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幕下,傍晚時分的晚*讓城區堵成了漿糊,好半天都挪不出一公裡。
盛煙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裡的煩躁漸漸的騰升起來。
她給言晚晚撥了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良家婦女,現在還能出來喝酒嗎?」盛煙問。
言晚晚愣了一下,從盛煙剛才短短的一句話中快速揣摩她的心情,下個決定:「當然可以。」
沒過一會兒,言晚晚接到盛煙嚴發過來的地址,是一家高檔酒吧,這家酒吧還有傅司寒的股份在。
「去哪兒?」傅司寒擡起頭了,將膝蓋上的平闆電腦扣下,放到一邊。
他的神態很淡,但是言晚晚偏生就有一種這男人在防備她出軌的錯覺。
言晚晚有些心虛,指了指門外,「煙兒好像心情不好,我……出去陪陪她。」
今天傅司寒特地提前下班,回來陪言晚晚吃晚飯,沒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男人一臉不高興的看著她。
言晚晚心虛的笑了笑,身體湊過去,在慕棲宸身邊坐下,兩條細軟的胳膊摟著男人的脖子,好脾氣的和他講道理:「阿寒,煙兒的狀態聽起來真的不對,她不會平白無故叫我出去喝酒的。」
傅司寒眉梢調了一下,「喝酒?」
言晚晚:「……」
男人掐著她的臉,嘖了一聲,「言晚晚,你出息了,還想著喝酒了。」
言晚晚的心想,我本來就喝酒,酒量也不算差。
但是她心裡更加清楚,這話隻能在心裡嘀咕兩句,絕對不能說出來讓傅司寒聽見。
「就這一次,阿寒……」
「坐好。好好說話,撒嬌沒用。」傅司寒冷著臉,「你整天跟米西可學些什麼玩意。」
撒嬌,就是米西可信手拈來的絕技,之前米西可特地教過言晚晚。
一開始晚晚還有些害羞,多來幾次這越發的輕車熟路。
「我撒嬌,那你不高興嗎?」言晚晚知道,他其實心裡非常享受她的撒嬌。
傅司寒:「……」這都不高興,那還是個男人嗎?
「你放心,我出去幾個小時就回來,不會在外面喝多少,而且那家酒吧是你的地盤。」言晚晚向他保證。
傅司寒被女人磨得沒有辦法,心裡非常不痛快,不願意放人,但是也更加清楚盛炎在言晚晚心中的地位。
他就算今天不願意放人,言晚晚也一定會不當心盛煙。
「傅硯安,你媽不要你了,她要出去喝酒。」傅司寒企圖把兒子拉入自己的陣營。
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小硯安,揚起小腦袋,疑惑的看向說話的爹地,過了兩秒就目光轉向媽咪,想了一會兒。
「麻麻!」小傢夥伸出兩條小胳膊,要媽媽抱。
傅司寒望著自己的兒子,繼續慫恿:「你今天最好把你媽給看住。」
小硯安的臉蛋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要行動迅速回復了爸爸。
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地毯上一翻,兩隻胳膊兩條腿同時著地,吭哧吭哧地向言晚晚爬過來,像一隻靈活的小肉糰子。
言晚晚彎腰,要把兒子給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坐著。
小硯安立刻緊緊的摟住言晚晚的脖子。
「麻麻!」不要她走。
傅司寒計謀得逞,他雙腿交疊的坐在一旁,眉眼之間帶著些許笑意,這一刻非常滿意自己的這個兒子。
養他這麼大,還是有點用處。
言晚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和兒子解釋:
「硯硯,媽媽有事要出門一趟,辦完事情就回來了,硯硯乖乖的在家裡等媽媽好嗎?如果無聊,你可以叫爸爸陪你玩。」
言晚晚提到爸爸的時候,小硯安扭頭看了一眼傅司寒,小腦袋毫不猶豫的搖起來,跟波浪鼓似的。
不要!
不要和爸爸玩!
傅司寒:「……」
傅司寒嘖了一聲,「你求我我都不跟你玩,小胳膊小腿。」
一歲的小硯安說話不太利索,但是完全聽得懂大人在說什麼,更加聽得懂爹地現在就是在嫌棄自己。
小包子的臉上幾乎在這一刻露出了和傅司寒同款的嫌棄表情。
這父子倆本來就長得像,這一大一小兩張臉互相嫌棄,看到林叔在旁邊都想笑。
言晚晚已經習慣了這對父子這樣的相處模式,對此見怪不怪。
「硯硯,那媽媽可以出去嗎?媽媽晚些就回來陪硯硯了。」言晚晚繼續耐心地跟兒子做思想工作。
小硯安歪著腦袋看言晚晚,似乎在思考她剛才說的話。
過了大約半分鐘,肉糰子點了一下腦袋,奶聲奶氣的說:「麻麻,覺覺!」
他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的摟著言晚晚。
意思是:今天晚上硯硯要和媽媽一起睡覺覺!
作為父母的言晚晚和傅司寒都聽得懂傅硯安的這個意思。
「好啊。」
「傅硯安,你都一歲了還跟你媽睡,你好意思?」
一女一男的聲音同時響起。
小硯安才不管爹地說了什麼,反正他又不和爹地睡,頓時對言晚晚心滿意足的露出一個小笑容。
轉頭向傅司寒伸出兩隻小胖胳膊,等著爹地把自己抱過去,因為媽咪說要出門啦!
「要我抱?」傅司寒臉色不愉的看著兒子,像是在看一個小叛徒,「你夢吧。」
小硯安等了一會兒,胳膊都舉酸了還沒有等來爹地的抱抱,非常識趣地從言晚晚的懷裡縮了下去,回到地毯上繼續玩自己的玩具。
不抱就不抱!
傅司寒:「……」
「噗嗤!」言晚晚想忍,但是沒忍住,當場就笑了。
這一對夫子真的是冤家!
傅司寒氣得牙癢癢,又拿兒子沒有辦法,這脾氣臭的跟誰學的?罵他,他無動於衷,這孩子太小就打不得。
「言晚晚,你今年必須給我生個閨女。」傅司寒咬牙切齒的說。
這破兒子太氣人了,差傅南燭家的女兒十萬八千裡!
「這生孩子是我想生的就能生的嗎?」
言晚晚想表達的意思是,性別又不由她,但是這話說出來意思就變了。
果然,傅司寒像是受到了什麼挑釁,一把摟住言晚晚的腰,聲音低沉蠱惑,唇齒幾乎要觸碰到盛炎的紅唇。
他說:「能不能生,試試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