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已經發話,哪怕顧翰有私情,這次也不好多加妄論。
此後幾日,顧翰便聽聞皇帝的吩咐,盡心盡力,大張旗鼓調查太子的衣食住行。
但,他知曉,即便是已經知道實情,他還需裝作毫無頭緒,不知為何地樣子。
過幾日,才能去調查他地風流債,随後便把實情一一散播出去。
這樣一來,他相信,不論皇帝如何想象,也絕對想不到,短短幾日,便全然失去了民心。
自然,一切都按照謝南栀的安排有條不紊地繼續着。
而這一舉動,很快便一傳十,十傳百,無需顧翰給出個什麼結果,全城百姓都已經知曉地一幹二淨了。
太子縱欲過度,昏迷不醒地消息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已經在坊間傳開。
但皇帝盡管坐擁天下卻堵不住悠悠衆口,更不可能在顧翰領旨調查在前的情況下去怪責他,于是隻能作罷。
于是,憋了一口氣,勒令朝中後宮封鎖消息,如有傳播者,株連九族。
再之後,便連朝也免了,隻處理些緊急事宜。
衆人也心裡明白,皇帝的做法,自然是印證了太子的所作所為,皆為事實。
既然如此,群臣也不好過多言語。
過了半月轉醒,慕雲宸微微轉醒,迷茫的看向周圍。
“我……這是怎麼了?”他不知實情,問着身邊的小妾。
小妾一聽,更是無語,哭了起來,輕輕抽泣着。
不明所以,慕雲宸繼續問及周圍人自己患了什麼病。
但這次,大家緘口不言,他便在東宮大發脾氣。
由于還沒完全恢複,隻能活動上半身,撲棱着手臂将剛送來的湯藥盡數灑在宮人身上。
“你們都想造反嗎?”
他惡狠狠的看着瑟瑟發抖,眼淚不止的宮人。
“本宮還沒死呢!你哭誰的喪!”這一病,脾氣也跟着暴躁了些。
宮人慌忙捂住嘴,慕雲宸卻還是不解氣,叫了侍衛指着宮人。
“拖下去,打死!”
“殿下饒命!”宮人哭得更加厲害,拼命掙紮,可依舊沒用。
隻能看着侍衛硬生生把自己拖拽走,不留一分情面。
而,這一切,全部撞上前來看望的皇帝。
侍衛解釋狀況,皇帝凜眉。
“驚着太子,帶下去仗責五十。”宮人如獲大赦,叩首謝恩。慕雲宸見此,也不好違逆皇帝的意思,又怕他不滿自己的行為。
解釋道:“本宮問他病情,他卻不說,實在可惡。”
“是朕吩咐不可亂言。”皇帝屏退左右,冷冷看着慕雲宸。
慕雲宸一驚,回想自己暈倒之前正和林花煙雲雨,恍然有些明白皇帝如此行徑的原因,想再張口申辯幾句,皇帝再次開口。
“你給朕安安靜靜待着,莫要再招惹是非,還嫌臉沒丢夠嗎?”
話落轉身就走,一點猶豫也沒有。
這更是讓他心頭一緊,對于皇帝的冷淡态度很是慌張,五味雜陳的情緒最終都化作了對林花煙的憤怒。
“賤人!不知給本宮下了什麼迷魂湯,竟那般情難自抑!”他握拳狠狠砸向床榻。
之後慕雲宸消停了幾天,隐隐約約從周圍人的議論中知道林花煙很可能給自己下了迷情藥,怒意再難消解
他叫來心腹,趁着雙腿恢複知覺,連夜找到林花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丢進大牢。
慕雲宸看着林花煙,任由罪犯淩辱,可自始至終也無半絲憐憫。
隻是冷眼想看,林花煙求饒無果,幹脆露出一副風塵樣子,含淚去迎合。
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慕雲宸,心也跟着更加涼薄。
“殿下不會忘了,我本就是青樓女子,這種算不得折辱,更何況,要論床上技術,您還不如這幾個雜碎!”
慕雲宸聽着林花煙的污言碎語,整張臉都抖了抖,冷哼一聲。
“打死。”
罪犯被拉開,侍衛舉棍毆打林花煙,她不哭反笑。
“你就是打死我,你沒辦法再有子嗣的事也改變不了,我一條賤命,換太子殿下無後……值!”
她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倒地氣絕,隻留下一臉震驚的慕雲宸。
近日周圍人的種種詭異沉默翻湧上來。
此刻哪怕慕雲宸再傻也明白的一清二楚了,原來竟然是這樣。
難怪!難怪父皇是那種反應!
對啊!假如隻是一場風流事,又何至于對他涼薄至斯!
噗——
慕雲宸吐出一口鮮皿,眼前一黑,再度昏迷。
心中也接受不了這一事實,他感覺一顆心也漸漸涼了下來。
暈倒後,慕雲宸也不知,這段時間内他的太子之位變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