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誰是亂來的人
眾人轉眸看去,楊婉清?
田悠狐疑的看著楊婉清:「你剛剛說的是月杉?」
楊婉清款步走來,面容倨傲帶著鄙夷的看著倪月杉:「正是!」
在楊婉清的身邊跟著一個嬤嬤,以及兩個丫鬟和僕人。
她高揚著下巴:「倪小姐,為了本姑娘的清譽著想,就算本姑娘今天說話難聽,卻還是要將你的惡行一一指證出來!」
倪月杉雙手環兇,一點都不著急的看著她。
楊婉清見倪高飛臉色陰沉,她咽了咽口水,上前,「見過相爺!」
今天楊婉清將倪月杉拉走,田悠還擔心楊婉清是想幫助倪月杉呢,但現在楊婉清來了,趾高氣昂,以及剛剛所說的話,是來找倪月杉麻煩的啊?
田悠雙眼雪亮,走上前:「楊小姐,你不如將話說的明白一點,她若是真的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影響到了你,老爺一定會嚴懲不貸!」
「多謝田姨娘善解人意,今日婉清來就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
她擡眸看向倪高飛時,眼眶中已經開始泛著淚光了。
「相爺,婉清害怕那天正巧看見倪小姐傷人會是什麼誤會,所以相邀了倪小姐前去楊府作客,怎知,她竟然趁著我不在,與府上人苟且......」
然後她抹著眼淚,看向一旁的嬤嬤,嬤嬤將一塊撕下的床單奉上,上面一抹殷紅,格外刺目。
「這是倪小姐不檢點的證據!」
嬤嬤上前一步,恭敬的開口說:「相爺,或許你不願意相信自己女兒會在楊府把持不住,但篝火會上,倪小姐親口說過,與鄒將軍並無肌膚之親,自然未曾圓房,所以此時應當依舊是完璧之身!」
丫鬟托著一樣物什走上前,嬤嬤解釋:「這本是宮中秘方,用硃砂餵養壁虎,壁虎全身會變赤。吃滿七斤硃砂後,把壁虎千搗萬杵,塗抹女子肢體,顏色不會消褪。可若是在發生房事後......」
嬤嬤看向了倪月杉,下面的話,不說,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若是倪月杉清白,那麼此刻就不會丟了守宮砂。
楊婉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倪高飛:「相爺,婉清也不想咄咄逼人的,怎奈,她在婉清的房間做了那種事情,婉清覺得不揭穿她!無法咽下這口氣!」
她雖然也昏迷了,但她覺得是邵樂成為了方便做事才讓她昏迷的。
所以床榻上的落紅,不是她的!那麼就是倪月杉的了!
而且邵樂成還給了她解藥,不就說明邵樂成很滿意麼?
雖然她寫了保證書,可倪月杉在她房間胡作非為的事情傳出,倪月杉一樣沒好下場!
「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大姐斷然不會做的,爹爹,讓大姐證明清白給楊小姐看!」倪瑩瑩站了出來,主動開口。
倪高飛被這些變故弄的有些心煩,他看著倪月杉眼神失望至極,又是謀害親妹,又是在他人府邸與人不檢點。
最終,倪高飛開口道:「驗吧!」
他轉過身去,隻覺得丟人。
一個被休的女人還是完璧,確實丟人,可一個完璧去了一趟楊家就丟了貞潔,更加丟人!
倪高飛同意,楊婉清得意的看著倪月杉,那表情可不是在說,倪月杉死定了麼?
房間隻有倪月杉和她,而床榻淩亂,還有一抹落紅,以及不辭而別的倪月杉,種種跡象足以表明,邵樂成得手,倪月杉已毀。
嬤嬤上前,溫和的看著倪月杉:「倪小姐,你若是清白無辜,你也不用怕,證明給大家看就行了!」
「可若是,你們楊小姐故意戲耍本姑娘,企圖污衊相府呢?怎麼清算?」
「那還不簡單?以後不管你是不是二皇子的妃,見到我,都不用下跪!」
楊婉清說的好似賞賜一般,傲然無比。
倪月杉勾唇,「行。」
倪月杉伸出手,主動擼起衣袖。
嬤嬤上前,在她白嫩的臂彎處塗抹上硃砂,倪月杉神色平靜,無絲毫擔憂。
楊婉清等人等著看好戲。
塗抹好後,田悠又開腔說:「剛剛說罰戒尺,若是現在沒了貞潔,那豈不是要罰鞭子?」
倪鴻博趕緊附和:「這等不知廉恥,心腸歹毒的人,侮辱門楣,就應該鞭笞後逐出家門!」
倪鴻博說的慷慨激昂,很看不起倪月杉。
「大哥和田姨娘在這裡起鬨,搬弄是非,扭曲黑白,我看戒尺挺適合給你們掌嘴的!」倪月杉鄙夷的看著二人,眼中滿是嘲諷。
田悠和倪鴻博神色一僵,倪月杉事到如今還如此毒舌!
若是楊婉清沒有把握會來鬧事麼?自然是不會!
所以倪月杉等著受死吧!
嬤嬤上前提示:「倪小姐,老奴給你擦掉硃砂!」
倪月杉沒有抗拒,任由嬤嬤擦拭。
原本潔白無瑕的手臂,硃砂抹去後,一點朱紅,格外醒目!
楊婉清剛剛還一副得意的表情,現在瞪大了眼睛,看著倪月杉的臂彎:「這不可能!」
她不可思議的上前,用力搓著倪月杉手臂上的守宮砂,倪月杉心中惱怒,用力一推,楊婉清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她仍舊不可思議的搖著頭,嘴裡念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你,你......」
她想說,倪月杉明明吃了皿燕,明明床榻淩亂,窗戶大開,明明有抹落紅,可為何......
楊婉清不可思議的樣子,倪月杉揚著唇,聲音淡淡的:「因為那皿不是我的。」
彷彿是宣判一樣,讓楊婉清瞬間臉色蒼白,不是倪月杉的?那是誰的?她的?
楊婉清突然覺得身子發軟,旁邊嬤嬤和丫鬟趕緊扶著楊婉清:「小姐你沒事吧?」
楊婉清覺得腦袋有些空白,怎麼會,怎麼會......
楊婉清嚴重受到打擊的模樣,田悠等人一臉錯愕。
倪月杉無奈嘆息一聲:「落紅不是我的,可誰進的了楊小姐的房間,上的了床榻呢?看樣子,唉......」
「這賊喊捉賊的本事當真是了得,楊小姐何必有來一遭,宣告眾人你的私生活呢?」
楊婉清顫抖著唇,雙眼通紅,目呲欲裂,她咬著牙,面露兇狠,「是你,那晚就是你,是你和那個採花賊聯手,是你讓採花賊擄了我!是你們合夥設計!」
她張口怒吼出聲,已經沒了理智了。
但她的話,信息量似乎是有些大了。
採花賊擄走了她......
「小姐,你瞎說什麼呢,你一直都在閨中,快回去!」嬤嬤捂住楊婉清的嘴,真是怕了,她怎麼可以張口亂說,這裡可都是外人啊!
田悠尷尬的開口說:「快些帶楊小姐回去吧,這,這都說起胡話來了!」
雖然想用採花賊扳倒倪月杉,但倪月杉指使採花賊對楊婉清不軌,會連累整個丞相府的,她當然不能順水推舟!
楊婉清現在情況不穩定,嬤嬤趕緊拖著她,快速離開。
倪月杉也沒阻止,從此以後,看見了楊婉清下跪?不可能了。
倪高飛看了一場鬧劇,臉色愈發陰沉了下來,他看著倪月杉,總覺得這個女兒似乎越來越不簡單了。
「咳咳,爹,咱們回到剛剛的話題上吧,田姨娘和大哥一口咬定,我就是買兇傷害二妹的真兇!」倪月杉主動提及剛剛的事情,然後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眾賊人。
「這些人咬定了我,我拿不出證據,也罷,剛剛楊婉清憎恨我,污衊我,大家也看見了,所以楊婉清隻會害我,不會為我著想,她若是為我作證的話,是不是說服力很高?」
倪月杉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婉清剛剛怒罵著離開,還指望楊婉清為倪月杉說話?
倪鴻博眼裡閃過一抹不屑:「若是你能做到讓她為你作證,就算是親眼看見你傷了二妹,我也絕對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
他的語氣態度堅定到猶若磐石!
倪月杉挑著眉:「這可是你說的?不知道田姨娘是不是也這樣想?」
田悠皺著眉,總覺得有詐。
田悠遲疑,倪鴻博催促:「小娘,別猶豫了!」
趕緊答應了吧!
田悠不相信倪月杉真能讓剛剛那副樣子的楊婉清來作證,她點頭:「好,沒問題,絕對不會再質疑什麼了!」
「行,如果我無罪,那就是你們污衊我,想著挑撥家裡的和氣,甚至這一切都有可能是你們自導自演的戲碼,爹,到時候你可要主持公道了!」
倪月杉神色中隻有自信和輕鬆。
倪高飛沉沉的應了一聲:「嗯。」
眾人注視中,倪月杉拿出懷中的一張保證書,然後交給了倪高飛。
田悠和倪鴻博對視一眼,這操作!
還以為是追人!屁!拿信出來忽悠人!
「老爺,這,這也太......」田悠上前要說什麼,倪高飛伸手阻止,沒允許她多說。
田悠老老實實的閉嘴,鬱悶。
倪高飛掃了一眼,字跡雋秀工整,下方還有畫押手印。
倪月杉開口說:「爹爹若是懷疑這不是楊婉清的手筆,完全可以請楊小姐前來對質!」
倪高飛沉吟片刻,將保證書交給了田悠和倪鴻博。
二人趕緊湊近觀看,均是難以接受。
倪月杉雙手環兇:「好了,罪名已洗白,現在我懷疑倪月霜使用苦肉計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