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經有些暗了,天也漸漸變暗,謝南栀點了燈。
她聽了挽顔的話,心底也是涼了幾分,還不忘将那白玉丸的粉末再敷一點。
果真如此,和她預料地一模一樣。
但,挽顔究竟為何要将花枝傷地如此之重。
這邊是謝南栀想不通的一個問題。
“此話當真?”
花枝點了點頭,她剛吃了藥,但還是極為虛弱不堪。
謝南栀看着她皲裂地嘴唇,一陣心疼。
這麼些年來,花枝待她極好,此刻她出了事,她也需得好好照顧一番。
花枝思考了片刻,随即嘶啞道:“挽顔就是謝小晚,還請王妃定要小心。”
她說着,瞳孔也因謝小晚所做之事慢慢放大。
此刻,謝南栀已經全然相信,謝小晚便是挽顔。
但,她為何要成為挽顔。
這便是謝南栀久久想不通地地方。
花枝淚眼婆娑地抓着她的胳膊哭訴道:“王妃,我成了這樣,全都是謝小晚所做。”
說完,花枝也閉上了眼,心死。
她知曉,沒了武功,腳筋手筋全斷,便已經是廢人了。
謝南栀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無礙,你的傷我有辦法治。”
花枝聽完,一雙眸子重新打開,眸子裡的光也亮了起來。
那是希望!
謝南栀見花枝不在傷心,心裡也放下了心。
她這些日子擔憂的便是怕花枝一時間接受不了此刻的自己。
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壞。
房裡的兩人笑鬧了一會,花枝就沉沉睡着了。
這當然也是謝南栀的故意所為,她特地往藥中加了些安眠的成分。
為的就是花枝多休息會兒,好生調養一番。
不知是否是因失皿過多,花枝雖說醒了過來,但精氣神總是看起來恹恹的。
謝南栀越想,心底越是涼透了。
若說是旁人她還能理解,為什麼偏偏是挽顔美人,怎麼會是她。。。。。。
偏生她竟然還是謝小晚,這次不見面是不行了。
她揉了揉眉心,将童琴叫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吩咐道:“你現在去宮中傳話,我約挽顔美人一見。”
童琴有些驚訝:“小姐,你。。。。。。”
可她知曉,這些不需要過多盤問,隻需把謝南栀交代的是做好。
得了命令,童琴便熟練的去了宮中。她雖心有疑惑,但還是去傳了話。
不多一會兒,童琴就回來了,對謝南栀道:“挽顔美人那邊的侍女說,挽顔美人明天中午的時候有時間,邀小姐您在皇宮坐坐。”
謝南栀喝了口手中的茶,聽着童琴的禀告,心中卻滿滿的都是難過。
她和謝小晚認識這麼久,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做的這麼絕,竟然待在了皇帝身邊。
下毒的事情是很準了,花枝的傷也是她打的。
就連那程家大公子,也是她殺的。
明日中午必定是場鴻門宴,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挽顔美人。
謝南栀心煩意亂,也整夜沒睡好。
第二天直直睡到日上三竿,約定的是中午,謝南栀趕緊起身。
童琴為她梳妝的時候看着她的黑眼圈,都被驚了一下:“小姐,黑眼圈……?”
她心疼的說道:“您就算擔心花枝也不能這樣啊,花枝的藥已經換過了,喝的也用過了,現在睡覺呢。”
謝南栀搖了搖頭,她催促道:“快點吧,一會要遲了。”
搖搖晃晃的馬車并不像平時想象的那麼慢,過了不一會就到了皇宮。
挽顔美人正在那約定的地方等着她,似乎等的時間許久,杯中的茶的熱氣都有些少了。
她望着遠方的荷花,今日也特地穿了件粉色,此時看上去人比花媚。
她擡了擡手,去吩咐宮女換杯茶,就轉眼看見謝南栀一步一步走來。
“七王妃,你來了。”挽顔美人言笑晏晏,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不知道您昨晚突然讓侍女來約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挽顔美人笑着,眸子裡也沒什麼神情,叫謝南栀看得極為不深切。
可,哪怕是此,她也不會畏懼。
很快,謝南栀上前,和挽顔相互行禮後,趴在她的耳邊。
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似是有什麼法力般,瞬間就讓挽顔慌了神。
二人的暗流湧動都搬到了表面上,挽顔瞪得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謝南栀。
心中也不斷思考!
謝南栀竟然知道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會相信的。
禦花園裡陣陣清風,秋期的花此刻也開的正紅,挽顔似是其中驚慌失措的一朵。
謝南栀笑笑,整睱以待,玩味的看着挽顔,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