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謝南栀深知,可依舊抱着對慕妍多了幾分同情。
慕妍本就聘婷,落落大方,實在不應埋沒于此,謝南栀長歎一聲。
語氣中盡是說不完道不明的可惜于心疼。
恰恰是這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卻讓慕妍差點繃不住。
她,又想起了和她母親在一起地日子。
那時候,她做了錯事,阿娘也會這樣長歎,可現在終究是物是人非了。
慕妍深知自己現在地情況,隻怕除了謝南栀願意幫她一幫,再也沒有人願意摻上這事。
畢竟未婚先孕這事在這裡還是極為避諱的。
謝南栀知曉,如若繼續從慕妍這裡套話,定是再也套不出什麼來。
她忘了眼慕妍,道:“如若你信我,便把今日地事情好好考慮一番,後日午時,我自會派人前來幫你,到時候你隻需把自己地想法告訴她便可。”
慕妍點了點頭,她想,難不成謝南栀是真地幫她,沒有一點虛情假意。
這本就狡詐的皇宮中,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慕妍想着,出了神。
謝南栀見慕妍如此,也未繼續和她交談下去,而是匆匆告别離開了。
宮裡的事處理完畢,謝南栀想起,她也該去看看太後了。
也許,慕妍的事興許能從太後那裡得知些眉目。
走在宮道裡,謝南栀腦海中不斷閃過慕妍說的話,那些話組合在一起。
她再次發現其中的蹊跷之處,慕妍對她說了那麼多,卻偏偏并未告訴她那姑娘和那男人的名字。
究竟是何人,才能讓這樣一個姑娘做到又愛又恨呢。
她是一絲也想不通。
長長的宮道冗雜,不少宮人走着,按照各自主子的吩咐辦着事,謝南栀看了看,無限感慨。
身後的童琴緊緊跟着,一點也不落下,時時刻刻保護謝南栀的安危。
“童琴,和我去太後一處,如何?”
突然,謝南栀對着身後的童琴開了口。
童琴雖說心中帶着不解,還是跟着謝南栀一前一後去了壽康宮。
剛到,謝南栀就被震撼到,前日裡的那場雨,把不論是壽康宮還是冷宮,宮内所有的花朵都打的不成樣。
慘敗,慘敗。
再加上她和慕妍一交談便是到了晚上,更是增添了幾絲的蕭索。
慘敗的月光,狼狽的人,謝南栀有些感慨。
她和童琴直直的站在壽康宮門口,不少人都直直看來。
“太後,王妃娘娘來了。”嬷嬷看到謝南栀站在院子裡,便立刻向屋内的太後禀報。
很顯然,嬷嬷看到謝南栀也十分驚訝,前些日子吃了謝南栀開的藥,太後也醒了過來。
但還是接受不了慕傾寒去世的消息,此刻謝南栀前來,嬷嬷笑開了眼,想着定要讓謝南栀好好勸一勸太後。
語氣也帶了幾分喜意,僅僅是一聲禀報。
屋裡的太後便急忙出來了,看到院子裡的謝南栀先是十分震驚,一雙眼睛瞪大老大。
溝壑縱生的臉滿是慈祥,她道:“栀兒來了!”
就連語氣也滿是焦急,看起來十分的讓人心疼。
謝南栀閃過一絲懊悔,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騙太後這件事情做錯了。
急忙迎上去,謝南栀道:“祖母。”
一聲祖母,讓太後的心跟着緊了幾分,猝不及防間。
太後想起的慕傾寒還在不久前,也是這樣輕輕的喊她。
但到如今,卻是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了。
太後心中百味回腸,不知作何,她後退了幾步。
謝南栀急忙上前,拉住太後的手,和嬷嬷一起把太後扶回了屋裡。
待坐下後,太後先是拉着謝南栀看了個便。
才猶猶豫豫的開口:“栀兒啊,傾寒這次……”
說着,眼淚也帶了幾分,可謝南栀知道如今她不能把消息告訴太後。
以防洩露出去,這宮中,人多事多,一旦被有心之人聽去。
隻怕慕傾寒也會出事。
謝南栀想清楚其中的利弊之處,點了點頭,表示這是真的。
太後一聽,嗚咽起來,眼淚落下,謝南栀上前幫她擦着眼淚。
可事實已經發生,哪怕她是太後也做不了什麼。
他隻能接受,謝南栀在太後宮中呆了一會兒。
她先是陪着太後說了會兒話,又逗得太後直直笑,才離開。
此時,夜已深,謝南栀回了趟王府,她準備按照皇後的吩咐,搬到這宮中。
明日,她還需得去皇後宮中看上一看,仔細詢問一番有關慕妍的事。
皇後在這宮中待了數年,她相信皇後一定知曉些什麼,否則不會出了這檔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