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才一進門,就被慕傾寒攬進了懷裡。
她神色自然,好似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臉上一絲波動都無。
“栀兒,是我對不起你。”
慕傾寒聲音懊惱,如若不是他今日護不住謝南栀,又怎會讓她竟有如此多的是非。
倘若不是他,謝南栀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如此盤問。
以偷人地名義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盤問,哪個姑娘家受得住這種折辱?
“哪有對不起這一說,你這般生疏,我可是要生氣了。”
謝南栀敲了敲慕傾寒地額頭,語氣親昵。
她向來不在乎這些虛名,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後愛陷害愛使手段便随她去。
“栀兒不生氣。”慕傾寒揉了揉謝南栀的頭,眼裡滿是寵溺,似是要滴出水來。
“少撒嬌,你什麼時候要走?”謝南栀惦記着正事。
慕傾寒一直留在她這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今晚便走。”
慕傾寒不舍道。
“去吧,我等你回來。”
謝南栀雖然心底不舍,可她不是因為私欲就任性地人。
“栀兒,我最放心不下地就是你。”
慕傾寒正色道:“你一定要護好你自己,若是有困難,你絕不要自己扛着,一定要給我遞消息。”
他向來話不多,可離别将至,還是絮叨了起來。
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願再把謝南栀留在深宮之中。
“你放心,我可不會把你當外人。”
謝南栀勾唇一笑。
“這樣最好。”
慕傾寒黏黏糊糊地抱着謝南栀,不肯撒手。
“别鬧,說正事呢……這回事一過,我讓皇後被人當衆吃了巴掌,她恐怕要徹底記恨上我了。”
謝南栀推開慕傾寒湊過來讨吻地臉,無奈道。
她雖然不怕,可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今招惹了皇後,她從今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了。
“皇後背後的勢力,目前還查不到是何人,敵在暗我在明,你要多加小心。”
慕傾寒嘴上說着,心中愈加煩躁。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如今該韬光養晦,等待時機。
可他已經快要等不及了,他不想再拖延下去。謝南栀在此處多待一會兒,他就焦急一分。
謝南栀看出他的心緒,牽住慕傾寒的手,安撫道。
“不必焦急,也不必焦心我的安危,這裡的人傷不了我。”
“我知道。”
慕傾寒将頭埋入謝南栀的脖頸之間,聲音悶悶的。
“我牽挂你的安危,與你能不能自保沒有關系……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
謝南栀心中一暖。
被人偏愛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那你也該明白,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謝南栀擡手,撫摸埋在她脖頸間的大型犬,聲音中滿是笑意。
“我被困在宮中,也擔憂你在外面奔波,有沒有受傷。”
慕傾寒聽見這話一愣。
而後,抱住謝南栀的手臂更加用力了,恨不得将謝南栀嵌在他懷裡才好。
“好了好了,你抱疼我了。”
謝南栀有些無奈。
堂堂王爺,怎麼慕傾寒這麼像個孩子呢?
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謝南栀真怕慕傾寒下一秒,就抱着她要哭。
“栀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傾寒見謝南栀說疼,趕忙松開了緊抱着的手。
可到底沒放開,仍是環着謝南栀的腰肢。
“我當然知道,你若是故意的,我肯定要打你。時間不早了,你還不走?”
謝南栀并不生氣,隻是愈加無奈了。
再這樣黏糊下去,恐怕慕傾寒明天都走不了了。
“栀兒,你就不想讓我跟你再多待一會兒麼?總是催我走……”
慕傾寒嘟囔道。
“我也想跟你對待會兒,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謝南栀歎氣。
“若是你再不走的話,待會兒小和尚進來熄燈,你就要摸着黑走了。”
護國寺戒律森嚴,就算是熄燈都有嚴格的時間規定。
且照亮的蠟燭還需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徹底熄滅。
慕傾寒聽完這話身上一僵。
他明白自己現在是非走不可了,不情不願地松開了謝南栀,面上居然還有委屈的神色。
謝南栀覺得好笑,但面上沒顯現出來。
她隻是關切地囑咐道:“注意安全,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莫要受傷了。”
慕傾寒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自然也明白,護國寺他不能久留的道理。
隻是在臨走之前,迅速低頭,微涼的薄唇在謝南栀的唇上偷了一個吻。
“等我回來。”
話也不多說,隻是深深看了一眼謝南栀,之怕就毫不猶豫,轉身走了。
大概是怕自己再留一會兒就舍不得走了,慕傾寒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謝南栀愣在原地,擡手摸着仍殘留着餘溫的唇,不知不覺,唇角就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