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素素麵色間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陳一凡會不會幫自己。
雲太妃不滿的喝罵:「你還可是什麼?如今火都已經燒著了眉毛,眼見白小九地位越發鞏固,你我在這後宮之中還有地位嗎?」
劉素素咬了咬牙,憤然起身道:「那妾身連夜出宮!」
「快去!」雲太妃焦急催促。
劉素素深夜離開皇宮,依然用同樣的方法找到了陳一凡,率先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眼圈登時就紅了,她哭著質問:「你為何要說話不算數?」
陳一凡不答反問:「你可曾得到自己想要的?」
劉素素微微愣神,片刻之後才狠狠喝下一杯酒道:「若是你沒有將她送回來,我興許就能得到,可你現在將她送到皇宮,那麼我的所求便成了泡影,這樣你總該滿意了?」
陳一凡緩緩搖頭:「不,素素,我並不滿意,我隻是想勸你收手吧,你根本就鬥不過她的,你何必要這般為難自己?」
「啪!」劉素素擡手一巴掌抽在他的俊臉上,不滿斥責:「你懂什麼?這是我的畢生所求,我為何逼著自己這般優秀,就是想要得到他的青睞!」
陳一凡失望的閉了閉眼,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拜別,再也不見!」
劉素素怎肯放他離開,她用力抓住陳一凡的胳膊哀求:「不要走,再幫我最後一次忙好不好?你去告訴皇上說皇後懷的那個孩子是你的,隻有這樣,他才徹底厭棄那個女人!」
陳一凡滿臉失望的看著她:「劉素素,你是不是已經瘋了?如果我去承認此事,我的命呢?」
劉素素哭著反駁:「陳一凡,你之前不是說過嗎?為了我,死也心甘情願,我現在這般苦苦哀求你,你為何就不同意?」
陳一凡嫌惡的將她推開:「劉素素,你可真是自私!」
劉素素猛然拔下他腰間的長劍,咬牙威脅:「陳一凡,如果你敢不答應我,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就算是不答應我,你也逃不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侍女說過來見你!」
陳一凡怔怔的看著她:「這種陰損手段你也用的出來?」
劉素素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說道:「是,我就是想要成為皇上的女人,白小九那個賤婦一直阻攔我,憑什麼她能獨得皇上的寵愛,而我就不能?我明明哪裡都不比她差啊?」
陳一凡冷笑出聲:「劉素素,你給皇後提鞋都不配,她高風亮節,義薄雲天,而你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的難養小人!」
劉素素的眼淚又源源不斷的流出,她顫聲呢喃:「你罵也罵了,就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要求好不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糾纏你!」
陳一凡沉默片刻才反問:「如果我這麼做,你能保住我的命嗎?」
劉素素連忙點頭:「我能保住的,我是替太妃辦事的,她到時候會阻止皇上對你動手,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偷偷放你離開!」
陳一凡從她不斷眨動的眼眸當中早已經看出她在說謊,隻是失望之餘,他清冷回答:「好,我再幫你最後一次忙!」
劉素素得到他的首肯,這才滿臉欣喜的離開。
馬車裡面,她看向石榴:「小丫頭,我很快就能將皇後拉下馬,到時候,你我在這後宮之中,就能屹立不倒!」
石榴眼眸一轉,連忙起身跪在她面前道:「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劉素素旋即高興的大笑起來,直到笑出來眼淚,她才咬牙呢喃:「白小九,明天就是你身敗名裂的日子,你這皇後之位也就走到頭了!」
子夜時刻,皇後寢宮卻是一片旖旎盛景,許久之後,她才氣喘的伏在白青帝的懷裡低聲求饒:「不要再這樣了,免得傷到了寶寶!」
白青帝低頭在她唇邊印了一下,啞聲回答:「我隻是太想念你了,對不起,你失蹤的這段時日,我日日寢食難安,滿心滿眼的都是你!」
白小九捧著他的臉頰說道:「傻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陳一凡他真的對我很好,乍然知道我懷孕的時候,為了能讓我有胃口吃飯,竟然跑到京城來買蜜餞!」
白青帝擰了擰眉心,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質問:「怎麼?別的男人對你這般好,就忘了十四叔對嗎?」
白小九不滿的嘟嘴:「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他沒有壞心要害我的,況且,為了能將功抵過,他也答應我一件事!」
白青帝疑惑詢問:「什麼事情?」
白小九故作神秘:「早知道發生什麼就不好玩了,明天肯定會熱鬧的很!」
白青帝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小九,對不起,母妃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出來,如果這件事情到最後真的跟她有關係,我必然會將她送進寺廟反省!」
白小九連忙阻攔:「不行,她是你的母妃,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不管她做錯了什麼,總歸是我必定要經歷的劫難,我自己能應對,你無須自責!」
白青帝無奈扶額:「可我不知道她接下來又會做什麼?她如果一直跟你作對,傷害你跟孩子怎麼辦?」
白小九伸手揉著他的臉頰:「無妨,你的小九很厲害吆,不然怎麼做你的賢內助呢?」
白青帝伸手將她用力箍在懷中呢喃:「好,我的賢內助,如果你扛不住了,就跟我說,哪怕拼著孝名不要,我也要拼盡全力的保全你和孩子!」
白小九伸手摸向尚且平坦的小腹,眯眼笑道:「這小傢夥還真是來的有些意外,就那天忘記喝葯,她就出現了!」
白青帝輕輕的將耳朵貼在她軟軟的肚皮上,眯眼笑了起來:「小九吆,你的肚子在咕咕叫呀?」
白小九頓時害羞的小臉緋紅,伸手去推他:「不許你這般逗我啦!」
天還沒亮,雲太妃就已經帶著不少人前來帝後寢宮求見,為了能徹底將白小九打入地獄,她甚至還找了幾名朝中的老禦史參與此事。
他們原本就對白小九失蹤頗有微詞,如今她不但回來了,甚至還有了身孕,那麼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涉及到女子貞潔以及皇室皿統是否純正的問題,他們必然會拚死求個真相。
雲太妃率先笑吟吟開口:「乍然聽聞小九懷孕,母妃深感喜悅,隻是這幾位大人天不亮就進了宮,說是要詢問皇後失蹤之後的具體去向,以證你的清白之身,母妃實在是攔不住,他們跪在大殿門口要死要活,就隻能帶來找皇後問個究竟!」
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且漂亮,隻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乾乾淨淨,沒有直接開口指責,倒是讓白小九有些出乎意料。
她眯眼笑道:「母妃不用為難,他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就好,我絕不會有半點的隱瞞和敷衍!」
雲太妃沖著幾名禦史使了個眼色,他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齊聲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失蹤月餘,突然帶了個孩子回來,這到底是誰的,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啊!」
饒是白青帝早就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此刻也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都怪他平常對這些老匹夫們太縱容了些,以至於他們竟然如此興風作浪。
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們可真好的很啊,大清早的抱團跑到朕面前,說朕做了烏龜王八是吧?」
幾人嚇得渾身簌簌發抖,急聲辯駁:「這並不是我們說的,而是皇後娘娘她被悍匪擄走,怎麼可能會被囫圇的送回來呢?世人皆知悍匪狠辣無情,又怎麼肯放過她?除非她懷了悍匪的孩子,想要侵佔咱們戰王朝的江山啊!」
白青帝怒吼:「朕殺了你們這些口出惡言的老匹夫!」
幾人連忙大喊:「為了皇室子嗣皿統純正,我們就算是死又當如何?自打離開家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赴死的決心,隻求皇上將此等敗壞門風的惡婦打入地牢,處以極刑!」
白小九以為這些人隻是想要逼著她讓出後位而已,卻沒想到,終究還是低估了忍心的險惡,他們竟然想要她的命啊。
劉素素悄然打量著白小九,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能做出這麼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她到底有何憑仗?
就在她胡亂思索的時候,白青帝已經憤然開口:「你們想要個真相是嗎?那麼好,朕就給你們,讓你們一個個死的心服口服!」
他怒斥一聲:「鳳陽,將神仙山悍匪陳一凡帶上來,看看他到底是劫走的皇後,還是在山中遇到迷路的皇後,將她救回來的?」
雲太妃幾乎得意的笑了起來:「皇上,你都說了他是悍匪,怎麼可能會救人呢?你莫不是被有些人蒙蔽了視聽吧?」
白青帝沒有理會她,而那陳一凡已經被帶了上來。
劉素素渾身激烈的顫抖起來,她的雙眸瞬間變得滿是燦亮,隻要陳一凡說出她教的那些話,那麼白小九就會身敗名裂,事實俱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啊!
她似乎都已經想象到自己鳳袍披身,坐在白青帝的身側,接受萬人膜拜,天哪,她很快就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此時,她的一張臉已經興奮的通紅,那笑容幾乎要掩飾不住,她隻得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讓頃刻間傳來的疼痛將興奮迅速壓下。
她低聲呢喃:「白小九,陳一凡隻要開口說話,就是你的死期!」
陳一凡慢悠悠的出現在人前,他的那身布衣跟眾人格格不入,但是那張英俊的容顏,卻絲毫並不遜色。
劉素素眼底閃過複雜之色,若論樣貌,他的確是極為出挑的好男人,隻是他的身份卻見不得光,就算是長的再好看又怎樣?不過是佔山為王的悍匪而已。
此時那幾名禦史已經開始訓斥起來:「你就是劫走皇後的悍匪?好大的狗膽,今天你既然來了這皇宮,就別想囫圇的離開,你玷污了皇後,就該跟她一起受沉塘之刑!」
饒是白小九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此刻聽了也忍不住擰緊眉心,這群老匹夫竟然想要她沉塘,簡直是該死。
她悄然握住了手腕,一張小臉上布滿寒霜。
憑著這些禦史,肯定想不出如此歹毒的刑罰,在他們的背後是雲太妃的推波助瀾,她這是要讓白小九死無葬身之地啊。
白青帝也是怒不可遏,他冷聲說道:「朕還沒有問話,輪到你們一個個的叫囂?你們把這內書房當成了什麼?外頭的菜市場嗎?」
毫不掩飾的殺伐氣勢洶湧而出,迫的幾名禦史連連跪在地上磕頭道歉:「回稟皇上,臣等實在是不忍看到皇室蒙羞,這才壞了規矩,還請饒恕!」
雲太妃這才緩緩開口:「皇上,你可不能怪罪他們,在這朝堂,如果沒有禦史言官,誰能監督你的一言一行,誰又能讓皇室長盛不衰?你可千萬別一葉障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