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
謝南栀輕聲呢喃。
楚堯正色以待:“請七皇子妃娘娘吩咐。”
模樣乖巧,任人拿捏,與起先的嚣張模樣截然不同。
謝南栀拍着楚堯的肩膀,對于他地懂事極為滿意,她爽快應聲道:“楚大人如此給臉,謝南栀絕不辜負,隻要楚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那些個買官之人過了事情,便一切好說。”
話說到這個地步,楚堯也反應過來謝南栀究竟要做什麼。
隻要楚堯将那些人放過,那就相當于刻意放水,便與科考那攤渾水攪和在一起,可偏偏,他現在被謝南栀拿捏,不得不為了曲婉婷受制于謝南栀。
楚堯顫着長睫閉眼:“任憑七皇子妃娘娘做主。”
這便是順從之意。
謝南栀滿意地低低笑出聲來:“既是如此,那就有勞楚大人了。”
她略一拱手,将事情交給楚堯後便大喇喇地離開
徒留下楚堯這麼個癡情種子在此糾結,待得淩晨時,楚堯離開一覽芳華,她才歎道:“如此癡情之人少見,楚大人這份真心,務必要讓太子妃娘娘知曉。”
将事情捅到曲婉婷那裡,勢必要引起軒然大波,恰好曲子晉現如今又被袁家的事情纏住,脫身乏力。
依着慕雲宸多疑地事情,此事又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謝南栀對此頗為期待。
科考開始,楚堯一改往日英姿飒爽地白面書生模樣,眼下兩團烏青,滿臉憔悴,此事被人剛一注意,便在京城大為流傳。
京城中炙手可熱地新貴楚堯,為何突然改頭換面,那般憔悴。
關于此事,京城中熱議連連。
曲婉婷聞聲極為擔心,卻因着科考圍考,楚堯身為主考官早已入了考場,與場外斷了聯系也就隻能斷了聯系。
不得與楚堯聯系的法子。
與此同時,東宮中突然傳了條消息出來,也不是别的,就是在楚堯在進入考場前一晚與一攬芳華中密會七皇子妃謝南栀。
“這話是從哪裡傳來的?”
曲婉婷得知此消息,立時便開口詢問。
恭敬行禮的宮女趕忙将消息來源處說出,是東宮之中另一個宮女所說。
查到這裡,無須多問,曲婉婷都知道這事再查不出來什麼了。
見主子如此關切,那宮女識趣道:“娘娘莫要相信此話,七皇子府那邊七皇子妃娘娘勃然大怒,斥責相關衙門立刻開始捉拿母後胡言亂語之人。”
“為何說是胡言亂語?”
不知為何,曲婉婷總是覺得心慌的厲害,聽宮女笃定,不由便開口詢問。
宮女不知内情,隻如實答道:“楚堯楚大人向來不與女子近身,如何會去一覽芳華,而且七皇子妃娘娘與七皇子殿下向來恩愛有加,七皇子的後院之中至今唯有七皇子妃娘娘一人,七皇子妃娘娘地位崇高,又得七皇子殿下獨寵,七皇子殿下又是那樣的人,七皇子妃娘娘如何會與楚堯楚大人有舊。”
幾句話被編排的有理有據,若不是曲婉婷收過楚堯送來的香膏,隻怕也要覺得楚堯不是會踏足一覽芳華的人。
可她知道,楚堯去了一攬芳華,更知道謝南栀不是個尋常女子,她與楚堯相見不一定會是因為有私情,而極有可能有别的權利傾碾。
再一聯想那日在宮門口時的情形,曲婉婷便覺不安至極。
“哥哥現在在哪裡?”
曲婉婷思索片刻後詢問,貼身丫鬟告知她,曲子晉在袁家,曲婉婷有意尋曲子晉前來商讨事宜,宮女卻是欲言又止般模樣。
舉止神情極為奇怪。
“怎麼了?”曲婉婷揚聲詢問。
宮女湊近曲婉婷,将曲子晉所做之事告知曲婉婷,直将曲婉婷聽得目瞪口呆後才無奈道:“此事府上本是想瞞着小姐您的,但現在您問起,奴婢便如實與您說了,還望小姐莫要介懷……”
“唔!”
曲婉婷腹中翻湧,實在忍不住作嘔起來。
她最為親近的兄長,怎麼能做出那樣惡心的事情,在婚前為了解除婚約,指使人對袁氏……
光是想想,曲婉婷便控制不住地繼續作嘔,待好容易止住,才有心思關心道:“家裡是如何對哥哥的?”
她雖然打小被曲子晉護着長大,又是内定的太子妃,被家族所善待,但也不是對于曲家一無所知。
至少,對于曲家看重利益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現在哥哥犯下大錯,曲婉婷第一反應便是哥哥會受什麼懲罰。
前段日子袁家雖然幾名朝中之人被貶谪,勢力大不如前,但也依舊頗有權勢,袁家施壓,那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