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在這裡等着,不知過了多久,還不見那人前來。
也罷,來都來了,她再等等就是。
不久之後,一道腳步聲突然響起,那人腳步走得穩踏,一步一步。
“聽說,七王妃娘娘想見我?”
熟悉的聲音落入謝南栀耳中,她猛地站起身來,黛眉微皺。
這聲音她又怎麼會不記得呢,那些年可是最為熟悉。
謝南栀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到一張帶着浮誇妝容地臉。
那分明還是戲子地扮相,看着謝南栀也可斷定,剛剛那唱戲的人就是熟人。
“是。”謝南栀也未隐藏,直直地回了句。
話音剛剛落下,那戲子突然笑了起來。
她伸手将頭上地發钗摘下,頭發因此散落,看起來像個瘋子。
謝南栀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往後退了一步。
“七王妃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戲子話語中裡裡外外透着不善,她看着謝南栀,嘴角微微揚起。
“不知道我是誰,就想見我。”
謝南栀心中疑團已經解了,也猜測這人就是謝北夢。
那人地下一步動作,直直的印證了她的想法。
隻見眼前的戲子漸漸走近她,正當距她五步有餘時。
戲子擡手,一把将臉上覆着的一層皮揭開。
“不知七王妃娘娘,可還記得這張臉?”話音剛落,一張十分扭曲猙獰的臉落入謝南栀眼中。
看着這張臉,謝南栀瞳孔縮了縮。
她,分明就是謝北夢!果然就是她。
謝南栀并不意外,在曲家邀請她來看戲,她便猜到了與謝北夢有關系。
被謝南栀識出,這事全然都在謝北夢意料之内。
她冷哼了聲:“既然知道是我,為何還想見我?”
“自然是好奇你如何出了那天牢。”
聞言,謝北夢神色有些許不自然。
很顯然,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腦中也回憶起了那些在天牢中的日子。
她從出生開始便是謝家大小姐,一直以來都是享盡融化富貴。
在天牢中那些日子,日日都要飽受折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最後,太子手下留情,又念着她手中的把柄,無可奈何才把她救了出來。
謝北夢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回憶着這些陳年舊事,心中對謝南栀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明明,按照她的才情,按照她的底氣,定不會落成如今這幅樣子。
這一切,她的一切,她的榮華富貴,都是被謝南栀給毀了。
她恨謝南栀,恨得深沉。
思緒漸漸被拉回,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她這是又上了謝南栀的當,謝南栀的問題就是在框她。
“是,太子救的我,那又如何?”謝北夢也不隐瞞,直白的說出。
包括語氣中也帶着幾分不屑。
“不過是太子,遠比不上姐姐攀上的那位七王爺。”
說了幾句話,謝北夢語氣中又是一頓嘲諷之意。
簡簡單單幾句話,謝南栀怎麼又會不懂。她一字一句皆為嘲諷。
單單是幾句話,便也能看出,謝北夢是真的恨她。
後面的話謝南栀也能猜到謝北夢想說什麼。
她懶得理會她,轉身便想離開。
可就在她往前邁了一步時,身後突然傳來杯具破碎聲。
謝南栀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謝北夢癱坐在地闆上,眼裡蘊着淚,陰狠的望着謝南栀。
她這樣也是計算好了時辰,曲相這個時候會離開,百姓将會湧入。
到時候,她跌倒,故意誣陷謝南栀,處于輿論的中心。
饒恕謝南栀是神,到時候也沒有辦法阻攔謠言。
這次謠言的後果也十分嚴重,謝南栀是皇家的人,倘若因她失了民心。
皇帝也定會怪罪一番。
這一切,謝北夢想的發狂,終于終于,能解她心頭之恨了。
說快也快,謝北夢小聲的趴在謝南栀耳邊,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變成今天這樣,你不準走!”
很快,她故意衰落到地,捂着臉道:“對不起,王妃娘娘,我不是故意。”
緊接着,當着衆人的面,謝北夢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聲音響起,不大不小,直接将外方的人引了進來。
外面的人一進來,便看到了跌落在地的謝北夢和站着冷眼相觀的謝南栀。
“你,究竟想如何?求求你放了我吧!”
謝北夢楚楚可憐,躺在地上,顯然就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衆人把眼神聚焦到謝南栀身上,也覺得,謝南栀就是一名施暴者。
謝南栀不語,她知曉,此刻無論她說什麼,其他人都不會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