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短促,不易察覺的響聲混在夜蟲的鳴叫裡散出來。
前方院子裡閃了閃光,謝南栀神色一凜,對着身邊地暗赫示意。
這裡,看着也不該是有大事地地方,怎奈何,會有殺手藏身在此。
她雖說未語,可她的心思暗赫卻明白地一清二楚。
暗赫連忙追了上去,好好探查一番。
前面地房子衆多,必須要好好勘察,才能發現其中地古怪之處。
東南巷子這邊房屋的排列,有何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這裡,好似迷一般,出口衆多。
更是有人為了尋找刺激,特地來東南巷子體驗一番。
巷子附近便是亂葬崗。
僅僅是這一點,更讓人畏懼。
一般夜晚,也不會有人故意來巷子附近體驗。
謝南栀也是後來才接受到這些消息,看來,對方這次是下了大手筆。
墨黑也摻合進來了,她見謝南栀緊皺的眉頭,便忍不住想要安慰一番。
墨黑輕聲道:“王妃,倘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這些日子在王府,我的能力也見長。”
他主動提出,謝南栀扭過頭,看了墨黑一眼,眸子裡滿是感謝之意。
“你是我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妄動。”
話落,其他人圍着她形成四方陣,快速向前移動。
簡簡單單幾秒鐘,一行人已經迅速和院子裡的人集合完畢。
所有人都在門兩側做好準備,謝南栀帶上面具,她害怕其他人看到,拿着這件事故意聲張。
面具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墨黑見無人上前,他便自顧自站出來一腳踹開了房門,喊了一聲:“抓人!”
此時的他面上也有了幾分成熟,内裡卧榻上躺着的人身形一振,反身一臉驚詫的看着來人,“你,你們誰啊?”
那人聲音蒼老沙啞,連樣貌也是,怎麼瞧怎麼不像是殺手。
這樣的人也根本做不成殺手,謝南栀越發不解,她走了幾步上前。
待看清楚床榻上的人後,手也摸住了下巴,仔細思考着。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
這次糟糕了,對方明顯是調虎離山!
隻怕,出事的便是王府,瞳孔放大。
謝南栀立刻帶人趕回府上,遠遠便見童琴倒在皿泊裡。
那場景,分明像是誰在和她下戰書。
而此時,王府裡的其他人更是死的一幹二淨。
謝南栀心中更涼,對方這樣分明就是在挑釁她。
但幸虧,她為了能讓花枝好起來,也接進了皇宮裡好生照顧着,此刻和竹兒在一起,有袁總領的照應。
否則,恐怕此刻也難逃一劫。
顧不得其他,謝南栀面上閃過幾絲驚愕後很快跑進了裡面,她越看越是心驚。
“童琴!”她沖去抱着童琴,感受到懷中冰冷的一團。
心痛得揪在一起,她生怕童琴出了事。
謝南栀伸出手,探了探童琴的鼻息,心更加害怕。
如若她不會醫術,恐怕常人看了都要下定論。
童琴這是活不成了。
謝南栀視線下移,發現童琴手中攥着一封染皿的信。
她拆開看,上書:明日夜裡城郊竹林一見。
又是地點,見什麼?這分明是圈套!
幕後那人已經把她身邊之人傷了個透,這樣還不夠嗎?
那人究竟想作何,謝南栀蜷緊手指,輕薄的信紙被她的指尖戳破。
她恨自己不能保住身邊的人,才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失了性命。
“怪我!若不是我太急于求成,也不會中了他人計策。”
謝南栀仰面落淚,自嘲着笑笑,“我還讓你多注意,結果卻是我害了你啊!”
其他跟過來的人立在院裡,誰也不敢上前勸慰,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謝南栀回過神,緩緩放下臂彎裡的人,起身又不舍地看了幾眼,才開口道:“擡下去吧。”
她剛剛當着說那份話的時機,已經給童琴喂了回命丸。
隻要吃下去,性命便不會有事。
可,她知道不能把一切說出,随即唇瓣顫抖,扭過臉不去看,身邊窸窸窣窣都是擡人的動靜。
謝南栀再次拿起書信,眉心一點點揪做一團,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次次都因這人在暗,自己在明占了下風。
就需打破這局面,讓暗處的人浮出水面。
對方既然目的在她,還這麼明目張膽。
她倒是不如如了對方的意,看看對方的目的究竟是和。
竹林裡要麼是藏了陷她于死地的殺招,要麼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旨在看她如何被耍得團團轉。
可謝南栀又怎會是宵小之輩,既然已經猜透了對方的套路。
她自然要去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