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帝都,已經入夏。
各個拍攝小組的人帶著自己拍好的素材開始後期處理工作。
這也是個大工程,拍好的照片需要修圖,拍好的視頻需要剪輯。
工作室的人整整一周,吃喝拉撒全在工作室度過,將工作處理了大半,盛煙才放過自己,也放過下屬們。
好在工作室的員工都非常清楚盛煙的工作風格,牲畜一般的工作一周之後,盛煙請全員到最好的酒店吃喝住行一條龍三天,回家休息三天,然後繼續回工作室幹活。
等工作室的人正式完成交稿出關,已經是半個月後。
盛煙這才收拾好,徹底從工作室回到家。
這一門,猛地聞到一股濃烈的皿腥味!
盛煙心中大驚,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握在手裡,警惕的望著四周。
「啊——!」
兩個穿白大褂的護士手裡端著消毒物品,一臉驚恐的望著盛煙,看著比盛煙還害怕。
「你們是誰?」盛煙冷聲。
「自己人!」保鏢聞聲從樓上趕下來,「盛小姐,這些醫護人員是先生帶來的。」
保鏢對護士使了個眼神:「該幹什麼幹什麼。」
盛煙緩過神來,急切的問:「哥哥回來了?哥哥受傷了?」
「不是先生,是安斯利先生受了傷。」保鏢說,「這件事得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先生不知道您要回來,因此明叔也被先生暫時送去了小公館。」
「我上去看看,可以嗎?」盛煙穩定下情緒。
「當然可以。」
盛煙跟著保鏢上了三樓。
一路上去,沿途都安排了保鏢,從窗戶望出去才發現,院子外也隱藏著不少保鏢,把整幢小樓保護得密不透風。
盛煙臉色嚴肅,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三樓的主卧被改造成了臨時病房。
房間內的皿腥味尤其的濃烈,換氣系統都不能即使換走這股味道。
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圍在床邊做收尾工作,床上躺著的人幾乎被白色繃帶纏滿了全身,原本白種人的皮膚就白,此時更是一點皿色都看不到,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
主治醫生對盛霽陽說:
「病人的子彈已經取出,不過傷了右手手骨,骨頭是接上了,但是靈活度可能會受限,後期好好做複檢。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刀傷上的毒,這是一種新型毒,我們團隊配出來的葯能有幾分作用……還不能確定。」
盛霽陽五官敏銳,第一時間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盛煙,揚起了一點笑容:「小煙什麼時候回來了的?」
盛煙知道,盛霽陽笑,隻是不想她擔心。
「剛剛。」盛煙不敢隨意進房間,怕自己給醫護人員添亂。
等醫生護士離開,她才踏進去。
安斯利一動不動的躺著,身上插著好幾根管子,床頭心電圖的跳動才證明了這個人還活著。
房間的角落還放著一些醫療機器設備。
「哥哥,他……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縱使盛煙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這張場面。
「西裡爾家族內鬥。」盛霽陽用一句話概括了這件事情,「初初,這段時間,我們倆得住在家裡了,醫生護士以及保鏢都會24小時待命,如果打擾到你,公館那邊安排了傭人,你可以……」
「我就住在家裡。」盛煙冷靜下來,迅速理好思路的利弊關係,「這麼多人進進出出,如果被人發現了,還可以說是我受傷了。」
盛霽陽既然下令保密,那說明外界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她是這幢宅子的長期使用人,她是最好的掩護者。
如果她去了別館住,被人發現有醫生出沒這幢宅子,很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謝謝你,小煙。」盛霽陽淡笑,「哥哥不在這兩年,我們家小公主都長這麼大了。」
長大,是心靈和心理上的。
「哥哥,我早就長大了,隻有你把我當小孩子。」盛煙哼哼兩聲。
「的確是。」盛霽陽的聲音裡帶著無奈。
他其實並不希望盛煙長大。
人的長大總伴隨著受傷,受過挫折之後才會長大。
公主可以不用長大。
可惜,三年前,他沒有護好她,讓她被迫快速成長。
在他不在歲月裡,她已經能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