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爵雲嘴角勾起的一抹諷刺,葉心雅心裡氣的要命,卻不敢表現出來。
葉心雅不死心地追問:“那麼二少也去嗎?”
“當然。”
葉心雅臉色頓時一片灰白。
陸少好像是掉進了“死亡空洞”吧,她這麼年輕,不想就這麼搭進去。
偏偏她為了在陸爵雲面前刷好感,先前把話給說死了。
本來她也留了心思。
陸爵雲這種公子哥,肯定不敢以身犯險。
而且也沒必要犯險。如果陸爵風出了什麼事,陸家的那麼多财産最後也是他的。
可誰曾想,陸爵雲不按常理出牌,他居然要親自去找陸爵風!
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不好出爾反爾。
葉心雅的眼睛在眼眶裡來回打轉,“二少,我這就去換一件衣服。能和您一起去救陸少我真是太高興了。”
她面上笑着,反正有陸爵雲在飛機上。
如果陸少能回來,有了她這次冒險,陸少肯定對她刮目相看。
就算找不到陸少,通過這次機會,她也能和二少更親近。
打定主意,葉心雅頓時轉憂為喜。歡歡樂樂地打給助理,讓她準備了一堆行李。
島上。
陸爵風和白芷的體溫漸漸回歸正常。
發現七葉一花草有用,兩個空乘又用剩下的草藥替陸爵風和白芷熬藥。
然後,又一點一點地把藥喂給他們。
白小愛坐在墊子邊上,從空乘一左一右給陸爵風喂藥開始,她便一直皺着小眉頭。
她知道這兩位空乘阿姨在替大伯喂藥,可是為什麼她就是心裡不舒服?
白小可看着白小愛糾結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走到兩個空乘面前,“阿姨,讓我來吧。”
麗麗端着藥丸,微微笑了一下,“小少爺,陸少現在意識不清,很容易嗆到,我們空乘培訓的時候有過相關訓練,還是讓我們來吧。”
白小可卻沒有松口,而是伸手接過藥碗。
麗麗和另一個空乘對視一眼,主動把位置讓開。
又差點忘了,這位小少爺不是普通小孩。
白小可扶住陸爵風的身體,調整好角度,白小愛自覺走過來,替大伯喂藥。
兩個小家夥配合默契,一會兒就把陸爵風的藥喂完。
然後,又用同樣的方式給白芷喂藥。
兩個空乘原本不放心,到現在面面相觑。
這哪是兩個孩子,這根本就是兩個小大人!
一絲微光照在臉上,陸爵風眼睫輕顫。
下一秒,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庇護屋簡陋的屋頂。
“大伯,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大伯醒了!”
小愛笑眯眯地湊到陸爵風面前,一頭撞進他的懷裡。
陸爵風抱住小愛,揉着小姑娘細軟的頭發。
“小愛,大伯昏迷了多久?”
小愛掰着手指頭開始數數。
“三天!”
白小可不慌不忙地走進來,及時回應道。
此時,他的黑眸中也寫滿了激動。
這幾天,白小愛做夢都在盼着大伯和媽咪蘇醒。
時不時的就喊一嗓子,沒想到這次是真的!
大伯醒了,那麼媽咪肯定也會醒的。
白小可精緻的小俊臉上露出濃濃的期盼。
剛剛醒過來,陸爵風的頭還是有些眩暈,嘴裡還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白小可立刻端着一杯水遞給陸爵風,“大伯,給你潤潤嗓子。”
陸爵風接過水杯,深眸中溢出一絲難得的溫柔,“謝謝。”
“陸少,太好了,您終于醒了!”
兩個空乘聽到聲音,連忙進入庇護屋,看到陸爵風蘇醒,幾乎喜極而泣。
麗麗不得不再次對白小可刮目相看,“小少爺找到的草藥果然起了作用!”
另一個空乘也是不住地點頭。
“草藥?”
陸少看了一眼空乘,然後把視線轉向白小可。
“沒什麼,就是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我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解藥。但是大伯您和我媽咪都昏迷,我隻能試一試。”
白小可聲音平靜,輕描淡寫幾句話,把之前的糾結與恐懼帶過。
陸爵風看着這個站起來,和他坐着差不多高的小家夥,心裡頓時湧現一種難言的激動。
伸手輕輕放在小可的肩膀上,“小可,很棒!”
“沒什麼,您能醒過來再好不過!”
常勝聽到陸少醒過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回來。
太好了,陸少醒過來,大家都有救了。
雖然他是陸少的安保隊長,手底下的人訓練有素,但是被困荒島,又要面對來去不穩定的惡劣天氣,陸少又昏迷不醒,已經有人出現消極情緒。
陸少醒過來,無疑給浮躁的人們增加一劑強心劑。
“陸少,您能醒過來可是小少爺的功勞!”
然後轉頭對衆人說道:“我大伯現在還需要休息,各位已經探望過了,就請先出去吧。”
白小可的聲音稚氣未脫,但是那股沉穩勁,卻是讓人不敢小觑。
陸爵風看着小可,墨玉般的黑眸中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一股驕傲。
“好的,陸少您先休息,我們先出去。”
陸爵風微微颔首。
他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問小可和小愛,“對了,你們的媽咪在哪?”
白小可說道:“今天太陽比較好,我讓常勝叔叔他們幫着把媽咪擡到外面曬了一會太陽。不過她還沒有醒,不過我想應該快了。”
白小愛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陸爵風,“大伯,你要去看媽咪嗎?”
“是。”
陸爵風站起身,抻抻筋骨。
昏迷幾天,感覺身體異常沉重。
跟着小可和小愛,陸爵風看到白芷躺在庇護屋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
她身下鋪了一張墊子,身上蓋着毛毯。
巨石的形狀像個天然的小觀景台,上面可以用樹枝遮陽。
這樣一來,既曬到太陽,又不至于完全暴露在太陽光下。
小可和小愛替白芷找了一個非常舒服的寶地!
白芷臉色依舊蒼白,但是相比于那天中毒的樣子,現在的臉色要正常得多。
她的額角微微冒出一層薄汗,陸爵風下意識地要擡手替她擦掉。
蓦地,他腦海裡蹦出一個畫面。
他抱着一個女人,本能地攫取更多的溫暖,但是到了最後,他卻瘋狂地占有她。
他甚至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和白芷長得一樣!
周圍的環境像是那間庇護屋,又像是在酒店的套房裡。
陸爵風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發生的事情光怪陸離。
可是看到白芷的瞬間,他又不太确定。
他昏迷了三天,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