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新的出路
白駒過隙,正月一晃而過。
太子遲遲沒有蘇醒,裴家人從最初的積極奔走,到後來深絕沒了希望。
朝堂上,原本還阻止皇上廢儲的臣官,開始動搖。
全公公不辭勞苦,歷經艱難險阻,終於獵到一隻垂死的老虎,顧不得狐狸屎,先將老虎送回。
隻是他幸運的回來了,可太子府給他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月餘的時間,太子妃當家,他與秦公公的權利被削弱了很多。
讓他意外的不僅僅是太子妃的手段,還有太子的身體,解毒無望。
當聽說其它藥材更加難尋時,全公公頓時喪失了全部力氣。
「老全啊!我們該為自己找出路了。」
秦公公深深嘆息,「太子府現在有太子妃主事,對我們這些老人並不重用。如此下去,我等將再無出頭之日。」
「你已想好了去處?」
全公公有氣無力道:「太子真的無望了?」
「哎!別再奢望了,不過是隻奄奄一息的老虎,你都費了好大的力氣,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剩下的那些藥材,多數都是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先不說能否找到,隻說有必要再為一個被皇上厭棄的皇子花費這麼多心思嗎?」
朝堂上的局勢,秦公公看得清楚明白。
就連裴家都放棄了太子,他們這些無根之人又何苦苦苦支撐呢?
「老全啊,良禽擇木而棲。」
秦公公附在全公公耳邊一番耳語。
全公公細長的眼睛突然睜的溜圓。
「怎麼會是他,你確定?」
「確定!那位可是很看重全公公的能力呢。」
「可他從不顯山露水,有那個實力讓我們追隨嗎?」
「有的!」
聽到秦公公肯定的回答,全公公思量再三,緩緩的點了點頭。
太子妃對秦公公和全公公的野心,有所了解。
他們有心另謀高就,她也不會阻攔。
畢竟兩人手腕謀略超群,一心想追隨侍奉高主。
而她隻想安安穩穩的度過後半生,留著這樣野心勃勃的人在必不會得到安寧。
太子妃等著他們開口辭行,卻沒想到,兩人安分的留了下來,很是盡心儘力的照顧太子。
兩人的選擇,讓她意外又不安。
「尹嬤嬤,全總管和秦總管打的什麼主意?」
「太子妃,這二人一貫會鑽營,之前對太子忠心,是為了將來能夠獲得更高的地位。現在太子已無望,他們必是要令澤良木,怎麼可能安心待在府裡?」
尹嬤嬤悄聲道:「奴婢瞧著太子被廢,是遲早的事。皇上遲遲未下聖旨,恐怕是在保護想保護的人。」
「嬤嬤是說,皇上已有替換儲君的人選?」
太子妃驚訝的問,「難道說是楚王?」
尹嬤嬤搖頭,「奴婢覺得景王有可能,但景王久不入朝,一入朝就那麼的顯眼,恐怕也是在為他人作掩護。」
「那就是說,皇上對儲君的人選另有屬意。」
太子妃凝起眉頭,「莫非,皇上明面上重用景王,實則是在為睿王或端王打掩護?」
「聖心難以揣測,奴婢一個下人,哪裡能夠猜到?」
尹嬤嬤頓了頓,說道:「靈毓公主好像與景王、景王妃的關係不錯。」
太子妃眼神一亮,「靈毓和皇室的人很少來往,能與景王、景王妃交好,說她看好景王。」
「靈毓公主看好的人,皇上一定也是同樣喜愛。」
尹嬤嬤想到這兒,突然道:「可秦總管和全總管這樣的人,會讓景王看重,並重用?」
「不會!」
太子妃很肯定的說,「所以他們兩人想投靠的並不是景王。」
「太子妃,難道說他們一時沒有離開太子府,是因為他們想投靠的那個人,要考驗他們?」
「那是必然的,沒有能力的奴才,誰會用?」
但會給他們什麼樣的考驗呢??還是需要他們用太子府的什麼東西,作為投門禮?
太子妃想到宋時玥不要的幾箱寶貝,心驚不已。
「太子糊塗,不知道自己給過我什麼,但那送禮的人肯定知曉。那幾箱東西留著是個禍根。」
尹嬤嬤伺候太子妃多年,立刻就知曉她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秦、全兩位總管想要投靠的人,想利用他們得到的東西,與靈毓公主得到的相同?」
「很有可能。」
太子妃慌張的站了起來。
「那幾箱寶貝不能留,必須馬上送出去。」
「太子妃,既然是禍根,要送到哪裡合適?總不能白白的扔了吧。」
送回太子妃娘家,豈不是給娘家招來了禍事,可若是扔掉了,那也太過可惜了。
說不定還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
「還是送給靈毓,事不宜遲,即刻、馬上送往長安侯府。」
「可是太子妃……」
這不是明顯的要禍水東引嗎?那樣的話,太對不起靈毓公主了。
太子妃沉聲說道:「尹嬤嬤你快去準備,我親自去與靈毓說明。那些東西我們留不住,也不能讓奸人得到,靈毓會理解的。」
尹嬤嬤很快想通,動作迅速的命人找來馬車,直接將那幾口箱子擡了上去。
太子妃親自跟隨,臨出大門時,秦公公和全公公追了出來。
秦公公有些氣喘的問,「太子妃,您這是要出遠門嗎?」
「太子妃不過是去串個門子,秦總管何來此問?」
尹嬤嬤戒備的看著秦、全兩位總管。
全公公繞到後面的馬車,掀開簾子看了看。
「尹嬤嬤,去哪兒串門子,帶這麼多箱子。」
全公公細長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
「該不會是覺得太子蘇醒無望,要將府中的寶貝往娘家藏吧?」
太子妃攏了攏狐裘大氅,挑起車簾站了出去。
「全公公,太子一直是由你和秦總管照顧的,能不能醒,你二位最知曉。」
她擺出上位者的架勢,「太子若有個差池,最先逃不過責罰的是你們二位,怎麼不守著太子,卻趕來責問本妃?」
秦總管聽了,全身的皮肉緊了緊,陪著笑臉說道:「太子妃莫怪全總管,實在是府裡的近況,每日愈下,才會有所懷疑。」
「放肆!你們是在懷疑本妃虧空府裡的銀兩用度。」
「奴才不敢。」
「不敢?那你們現在所為,是想造反嗎?」
秦公公連忙跪地,「太子妃言重了,奴才們萬萬沒有那個膽量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