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點點?」傅司寒百無聊賴的坐在旁邊。
他對侄女的新鮮勁兒已經過去,比起侄女,他還是更喜歡自己老婆。
「隻要幾天的意思。」晚晚充當翻譯。
甜甜使勁兒點頭。
就是這個意思,彎彎麻麻真棒!
「那你媽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傅司寒對上侄女無辜的大眼睛,嘆了口氣,敗下陣來。
算了,不能和一個還在喝奶的小奶娃計較。
「少爺,少奶奶,老夫人找您們。」林管家帶著平闆電腦過來,開著國際視頻。
「也有我?」晚晚震驚的指著自己。
林管家點頭。
晚晚手足無措的站起來,她和傅司寒成婚一年多還沒見過傅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傅司寒對傅家的唯一感情隻有這位老夫人,見這位老夫人才稱得上是見婆家人。
「言晚晚,你緊張什麼?」傅司寒單手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言晚晚。
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我……你……我頭髮要不要紮一下?衣服換一件正式點的吧?」晚晚今天還沒出門,就穿著居家服,頭髮就隨意的綁了一下。
「言晚晚,我想到一句話。」
「……什麼?」晚晚直覺他不會說出什麼中聽的。
「臭媳婦見公婆。」
晚晚正想打他,ipad裡冒出一道滄桑的女聲:「你才醜!會不會說話!」
晚晚嚇得往後退了小半步,緊接著又聽到:「晚晚啊,來,到鏡頭面前給我奶奶看看!」
甜甜坐在地毯上伸長了脖子到處尋找聲源,最終把目光落到言晚晚身上,強調:「彎彎,美美!」
趁著晚晚還在糾結,傅司寒乾脆利落的拿著ipad過來,鏡頭對準言晚晚。
晚晚看到視頻裡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眉眼很是溫柔,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即使隻能看到老人的上半身,但她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底蘊和優雅。
傅家老夫人名家司徒嫻月,幾十年前也是明盛一時的名媛,提親的人踏破門檻,最終被傅家老爺子千嬌萬寵的娶回家,可惜傅家老爺子走得早。
「晚晚!」老夫人高興的招手,「哈嘍!能看到我嗎?」
「奶奶好!」晚晚趕緊回復,正襟危坐,像是硬著頭皮接受上司檢查。
傅司寒在旁邊不停的低笑。
晚晚想瞪他,偏偏鏡頭面前不好有小動作。
司徒嫻月左看右看的端詳言晚晚,越看越滿意,「我孫媳婦長得真好看,我看著比在秀台還好看!還是我眼光好,娶了這麼個上了秀台霸氣外露、下了秀台溫柔可人的好孫媳婦!」
晚晚被長輩誇得不好意思,臉頰微紅,隻能一個勁兒的賠笑。
司徒嫻月自己誇了一番還不滿意,問言晚晚旁邊的傅司寒:「老三,你說你是不是得感謝我!」
傅司寒從善如流的點頭,「是,奶奶英明。」
司徒嫻月嫌棄的「切」了聲,「奉承得毫無感情!」
吐槽完傅司寒這個沒趣的孫兒,又誇這個滿意的孫媳婦幾句,司徒嫻月眼尖的發現言晚晚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小人坐在地毯上,好奇的望著她。
滴溜溜的大眼睛跟黑珍珠似的。
「呀!後面那小孩兒是不是我家乖乖啊?」
晚晚把甜甜抱到鏡頭面前,「奶奶,這是傅南……這是小叔的女兒,兩歲了,叫甜甜。」
說完又對甜甜說:「甜甜,這是你祖奶奶哦,是爸爸和伯伯的奶奶,你要祖奶奶。」
「煮奶奶!」甜甜乖巧的喊完,奇怪的看了老人幾眼,小嘴湊到言晚晚耳邊,問,「為什麼把奶奶煮了?」
晚晚差點沒笑出來,想了想,換了個叫法,「甜甜也可以叫『曾奶奶』」。
「真奶奶。」甜甜又乖巧的喊了聲,還是疑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叫法,她在國外的時候可以統一叫「grandma」或者「great-grandma」。
司徒嫻月被逗得哈哈大笑,兩眼彎彎,手指不停的摸屏幕,好像這樣就能摸到小寶寶一樣。
「哎喲喂!長得真漂亮!比老四小時候好看!」司徒嫻月又是一陣對小曾孫女的稀罕和誇獎,怎麼看怎麼好看。
晚晚和傅司寒在旁邊陪著。
過了一會兒,老人家話鋒一轉:「老三,晚晚,你們倆什麼時候的打算要孩子啊?」
晚晚:「……」
傅司寒:「……」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沉默。
晚晚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傅司寒覺得,在他過夠二人世界前,小孩什麼的都不要來!
晚晚垂眸,機智的選擇不答話。
「奶奶,這不是有一個給你玩麼。」傅司寒撩了下侄女的小辮子。
甜甜專心緻志的看著視頻裡的陌生老太太,覺得這老太太長得真好看,完全沒感覺到「討嫌」的伯伯又在玩她的頭髮。
司徒嫻月一眼看穿兩個小輩在想什麼,教訓傅司寒:「你也知道這是你弟弟的女兒哦?弟弟的女兒都快能打醬油了,你的呢?胚胎都還沒看到!」
傅司寒八風不動的坐在那裡,任由奶奶念叨。
司徒嫻月又轉向言晚晚,不過對孫媳婦的態度就好多了,笑呵呵的問:「晚晚啊,你如果有什麼顧慮儘管告訴奶奶,奶奶會給你撐腰的!你倒是還年輕,可是你想想啊,老三這都快三十了,細胞活性會下降,以後質量就不好了!生孩子得趕緊!」
傅司寒終於有了反應,無語的看著老太太。
您說誰質量不好?
「噗嗤——」晚晚被老人家一句吐槽惹得忍俊不禁,嘲笑的去瞄傅司寒。
傅司寒在奶奶面前沒有說什麼,冷著臉一一應下來,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
晚晚一直笑到老人家說要給單獨和甜甜聊天,林管家拿著ipad帶著甜甜到她的專屬地毯上坐著,一老一小聊得特別開心。
傅司寒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看著言晚晚。
等著她笑,任由她笑。
漸漸的,晚晚笑不出來了。
傅司寒的那眼神是在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