想著怎麼打破僵局的時候，突然樓上傳來，噔噔噔的下樓聲音。

　　蘇艾鬆了一口氣，趕緊從紀陽懷裡起來。

　　從來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麼感謝孩子突然出現。

　　「媽媽，媽媽，餓了。」

　　看了一眼掛鐘，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了。

　　「媽媽去做飯。」

　　「媽媽，可以吃糖醋裡脊嗎？」

　　點菜技能逐漸順手。

　　「行。」

　　紀樂樂歪著腦袋，看向媽媽，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看來媽媽今天心情很好呀。

　　「還想吃可樂雞翅。」

　　「行。」

　　小崽子，明天開始，媽媽說不定就還有求你的時候，到時候你可不要吃了東西不幹活。

　　「那我還要……」

　　還沒說完，紀陽盯著他：「已經夠吃了。」

　　紀樂樂：「哦。」

　　紀陽坐在沙發上沒動，蘇艾去做飯，紀樂樂趕緊跟著一起跑到廚房，探頭探腦：「媽媽，媽媽。」

　　「嗯？」

　　「你惹爸爸生氣了？」

　　小傢夥，鬼精鬼精的。

　　蘇艾悄悄抱起樂樂，還沒開口，樂樂就肯定的說道：「我知道了媽媽，你肯定是惹爸爸生氣了。」

　　「你現在的表情，和我偷吃糖被爸爸抓包是一樣的。」

　　小傢夥一副我有經驗的模樣。

　　蘇艾拍了拍樂樂的屁股：「如果爸爸不理我，你幫不幫我？」

　　樂樂嘿嘿的笑，小屁孩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你願意讓我看黑貓警長看到九點半的話。」

　　「臭小子。」

　　蘇艾看著樂樂的小臉，一時間也又是心酸，又是慶幸。

　　腦子裡又跳出來那些凄慘的畫面，蘇艾微紅了眼睛。

　　忍不住貼了貼樂樂的臉，如果樂樂長大了，知道那些事情，其實也未必會原諒她這個媽媽。

　　隻是她現在在用孩子的無知誆騙他。

　　蘇艾不會放棄他們父子兩個，就算是不被原諒，也做好了一直求的準備。

　　但她不得不為最糟糕的結果打算。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爸爸和媽媽分開，樂樂你要記住，媽媽是很愛很愛你的。」

　　「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媽媽。」

　　「我還是你媽媽。」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蘇艾都是愛樂樂的。

　　如果不是愛這個孩子，連坐都坐不住的蘇艾，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懷胎十月。

　　忌口又小心，生下這個孩子？

　　可是上輩子，她不會愛人，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樂樂笑嘻嘻的臉在意識到蘇艾話語裡的認真的時候，突然就不笑了。

　　「媽媽？」

　　有些慌。

　　「媽媽不可以和爸爸分開。」

　　「我不要看黑貓警長，我也會幫你的。」

　　「媽媽，你不要走。」紀樂樂把臉埋在蘇艾脖子上，有點想哭。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談條件。」蘇艾並不想讓孩子太過於恐慌，所以笑著捏捏他鼻子。

　　紀樂樂狐疑的看了看蘇艾的臉，確認媽媽是在嚇唬自己之後，哼了一聲。

　　「哼！╭(╯^╰)╮！」

　　「大騙子媽媽。」

　　「要是爸爸把你趕出門外，我才不給你開門，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