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此還不算折辱嗎
「將軍……姐姐她是不是很討厭我?」林柔兒哽咽的詢問蕭子騫。
蕭子騫沉著眸光看著宋瑤枝離去的背影,輕輕搖頭,「你無需多想,她做這些,不過是想鬧給我看。」
林柔兒因為忐忑而攥緊手,她小心翼翼的望向蕭子騫:「可是周大人他們去叫宋相了,將軍,你會不會被宋相指責?」
蕭子騫嘲諷地笑了一聲,回想起丞相府一家人對他的敲打與壓迫,他怕什麼指責,他早習慣了。
林柔兒看到他的神色,領悟到了其中的意思,她立刻歉疚地說:「都是我不好……」
蕭子騫朝她看去,低聲勸慰道:「你別這樣想。即便沒有你的存在,她也不會讓我好過。」
「將軍……」
蕭子騫從她手裡接過蓋頭,重新給她好好蓋在頭上,吩咐旁邊的丫鬟:「送夫人回房歇息,我稍後就來。」
林柔兒重新被大紅的蓋頭遮住,她心底的忐忑也因為蕭子騫這個動作給撫慰,即便宋瑤枝大鬧喜宴,有那麼多人為她撐腰又如何?
隻要將軍的心偏在她這邊,宋瑤枝永遠都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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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枝回到自己的院中,丫鬟已經將大夫請了進來,剛給青霧看了臉。
正要離開就撞見了從喜宴上回來的宋瑤枝。
「夫人,這是劉大夫,剛剛已經給青霧姐姐看過臉了,奴婢正要跟劉大夫去拿葯。」方才被宋瑤枝使喚出去的小丫鬟看到宋瑤枝,雖然驚訝於宋瑤枝亂糟糟的頭髮,但是受到剛剛宋瑤枝威脅她的影響,此刻哪敢多問,恭恭敬敬地跟宋瑤枝說了情況。
宋瑤枝微微頷首,她看向劉大夫,問:「請問劉大夫,青霧怎麼樣?」
劉大夫拱手回道:「老夫已經給姑娘開了外用的草藥,內服消炎的葯也開了一些,隻要好好用藥,臉上應是不會留疤。隻是那位姑娘的耳朵有些受損,老夫隻能儘力醫治,但無法保證能否醫得好。」
宋瑤枝心臟被擔憂捏緊,剛剛青霧就說耳朵裡嗡嗡的響,她已經有所預料了。
楊嬤嬤手下並未留情,每一巴掌都用了全力。
「多謝。」宋瑤枝心頭苦澀,她朝劉大夫道了謝,就讓小丫鬟將人送了出去。
她自己則進了房間,青霧正用帕子輕輕地給自己臉上消腫。
看到宋瑤枝進來了,青霧立刻朝她看去,看到宋瑤枝散亂的頭髮,青霧便緊張起來,也顧不上嗡嗡作響的耳朵,急著問:「小姐,你的頭髮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宋瑤枝搖頭:「沒,我出去給人唱了一出好戲。」
青霧聽她的聲音聽得極其艱難,「什麼戲?」
「沒事,你別擔心,等等我們就能回家了。」宋瑤枝將口型念得特別重,讓青霧能準確的辨認出她想說什麼。
青霧確實看懂了,她先是眼前一亮,但很快又緊張地看著宋瑤枝,「小姐,陛下不會怪罪嗎?」
「我心裡有數。」宋瑤枝摸了摸她的頭。
青霧的年紀比她還要小,更是不能跟上一世的她相比,看著這樣一個小妹妹被打成這樣,宋瑤枝心底怒意瘋長。
她不會讓青霧白白挨打。
宋瑤枝內心已有主意。
等小丫鬟將青霧的葯拿回來之後,宋相跟宋承和也趕到了將軍府。
彼時蕭子騫在將軍府門口恭候已久。
蕭子騫原本以為來的隻有宋承和,可看到宋相也從馬車裡下來後,蕭子騫眉心輕蹙。
若是宋承和隻身前來,此事還能商議。
可宋相也來了,那丞相府就是鐵了心要將女兒帶回去了。
蕭子騫深吸了口氣,他還是那身大紅的喜袍,舉步上前拱手就朝宋相行了個大禮:「子騫見過嶽父。」
宋相擡手就擋住了蕭子騫的禮,「蕭將軍不必行此大禮,老夫受不起。」
「嶽父說笑了,子騫自幼喪父,待嶽父如親生父母,子騫行什麼禮,嶽父都是受得起的。」蕭子騫說道。
宋相面色鐵青,伸手不打笑臉人,蕭子騫將姿態放得如此低,還真叫宋相不知該如何應對。
宋承和在旁邊道:「宋某倒是沒想到蕭將軍竟也能說得出這樣的場面話。將軍若真待我父如生父,那將軍為何還要如此折辱我妹妹?」
蕭子騫擡眼朝宋承和看去:「不知大哥此話何意?子騫同瑤枝相敬如賓,夫妻恩愛,談何折辱?」
「新婚之夜拋棄她遠去邊關,算不算折辱?兩年後歸來,有佳人在側,讓她淪為全京城笑柄算不算折辱?花開並蒂,讓她兩女侍一夫算不算折辱!」宋承和是那般斯文儒雅之人,今日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在將軍府門口鏗鏘有力地質問蕭子騫。
這樁樁件件,還不算折辱嗎?
「以正妻之禮迎娶平妻,甚至比兩年前的排場還大。新婚當日,讓太後身邊的人去教她禮數,痛打她的婢女。蕭將軍,如此還不算折辱嗎?若是不算,那什麼才叫折辱?」宋承和憤恨地盯著蕭子騫。
他沒有去過戰場,沒有蕭子騫那一身淩厲的煞氣,但他氣場半點不輸蕭子騫。
他對妹妹的愛護,足以讓他成為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將士!
蕭子騫沉默片刻,隻道:「此事是個誤會。」
宋承和冷笑一聲,隻覺得這幾個字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宋相以眼神示意宋承和不要急躁,隨即才同蕭子騫開口道:「蕭將軍,老夫此次來,是要見我的女兒,將軍將我們攔在門口是否不太妥當?」
蕭子騫側身為他讓出路來:「嶽父要見瑤枝當然可以,子騫這就給嶽父您帶路。」
「多謝。」宋相拱手道謝。
他神色如常,旁人壓根看不出他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下一步又想做什麼。
蕭子騫將他們一路帶到了宋瑤枝的院中。
院門大開,宋瑤枝就坐在院子裡,她聽到聲音便起身朝外看去。
她回來這麼久了,也未曾整理頭髮跟衣服,依舊如剛剛在喜堂上那般狼狽。
蕭子騫看在眼裡,眉頭狠狠地皺起。
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