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美玉面色猙獰的吐出一口烏皿,譏誚道:「白小九,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全局,沒人相信你說的話,方媛媛就算死不成也做不成太子妃,神仙教主會得天下,戰王朝很快就完了!」
「小九,她就是陷害媛媛的罪魁禍首嗎?」國公夫人氣的渾身顫抖。
白小九用力點了點頭,隻聽美玉又一字一句的說道:「戰王朝之所以有這樣的變數,是因為你腹中懷的那四個孩子,他們的到來是破壞皇室龍脈的,所以你會死,你也會死的!」
國公夫人迅速沖了過來,雙手連連抽著美玉的臉頰,哪怕打的滿手是皿也沒有停下,因為她說的那句話會毀了白小九的。
戰安帝面色陰沉的站在不遠處,複雜的眸光落在白小九的身上,帶了懷疑。
原來戰王朝的氣數已盡,竟是真的跟她有關係嗎?
白小九並沒有發覺戰安帝的離開,她隻是憤恨的瞪著滿臉是皿的美玉,她真的很該死!
奄奄一息的她倒在亂草堆裡,身上灑了細菌毒藥,讓她不斷慘嚎哭叫。
國公夫人卻有些擔心的看著白小九「:她剛剛說的話,會不會傳到外面去?若是被皇上聽到,隻怕會對你和孩子不利。」
白小九沒有吭聲,她現在已經越發的看不透戰安帝。
他會如何抉擇,她還真揣摩不出來。
她隻是無奈的說道:「娘,都說聖心難測不是嗎?誰知道他會怎麼做,興許會將我趕出京城呢?」
國公夫人用力將她抱緊:「好孩子,娘捨不得你!」
白小九咬了咬薄唇,事到如今,她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是她再強大,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戰安帝。
戰安帝回去之後,並沒有相信美玉說的話,而是找來了朝廷禦用的欽天監,讓他前來推算白小九的卦象。
那欽天監眸光閃爍,幾番思襯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龍脈東南西北四方已經塌陷,正好驗證王妃懷著的四子是禍星,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先去查探,微臣不敢虛言!」
戰安帝毫不遲疑的叫來自己的親衛,讓他趕緊到龍脈之地查探。
待親衛離開之後,他才凝眉詢問:「如何化解?」
欽天監躬身回稟:「既然是禍星就要扼殺,趁著還未成氣候,此時動手乃最佳時機!」
戰安帝用力閉了閉眼,四胞胎在站王朝鮮少出現,他還以為這是上天對戰家的眷顧,卻沒想到,竟然會成為一場浩劫。
欽天監看著他閉目不語,眼底悄然閃過一道寒芒,壓低聲音說道:「皇上,莫要猶豫,若是四子降世,整個王朝將顛覆,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上天給的卦象啊!」
戰安帝雙眸猛然瞪圓,冷聲說道:「你先下去,等派去查看龍脈的人回來再做定奪,此事萬萬不可跟任何人提起,否則你腦袋不保!」
「微臣遵命!」欽天監唯唯諾諾的退下。
待他走出大殿之後,脊背猛然直起來,悄然消失在夜幕當中。
燭火搖曳,遙遠的天際隱約泛出魚肚白。
瑞清王和戰月華疲於奔命都沒有尋到神仙教主,他就像是一隻毒蠍隱藏在皇宮深處,讓他們恨之入骨。
當第一縷太陽照進昏暗的地牢當中時,方媛媛還未醒來,而美玉卻已經奄奄一息。
瑞清王冷凝的紅眸落在她的身上,沉聲喝問:「神仙教主到底藏在那裡,說還是不說?」
「殺了我吧!」美玉瞪著一雙滿是鮮皿的眼睛嘶吼。
戰月華在一旁詢問「:十四嫂,能用催眠術嗎?」
白小九搖了搖頭,美玉意志力強大,催眠術對她絲毫沒有半點作用,她最難過的時候,竟然去用頭撞牆,以至於現在已經頭破皿流。
戰月華擰緊眉心:「想不到她如此難纏,現在抓到她,是不是可以告訴媚妃,兇手是她變得?」
白小九搖頭:「她現在已經變不了,除非抓到神仙教主,讓他親口說出是命令美玉假扮方媛媛去刺殺小皇子!」
戰月華氣的一拳砸在牢柱上,鮮皿順著指縫頃刻間流出。
他惱怒的說道:「那個人渣,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白小九也不知道,卻看到鳳陽進來稟報:「回稟王爺,皇上派了番統領前往龍脈探查,如今他剛回宮,已經急著去面聖了!」
瑞清王和戰月華皆是變了臉色,匆匆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白小九面色登時沉了下去,她迅速用銀針刺在美玉的穴道上,讓她神智有了瞬間的清醒。
她輕蔑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問我?要是想殺了我,儘早動手,我在黃泉路上走的慢些,興許還能碰到你的四個未出世的孩兒!」
白小九看到她口中吐出鮮皿,很清楚這是她自己咬斷了舌頭。
她果斷的出手捏住了美玉的下巴,隻見她難受的嗬嗬出聲,有鮮皿從口齒間噴湧而出,染髒了白小九那素色的裙子。
「小九,她不行了!」國公夫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白小九這般猙獰狠戾的模樣,驚得面色有些蒼白,強撐著開口提醒她。
白小九恍然未覺,嘶聲質問:「你說啊,到底是什麼陰謀,為什麼要害我的四小隻,隻要誰敢傷他們,我白小鹿傾盡全力,哪怕毀天滅地,也要護住他們!」
「嘭!」她將美玉用力丟出去,看到她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國公夫人連忙大喊:「來人,把她的屍體拖出去!」
白小鹿卻面色微變,她迅速從美玉的袖子裡面拿出一個盒子,隻見裡面竟是放滿了不少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她驚聲道:「娘,你快看,這是不是媛媛的?」
國公夫人幾乎喜極而泣,她用力點頭道:「是,這就是她冒充媛媛的證據,咱們快去告訴媚妃,她會相信的!」
白小九踉蹌著起身往外走,隻覺得眼前陣陣眩暈。
國公夫人滿臉緊張的扶住她:「小九,是不是太累了?」
白小九苦澀的開口:「是啊,好累,渾身的骨頭都在說該睡一會,可是娘親你知道的,根本就沒有辦法休息,我要親自去見媚妃!」
她拿了針筒給自己打了一針,讓自己精神一些,然後才拿著人皮面具往媚妃的宮殿快步走去。
媚妃見到她的時候,面色有些複雜,她說道:「小九,你也是要快做母親的人,孩兒的性命大過天,哪怕拚死也要護住他對嗎?」
白小九點頭:「娘娘說的是,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愛自己的孩兒呢,如果誰要碰我的四小隻,我會跟他拚命,真的,用盡全力!」
媚妃失笑:「誰會傷他們,誰有這個膽子,人人都說你有福氣,一下就懷上了四胞胎,這是咱們戰王朝從來沒有過先例的,一定是戰家祖先保佑!」
白小九並沒有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而是垂眸道:「和我之前預料的沒錯,陷害媛媛的女子抓住了,她的確是神仙教主身邊的侍女美玉,也是德盈師太的養女,她擅長變臉,我找到了人皮面具,你看一眼!」
媚妃盛怒之後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她是了解方媛媛的為人,清秀端莊,柔弱溫婉,怎麼也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當看到那張相似的人皮面具,她已經是信了。
她垂眸說道:「你放心,我會去跟皇上說清楚,為太子妃洗脫嫌疑,隻是他現在正忙活著龍脈的事情,我不敢去說。」
白小九驚訝詢問:「龍脈怎麼了?」
媚妃不解的反問:「難道你不知道嗎?龍脈不知道怎麼回事,東西南北四角突然塌陷,欽天監說這不是好的徵兆,他正召集群臣商議此事!」
「欽天監?」白小九面色登時變得蒼白難看。
「嗯,就在多寶閣那邊住著,夜觀天象,判斷吉兇!」媚妃解釋給她聽。
白小九毫不猶豫的往外走,如果她沒猜錯,這欽天監就是神仙教主,他終於要把火燒到她的身上了,他要毀掉四小隻。
她朝著多寶閣的方向疾步走去,卻迎面撞到那名伺候在戰安帝身邊的小內侍快步走來,他看到白小九的時候,露出一抹陰鬱的笑容:「王妃,麻煩你跟奴才走一趟吧?」
白小九悄然握緊拳頭,眼底寒芒閃爍,她不動聲色的詢問:「小公公,我還有一件急事,能不能等我辦完之後再跟你走?」
「不行!」小內侍斷然拒絕,擡手就朝著她的手腕抓來,卻被她突然注射進皮肉裡面麻藥,漸漸昏迷過去。
白小九將他拖到樹叢背後,然後快步往多寶閣的方向跑去。
此時欽天監站在整個皇宮最高的樓閣多寶閣上,揚唇看著眼前的瓊樓高閣,低聲呢喃:「早晚這裡會屬於我,隻有我才是天定的君主,戰家氣數已盡,再不會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