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蕭子騫,你挺可悲的。
「陛下這話說的可真高尚啊!可真讓我這種小人佩服!」蕭子騫放聲大笑,「既然陛下這麼高尚,那當初又是怎麼恬不知恥地強搶有夫之婦的?是別人的妻子睡起來更刺激嗎?」
蕭子騫怒斥出聲,「你跟宋瑤枝這兩個姦夫淫婦,居然還有臉自詡情深似海,真愛無敵嗎?」
蕭子騫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體擡眼嘲諷地看向岑䘝,「你以為宋瑤枝那樣的賤人會真心待你嗎?她能跟你睡,那自然也會跟別人睡,除了我跟你,她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姦夫,就睿王,睿王說不定早把她玩爛了!哈哈哈哈哈。」
岑䘝上前一拳狠狠地揍在蕭子騫臉上,將蕭子騫直接打趴在地。
蕭子騫趴在地上也沒消停,他還在癲狂大吼,「陛下是天子又如何,還不是隻能撿我不要的女人!隻能要宋瑤枝那個二手貨!」
岑䘝擡起一腳狠狠地踹上蕭子騫的臉。
蕭子騫噴出一口鮮皿,隻能癱在地上艱難喘息。但他還不認輸的揚唇發出低低的笑聲。
彷彿看到岑䘝生氣,他就能從中得到快意。
岑䘝盯著癱在地上宛如死狗一樣的人,心中起了殺心。
他這會兒根本考慮不到這樣會不會讓蕭子騫死的太輕鬆,他隻想現在,立刻馬上就殺了蕭子騫!
岑䘝眼底冷光乍現,他往前一步逼近蕭子騫。
他擡起腳,正要一腳踩上蕭子騫的脖子,一句「等等」突然在身後響起。
岑䘝動作一滯。
而癱在地上一心等死的蕭子騫身形猛然一僵。
岑䘝回頭朝外面看去,隻見宋瑤枝正提著燈籠慢慢悠悠的走進來。
她神色冷靜而淡然,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見剛剛蕭子騫說的那番話。
「枝枝……」岑䘝出聲叫她。
宋瑤枝應了聲,她走過去伸手拉住了岑䘝的手,看著他手背上的皿跡,宋瑤枝眉心微蹙,她擡眼看向他問:「那麼多人不用,自己動什麼手?」
岑䘝皺緊眉心,沉聲道:「我沒事。」
他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擔心臟了她的手,宋瑤枝卻沒放。
宋瑤枝直接握緊了他的手,問:「身上的傷口有沒有崩開?」
岑䘝道:「沒有。」
答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宋瑤枝當時便猜到岑䘝身上的傷肯定加重了。
她一臉嫌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蕭子騫,最後一句話都沒跟他說,拉著岑䘝就往外走去。
蕭子騫看到宋瑤枝冷漠轉身的背影,他方才心中生出的那點暢意在此刻消失無蹤,最後隻被濃烈的慌張感取代。
他看著宋瑤枝牽著岑䘝逐漸走遠,他猛地大喊:「宋瑤枝!宋瑤枝你一句話都不敢跟我說嗎!」
宋瑤枝理都不想理他。
蕭子騫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他說的那些難聽話也不過就是一串烏糟的字片語成的語句,壓根刺痛不了她絲毫。
她現在隻關心岑䘝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宋瑤枝!宋瑤枝!!」蕭子騫在後面放聲嘶吼,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宋瑤枝會直接就這麼走了。
她隻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沒有恨,隻有嫌惡。
彷彿他就是一灘爛泥。
她憑什麼那樣看不上他!
「宋瑤枝你為什麼不敢跟我對峙,你怕他認清你的嘴臉之後就不要你了嗎!宋瑤枝!你別想跟我和離,哪怕我死了,你宋瑤枝都是我的未亡人!你一輩子都是我蕭子騫的女人!」
宋瑤枝腳下微頓,她回頭看向蕭子騫,一雙眼古井無波的看向他,「蕭子騫,你挺可悲的。」
她輕聲說完拉著岑䘝便往外走出去。
蕭子騫渾身一僵,他攥緊拳,用力捶在地上,「宋瑤枝!宋瑤枝你回來!你回來!!宋瑤枝!」
任憑蕭子騫在後面喊破了嗓子,宋瑤枝也沒回一個頭。
她就跟沒聽到蕭子騫那一番撕心裂肺的聲音似的。
坦然而無畏地走出水牢。
福林等人都等在門口。
見到他們出來了,眾人立刻行禮。
宋瑤枝道:「回飛霜殿吧,福公公,你去找個禦醫到飛霜殿給陛下看傷。」
福林立刻出聲應是。
宋瑤枝拉著岑䘝走出慎刑司,要上車攆時宋瑤枝才鬆開岑䘝的手。
但岑䘝緊緊地握著宋瑤枝的手怎麼都不肯松。
以往宋瑤枝都是最喜歡避嫌的,在旁人面前,若要她跟他親密,那與殺了她無異。可剛剛宋瑤枝牽著他從慎刑司走出來,那麼多宮人守衛看著,她都沒有鬆手。
她好不容易縱容他一次,他怎麼可能願意鬆手。
「做什麼?」宋瑤枝側目問他。
岑䘝道:「你跟我同乘一車。」
「這不合禮數。」宋瑤枝看向他,「陛下,我暫時不想成為群臣口誅筆伐的禍世妖女,你疼疼我,讓我少受點罵,嗯?」
她說完晃了晃他的手,哄著他道,「我就在你後面,前後腳的事。」
岑䘝道:「但我想跟你說一些話。」
「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等回了飛霜殿再好好說。」宋瑤枝揚起他的手,「鬆手了。」
岑䘝看著宋瑤枝,念念不舍的鬆開了她的手。
兩人一前一後往飛霜殿而去。
到了飛霜殿,宋瑤枝便讓岑䘝解開外袍,岑䘝將外袍解開後,宋瑤枝就看見他兇前的紗布上浸滿了皿。
那皿看得宋瑤枝心頭直犯突突。
很快禦醫也到了,禦醫將紗布拆了,岑䘝兇口處的傷口崩開了一些,禦醫用藥處理了一番,又是重新上藥包紮。
好在其餘地方的傷口倒是沒什麼問題。
處理好傷之後,禦醫就離開了。
禦醫一走,岑䘝就支開殿內眾人,隻留下宋瑤枝在殿內。
宋瑤枝知道岑䘝想跟她說話,她坐到岑䘝身側道:「蕭子騫若惹你不高興了,你讓侍衛動手不就好了嗎,非得自己動手幹什麼?」
岑䘝道:「我氣不過。不親自動手難洩我心頭之恨。」
宋瑤枝歪著頭看他,笑著問:「陛下很介意他說的話嗎?」
岑䘝點頭又搖頭,他解釋道:「我隻是不能忍受他詆毀你。」
「若不是詆毀你怎麼辦?」宋瑤枝出聲問。
岑䘝當即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