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見挽顔如此,冷笑一聲,離開。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謝南栀向來不是強迫自己與人打交道的主。
雖和挽顔美人此次見面的目地未能達成,她卻也不打算屈着自己,上馬車離宮地速度飛快。
不想,馬車行至出宮必經的永華門時,早早便有太後地内侍等在那裡。
嬷嬷和内侍見謝南栀馬車過來,便急忙上前阻攔。
“七王妃停一停,太後娘娘備了宴席,請您去壽康宮叙舊。”
謝南栀撩着馬車簾,嘴邊地那句有客在等她回府晚膳地話,硬是被堵了回去。
太後待她向來不錯,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前去探望一番。
想清楚,謝南栀也不糾結,她舒一口氣道:“知道了,煩勞公公帶路。”
内侍半刻不耽擱,引着謝南栀的車,不多時便到了壽康宮。
嬷嬷在宮門口等着,迎了謝南栀下車,神色裡藏着緊張。
這樣期待自己的到來,是不是太隆重了?
謝南栀心裡的疑惑加深,終于忍不住張口問了句,“嬷嬷受累,能否先與我通個氣,太後娘娘為何找我?”
話落,她給嬷嬷遞了些碎銀子。
嬷嬷将銀子往謝南栀懷裡推了推,“王妃不必如此,您問我自是知無不言。”
随後她壓低聲音,“也沒什麼大事,太後娘娘身子近日有些不爽朗,想讓王妃給瞧一瞧。”
謝南栀眼尾顫了顫,腳下不由就跟着嬷嬷加快,來到了壽康宮的主殿。
她心中也十分疑惑,太後的身體不是一直以來都有專人在負責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王妃請。”許嬷嬷側身讓出條路,畢恭畢敬推了殿門,示意她進去。
謝南栀微微颔首,跨步而入,進去後預料之中沒見到什麼宴席,也沒見到服侍的宮女。
她心裡方才就升起的隐隐不安又濃烈了些。
“是七王妃到了嗎?”太後的聲音從裡間的帷帳後傳來,聽着有些虛浮。
“皇祖母吉祥。”謝南栀十分守禮的在帷帳前委委身。
僅僅是一個對話,她也可以判定,太後這次定是中毒了。
但,就是不知這毒藏在哪裡。
太後知曉謝南栀來臨,略有焦急地喚她,“進來吧。”
除了不容忽視的焦急,便是淡淡的歡喜之意。
明眼人都看的出,太後打心眼裡喜歡謝南栀。
謝南栀撩了帷帳進入,就見太後辦卧在踏上,面色有倦怠,氣色尚可。
她先是在這宮中走了幾走,眼裡的好奇也越來越深,這宮中怎麼會有那香所在。
謝南栀輕輕嗅了嗅,更是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她開門見山道:“皇祖母覺得此番身子不适,有蹊跷?”
“我便知道你是聰慧的,不過還是好奇問句,你是如何笃定的,難道隻是方才見了本宮一眼嗎?”太後并沒掩飾她話裡的這一絲猶疑。
謝南栀聽出來,也沒覺得需要瞞什麼,于是恭敬回禮道:“不僅是見了您,也因為若是太醫能解決的病症,您大概不會找到我。”
“另一方面,宮中太醫的醫術不低,連他們也解決不了的病症,必然會在宮裡引起軒然大波,然而并沒有。”
“那麼,您舍近求遠來找我,便隻能是,太醫的診斷結果,您有疑慮了。”
“并且,您信不過太醫。”
謝南栀連着分析了一般,太後越聽越喜,她也很久并未見過如同謝南栀一般的人了。
可,謝南栀一直忙着,根本沒有時間來這壽康宮中陪她。
此刻,太後滿意一笑,“我果然沒找錯人。”
緊跟着她招了手讓謝南栀過去,主動将手腕翻轉遞給她:“本宮近日心口陣痛,太醫來瞧,都告訴本宮,沒有問題,也開了藥方,但病症卻未緩解。”
謝南栀一聽,更加印證自己的猜想。
隻見,謝南栀微微颔首,手指搭上脈息,“平緩順暢,略有凝滞……确實有些蹊跷。”
恐怕太醫們根本是查不出所以然,又不好當面承認,或者說無事,便開了些滋補藥方。
這也是情理之中,在這吃人不眨眼的宮中,為了自保,太醫也是無可奈何。
謝南栀為求證,還看了藥方,完完全全和心中所想契合。
看來,這一切便如她所料,太後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但這背後之人她也不好過多判斷。
放下心中的疑惑,之後,謝南栀用針灸探掌管心脈的穴位。
銀針變黑,發現隐有中毒的迹象,心裡一驚。
這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太後頭上了。
會是挽顔嗎?謝南栀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