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池用力點頭。
經過跟白魚一戰,眾人受傷嚴重,白小九隻得一瘸一拐的跟木子林幫他們處置傷口。
夜幕降臨,風雪又開始肆意颳了起來。
木子林提議:「咱們不能在這裡過夜,否則非凍死不可,先找個雪洞去休息一晚,等天亮之後再探冰河!」
白小九點頭:「如今也隻能這樣!」
好在靠近冰河的地方雪洞有很多,眾人很快就找到一個,並躲了進去。
火堆燃起來,滿室溫暖。
眾人難得從緊繃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疲累的靠在石壁上就昏昏欲睡。
木子林用雪水做了一鍋牛肉湯,他命令小池分到大家的手上,讓他們喝下去補充體力。
白小九也滿足的喝下去,熱乎乎的,算是她來到極寒之地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喝到最後,她竟然發現碗底藏了好幾塊牛肉。
她驚愕的看向木子林,隻見他笑吟吟道:「看什麼?每個人都有,又不是隻你自己?」
她隻是不信,凝眉說道:「那你把自己的碗給我看看!」
木子林根本就不給,他起身就要繞開她,卻被她一下子拉住,並把碗搶了過去。
看到裡面空空如也,他就解釋:「小九,我不愛吃牛肉,你又不是不知道,趕緊吃吧,補充體力!」
白小九將自己的碗往他面前一放,沉聲命令:「木子林,你給我吃下去!」
木子林驚愕的看向她:「連師兄都不叫了?發這麼大的火?」
白小九幾乎紅了眼圈,她極力忍住喉嚨口的哭腔說道:「我讓你吃,你就必須得吃!」
木子林嚇了一跳,連忙端起碗將那些牛肉全都倒進嘴裡,一邊囫圇的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下你總該滿意了?」
白小九氣呼呼的背過臉去:「你若是再這樣,以後我就不帶你出門了!」
木子林知道她動了真怒,便討好道:「別啊,想當初,咱們在組織的時候,那可是從一個戰壕裡頭爬出來的戰友,這種過命的交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呀?」
白小九頭也不回的說道:「是你先不要的!」
木子林規勸:「我不是怕你吃不飽嗎?自打來到這裡,咱們風餐露宿的,一顆腦袋就跟拴褲腰帶上那般,我心疼你啊!」
白小九挑眉看向他:「人心換人心,難道我就是塊石頭?眼睜睜看著你受餓!」
木子林笑道:「你不是孕婦嗎?要特別對待!」
他不提還好,一提白小九才恍然記起自己是個孕婦,她此番前來極寒之地,那可是一路艱險,但是肚子裡的那個小傢夥,卻好像半點都沒有反應。
她僵著臉催促:「師兄,你快給我診脈試試,我怎麼也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啊?」
木子林也勃然變色,連忙伸手為她診脈,直到片刻之後,才舒了一口氣道:「估計是個慢熱的性子,隨了他爹,在裡頭好著呢!」
白小九這才放心,她垂眸呢喃:「五寶,你千萬要保佑娘親順利拿到還魂草,這樣你皇後姨姨才能得救!」
而此時,瑞清王府內,有一抹妖嬈的身影款款前往書房的方向。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司琴,她自打聽說白小九離開京城之後,便尋了個由頭從寺廟返回,試圖再次奪得瑞清王的歡心。
她這次做了燉雞湯,當然裡面是下了葯的。
書房內隱約傳來鳳陽彙報的聲音:「回稟王爺,暗衛那邊得到消息,娘娘已經抵達極寒之地,還沒有取到還魂草,相信應該能很快回來!」
司琴勃然變色,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呢喃,一定要趁著白小九不在將瑞清王拿下,否則君王是不會放過她們姐妹四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聲道:「王爺,該用晚膳了!」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鳳陽出來開門,面色不愉的質問:「怎麼是你?誰讓你來書房這邊的?」
司琴垂眸說道:「伺候王爺是臣妾的本分,前日皇上將我們姐妹四人召進宮,將我們訓斥一頓,讓我們務必照顧王爺的飲食起居,臣妾奉的是皇命!」
鳳陽擰了擰眉心,正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的時候,瑞清王卻已經發話:「讓她進來把食盒放下離開即可!」
司琴眸光閃爍,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機會,可千萬不能被趕走,她沉吟著說道:「王爺,你是在擔心王妃娘娘嗎?臣妾倒是聽說過極寒之地的傳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呢?」
瑞清王冷凝的紅眸落在她的臉上,片刻才沉聲道:「你說!」
司琴侃侃而談:「極寒之地離著月息國極近,聽說那邊惡獸橫行,尤其是雪怪,最為厲害,隻怕王妃一行很是危險!」
瑞清王一雙拳頭悄然握緊,他此刻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熟睡過去,就會跟在她的身邊,而不是讓她隻身犯險。
但是此刻,他已經不能脫身,朝中根基動蕩,皇上深信陳夫人所言,胡亂行事,尤其是軍事調動極為頻繁,這對戰王朝來說是極大的隱患。
他乃鎮朝基石,如此關鍵時刻,絕不能離開。
思襯良久,他沉聲命令:「鳳陽,你帶上一隊暗衛即刻出發極寒之地,去接應王妃!」
「是!」他應聲快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司琴心頭無比雀躍,她暗暗思襯,白小九你最好死在那邊,這樣王爺就會屬於我們姐妹。
她柔聲說道:「王爺,你也勞累許久,先把這碗雞湯喝了吧?這可是臣妾在竈上熬了許久的。」
瑞清王淡漠開口:「先放在那裡,你可以退下了!」
司琴勃然變色,她轉頭看向四周道:「那臣妾先幫你收拾一下書房吧,這滿桌的奏摺應該規整了!」
瑞清王已經沒有功夫理會她,手中著實棘手的事情太多,戰月華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將軍的頭上,命令他進京述職,並交出兵符。
司琴偷偷看他一眼,見他沒有再趕自己離開,便悄然走到他的旁邊,順手將他的茶碗用雞湯換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瑞清王覺得一陣口渴,他下意識的伸手端起茶碗,剛喝進嘴裡,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竟然是雞湯。
他面色急變,重重將湯碗摔在桌子上,厲聲訓斥:「誰讓你自作主張換掉茶碗的?」
司琴惶恐的跪在地上哀求:「臣妾隻是看著茶盞已經冷了,這才動掉心思撤下,絕沒有其他的想法!」
瑞清王妖冶的紅眸瞪著她:「滾!」
司琴好不容易才成功,她怎麼就這樣走了呢?她顫聲說道:「王爺,自打你帶臣妾回府的那天起,臣妾和妹妹們就已經是你的人,你何必要自己難受忍著呢?」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瑞清王頓時覺得一陣火熱竄上了頭頂。
他用力咬了咬牙,意識漸漸無法控制。
耳邊總是回蕩著白小九那甜美的聲音:「十四叔,我好想你!」
他下意識的將眼前人狠狠推到軟榻上,隻憑意識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司琴心頭砰砰直跳,等了那麼久,她終於要成功了,她半咬著唇瓣,一雙眸子越發的勾魂奪魄。
恰在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外頭跑了進來,看到書房的情景,她竟是直接拿了還剩下的雞湯,兜頭往司琴的身上淋去。
一邊淋,一邊還不滿的嘟囔:「竟敢勾引我父王,欠打!」
司琴被燙的厲聲慘叫,而瑞清王殘存的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他迅速起身,那小身影就鑽進他的懷裡,柔聲說道:「父王,你不要月月和娘親了嗎?」
瑞清王心頭頓時滿滿的愧疚,他怎麼能輕易的中了別人的葯呢?
他柔聲說道:「父王剛剛有些頭暈,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是父王最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要呢?」
戰初月不滿的抱怨:「這個女人好壞,她竟然敢算計你,不如父王把她交給我行嗎?我幫你處置她呢?」
看到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臉,瑞清王下意識的捏了一下道:「好,把她交給初月,你命人將她帶下去吧!」
小小的初月已經是鬼靈精,兩個哥哥和妹妹都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她已經說話很溜,最重要的還學會了不少整人的本事,要問她是怎麼學到的,那是天生自帶。
司琴被帶到戰初月的院子裡面,雖然剛剛被淋了雞湯,但是她絲毫沒有的害怕。
她以為這小孩子很好欺負,冷聲罵道:「你趕緊把我放開,如果我有半點不妥,你父王脫不了幹係,我是和親美人兒,誰都不能傷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