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鹿的問題得到解決,又吃飽喝足,在天快亮的時候,又睡了個美滋滋的回籠覺。
她睡的香甜,外面守著的人都是一夜沒睡。
瑞清王親自監工,讓鳳媽給她連夜趕製出不少的月事帶,全都是用最好的料子,唯恐她會有些不適。
白小鹿睜眼醒來的時候,豐盛的午膳已經端到了她的眼前,什麼枸杞燉烏雞啊,全都是益氣補皿的好東西。
她不由得眯眼笑起來,即便明知道來月事期間補皿是不好的,她也硬撐著多吃了一些,隻為能讓十四叔放心。
送她離開的時候,他有些不放心的詢問:「小九?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白小鹿微愣,心道,沒有呀,她能吃能喝還能睡,並沒有任何不妥呀,他在擔心什麼呢?
察覺到她狐疑的眼神,他便輕抿薄唇:「我聽鳳媽說,女孩子這個時候腹部會疼痛,你又是初次,應該也會疼吧?」
白小鹿釋然,她認真回答:「十四叔,我會醫術,自己會調理身體的,你無須擔心呀。」
按理說,瑞清王應該放心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一顆心亂的緊,直恨不得將她就放在自己房間裡,藏起來,讓他好好照顧。
隻是,她終究還是要送回去的,出來太久,國公府那邊也不會放心,若是跑到將軍府來接,那就不好了。
他掙紮著親自將她送回到陳老將軍身邊,此時他的傷已經好的利索,正打算跟瑞清王思襯著要回去軍營。
眼見兩人開始商談起正事,白小鹿就帶著瑞清王送給她的廚子點星返回國公府。
國公夫人聽說她回來了,連忙前來探望,關切詢問「:老將軍的身體可大好了?」
白小鹿點頭:「已經大好,正準備前往軍營,義母可有書信要帶給哥哥們?」
國公夫人失笑著伸手揉她的發頂:「你啊,就是小鬼機靈,我命人給他們做了新的衣裳,待會給你外祖父送過去,讓他幫忙捎帶。」
白小鹿頓時就覺得,自己身為外孫女,應該也要為外祖父做些什麼呢。
於是她將國公夫人送走之後,便開始配置一些極為厲害的外傷葯,她手裡有帶過來的滴液,配上藥材稍微提煉,就能有很好的效果。
她卻不知,那些外傷葯救治了不少幽冥大軍的性命。
這時候,方媛媛跑到她的小藥房,手裡還拿著一個十分周正的燙金帖子。
「小九?文竹郡主那邊起了詩社,特意邀請咱們倆去呢?」她滿臉期待的詢問。
白小鹿伸手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點點葯香就從她的手邊溢了出來,方媛媛非但不反感,反而是十分享受。
「你啊,臉上都寫著必須去三個字呢,我能拒絕麼?」她打趣。
方媛媛伸手用力將她抱緊道:「我就知道小九最好了,那我就去跟娘親說,讓她給咱們準備新的衣裳嘍?」
白小鹿看到她那麼興奮,忍不住拽住她的袖子問:「是不是有你最想見的人去參加詩社?」
方媛媛的小臉上頓時變得緋紅,她偷眼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才湊在她耳邊道:「聽聞這一次八皇子也要去呢,他很有學問的,做的詩有磅礴之氣,京城很多的貴女都傾慕她。」
白小鹿登時就明白了,哪裡是想去詩社,不過是想要去見偶像罷了。
反正傷葯已經配置的差不多,她就陪著媛媛去一趟,畢竟她那麼善良,萬一受了欺負可怎麼辦。
其實她並不知道,詩社的規矩隻能是成員參加,而白小鹿和方媛媛兩人從來就沒有出過什麼作品,參加的名不正言不順。
文竹郡主為什麼邀請她們前往呢,而是太子表哥的命令,她不想讓他失望,便命人送了帖子,並叮囑務必前來。
國公府的馬車準備好的時候,方小白微微有些驚訝:「你們兩個也去?」
方媛媛晃了晃手裡的燙金帖子:「當然,隻許你去,就不許我跟小九去了嗎?我們也是有帖子呢。」
方小白的面上頓時閃過擔憂之色,他沉吟:「可你們並不是詩社的成員啊?」
白小鹿心頭微微沉了沉,不動聲色的詢問他:「七哥?詩社是有規矩的嗎?」
方小白慎重點頭:「詩社的規矩是朝中文學大儒定下的,但凡入社成員,必須要三個以上的成名作,不然是不許參加。」
白小鹿認真想了一想,這其中必然是有陰謀,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和方媛媛丟人現眼。
方媛媛小臉上滿是失望之色,囁嚅:「既然有這樣的規矩,那為何文竹郡主還請了我跟小九啊?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白小鹿看到她這般模樣有些心疼,畢竟兩人是換過新衣裳的,而且她今天還特意上了妝,如此盛裝打扮,突然說不能去,心情自然很糟糕。
她勸慰「:無須擔心,咱們就說去找文竹郡主玩不就行啦,不照樣能去詩社?隻是理由不同罷了。」
方媛媛頓時又恢復了笑臉,她明媚的催促:「那快點呀,不要讓文竹郡主久等!」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白小鹿特意命人準備兩輛馬車。
方小白很欣賞她的聰明,同時又隱隱擔心,在詩社上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文竹郡主家裡十分氣派,為了擡高詩社成員的身份,特意將府中大門敞開,旁邊有錦衣小廝列隊歡迎。
當然為了防止別人混入,還命人檢查名帖。
方媛媛和白小鹿趕到的時候,就有人眼尖看到她們,其中一名身穿青色錦裙的女子正是餘婉婉,她父親是禮部尚書,自小就教導她禮儀周全,且又才情絕艷,很受京城貴女的追捧。
「婉婉姐,你看到沒,那不是在宮宴上搶你風頭的傻小姐嗎?她怎麼可能來詩社?那天誰不知道她是因為陳老將軍的功勛才得到陛下的賞賜,千年暖玉落到她的手中,可真是暴殄天物。」
餘婉婉心頭冒起了火,眼底閃過一抹猙獰恨意,直到現在,宮宴的場景還讓她恨意翻騰,如果不是這個傻瓜的攪局,她餘婉婉就能拔得頭籌。
可偏偏最好的賞賜落到她的手中,而那一副皇後賞下來的珍珠頭面反而就像是恥辱,讓她恨不得砸了。
她微微揚起下巴,沖著旁邊的女子使了個眼神,那女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此時白小鹿和方媛媛已經拿出燙金名帖,笑吟吟的向檢查名帖的人遞了過去。
那名女子突然衝上前道:「不許放她們進去,她們肯定是濫竽充數,名帖是仿冒的,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詩社的成員。」
郡主府的人微微震驚,急忙低頭仔細想要檢查一遍名帖,卻被那女子給奪了過去,然後扔在地上恨恨的踩了幾腳道:「這般拙劣的騙術還想要唬人,可真是不要臉。」
方媛媛登時氣的麵皮漲紅:「喬玉鈺,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根本就沒有仿冒,是文竹郡主請我們過來的。」
喬玉鈺抱著雙肩斜睨著她冷笑「:方媛媛,你心裡沒點數嗎?文竹郡主怎麼可能請不是詩社的成員?隻不過,你如果仗勢欺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方媛媛被她這一頓搶白,氣的紅了眼圈。
白小鹿卻握住她的手,凝眉開口:「把我的名帖撿起來!」
喬玉鈺像是看傻子那般的瞪著她「:你說什麼?你敢讓我撿起來?你一個傻瓜,也配嗎?」
「啪!」白小鹿掄圓了胳膊,狠狠抽在她的臉頰上,將她整個人打的原地轉了幾圈,才堪堪搖晃著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