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精分女主
沐霽月來不及擦去眼角的淚珠,猛的一個閃身,輕易脫身了,卻笑的張揚,不可一世的張揚,可討厭了。
「那可不行,我可愛惜自己這條小命了。」
紫衣侯怔怔的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一顆心更痛了。
她哭了,是為了他嗎?
是心疼他?
卻說著最殘酷的話?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麼矛盾又複雜的女孩子,讓他又恨又愛。
「那麼,你殺了我!」
沐霽月的心神大震,臉色發白,「大哥。」
紫衣侯的心口痛的快炸開了,好難受,好想做些什麼。
「要麼你死,要麼我活。」
不想看她的臉,卻忍不住想看,如此絕望的愛,讓他好想死。
沐霽月的臉色刷的全白了,腦袋一片空白,呆若木雞,她咬破了舌頭,痛意蔓延開來,清醒了幾分,她卻笑的明媚,「說來說去,都是你活啊,這可不公平。」
她像個調皮的小女孩,開著俏皮的玩笑,眼角卻晶瑩一片。
如果沒有看到她的眼淚,真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肝的臭丫頭。
紫衣侯的臉色很難看,「……我是認真的,你嚴肅點,由你來選。」
沐霽月怔怔的看了他好久,忽然舉起手重重揮過去,「啪啪。」
兩道巴掌響徹全場,嚇的一大片飛鳥驚起。
紫衣侯的臉都腫了,卻不躲不閃,直直的看著她,「沐霽月。」
臉上的痛又怎麼及得上他內心的痛楚?
他嘴角勾了勾,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明明痛成這樣,他依舊沒出息的站在她面前,捨不得離開。
呵呵,他都看不起自己啊。
沐霽月看著他自嘲的神色,心口如針紮,卻罵的更大聲了。
「丫的,我早就想抽你了,你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有沒有問過那些死去的人?為了讓你活下去,不知有多少人送了性命,你怎麼敢糟蹋自己的小命?」
他什麼都沒有,永遠是孤寂的一個人,她也心疼啊。
但是,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愛情!
與其將來毀天滅地的決裂,不如早點讓他死心。
她不是個好人,但,她是真的在乎他。
她的朋友,她的小夥伴,她的大哥啊。
她怎麼忍心看他越陷越深?
她比誰都希望他得到幸福!
如果受不了她的決定,那就含恨離開吧,哪怕是狠狠報復她,她都能接受。隻是,她越心疼,嘴上罵的越狠,「你的家人都死了,隻有你活著,那就更該替他們好好的活著,完成他們未完成的心願,延續你家的香火,有後人逢年過節祭拜祖宗,不至於你百年後祖墳荒涼,這是你的
責任。」
她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暴跳如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你做到了嗎?」
她越罵越激動,小臉漲的通紅,又換了一套說辭,「無數百姓在饑寒交迫中掙紮,是誰說要救他們於水火?是你,可你做到了嗎?」
在她嘴裡,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渣渣!
清冷的聲音猛的響起,「是你說的。」
紫衣侯神色莫名的看著她,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哭什麼?這是在罵他!
一邊罵一邊哭,算什麼?
「呃?」沐霽月目瞪口呆,氣勢全消,獃獃的想了一會兒,猛的叫起來,「我記錯了,你是說要跟我一起奮鬥,為共同的信念而戰,你做到了嗎?」
嗯,就算說錯了,也要辯贏!
她是女皇,她永遠是對的!
紫衣侯看著理直氣壯的女子,嘴角抽了抽,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她是個瘋子!
「你並不需要我。」
沐霽月眼睛狠狠一瞪,兇巴巴的吼道,「放屁,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能不能別亂加戲?大哥,人生中除了情愛外,還有很多東西,有信念,有夢想,有大義,你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她拚命忽悠,想把他忽悠暈了,忘記小情小愛,為大義而戰。
紫衣侯怔怔的看了她好久,「你的口才很好,但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哎,被她罵了一頓,他反而清醒了幾分。
是啊,他的生命是無數人用鮮皿換來的,他沒資格說死就死。
沐霽月眼睛一瞪,她全白說了?
很累的,好嗎?好渴!
「好吧,你立志要當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傻逼,我也不攔著,反正到時我讓人在史書上寫上一筆,紫衣侯江隨風,為情自殺,斷子絕孫,整一個腦殘。到時無數後人會笑你的。」
她說話太刻薄了,紫衣侯一口皿差點噴出來,「……你的良心太壞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怎麼會喜歡上這麼……討厭的女孩子。
一定是眼神不好!
「一直這麼壞,從來沒變過。」沐霽月這洋洋得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紫衣侯的眼神忽明忽暗,變化莫測,不知過了多久,他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神色,「忽然覺得我喜歡你,很傻,不值得。」
扔下這句話,他輕輕一點腳尖,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這麼果斷的走人了?
來去匆匆,打的沐霽月措手不及。
氣的她直跳腳,「喂喂,就這麼走了?還沒有說完呢。」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想通了?
還是繼續折騰呢?
好歹給一句痛快話吧。
她大呼小叫,但喚不回那個遠去的男人。
半春鼓足勇氣從暗處走過來,輕聲提醒道,「主子,紫衣侯走了。」
霽月一扭頭,眼睛瞪的圓圓的,「靠,這都什麼事呀?大晚上的跟我撕逼,很冷的。」
「主子。」半春震驚的看著她,如同看到鬼了般。
霽月的心情很不好,沒好氣的說道,「想說什麼?」
「你……擦一擦吧。」半春怯生生的遞了一條手帕過去。
霽月茫然的看著她,一抹臉,抹到了一手的水,震驚的瞪大眼晴,「啊啊啊,怎麼下雨了?我臉都被雨打濕了!」
「……」身邊的侍從擡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哪來的雨?另一邊的高牆下,頎長的男子腳下一滑,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