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突然皺着眉,提及沐建華,這個侍應生就認識。
看來,這裡的侍應生應該和對沐建華不陌生。
最起碼喝醉了不會被丢在大街上吹冷風。
既然如此,大晚上的,為什麼還要把她折騰過來。
白芷心中狐疑着,跟着侍應生來到裡面一個僻靜的包間。
正如那個工作人員在電話裡說的,沐建華喝醉了。
他一米八十多的身體像一團爛泥似的,軟趴趴地黏在沙發上。
兩隻眼睛幾乎沒有焦距,嘴裡卻念叨着:“小芷!白芷……”
沙發上,桌上七扭八歪地倒着一堆烈酒。
每一個都開瓶了,而且都喝了大半。
這種喝法,再厲害的人也得趴下,白芷有些惱了,“你們怎麼不攔着他。”
“客人是上帝,這位沐先生今晚點了三百萬的酒,他說什麼我們隻能做什麼。”
“他說我的名字,你們就幫他打電話?”
侍應生沖着白芷禮貌地笑着,“是這樣。”
白芷很想怼一句,客人讓你們殺人放火,你們也照做?
不過侍應生都是替人打工的,大半夜忙來忙去,都不容易。想到這裡白芷也就忍了。
她走上前,試探性地叫一聲,“沐大哥。”
“小芷,你來了。喝酒。”
他晃動着手中的空杯子,就要往她手裡塞。
“沐大哥,别喝了,你該回家了。”
白芷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手一空,沐建華忽然睜大眼,“小芷,真的是你。我沒做夢?”
他說着,眼角忽然流出一滴眼淚,“小芷,我好難受。我以為自己家裡的驕傲的,凡事都努力做到最好。可實際上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小芷,你知道我身世的時候,肯定在笑話我吧。像我這種人,怎麼配的上你。”
沐建華看着白芷,眼睛通紅,臉上卻是苦笑着。
“沐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瞞你。但是我從來沒有嘲笑你,更沒有看輕你。說到底,你也是無辜的。很抱歉,我還是把你牽扯進來了!”
沐建華沖白芷笑着,滿臉都是淚痕。
白芷從旁邊抓起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沐建華卻一把抓住白芷的手,“小芷,我真的很愛很愛你,這麼多年,我為你一次心動是為你。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你告訴我,在你心裡,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哪怕就是一瞬間也好。”
白芷怔住,甚至忘記掙紮被沐建華掐的生疼的手腕。
陸爵風上前破開沐建華的鉗制,睨他一眼,嘴角露出譏诮,“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還在乎被騙被利用?”
沐建華感覺虎口發麻,頓時笑出聲來,“陸總怎麼來了?”
從白芷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身後的陸爵風了。
但他故意沒打招呼,醉酒就這點好處,能裝瘋賣傻。
酒精麻痹下有些滞緩的眼珠又轉到白芷身上,他笑了,有些肆無忌憚。
“我就是在乎小芷,我就是有目的的,我敢向全天下人說,我愛她,我要娶她,可是陸總敢嗎?”
陸爵風眯着眼睛,冰冷的眼眸中透着危險。
“你瞧不起我?可是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你一天也沒放下她。”
沐建華指着白芷,笑聲在兇膛裡鼓蕩,有些嘲諷。
癱坐在沙發上,兩條腿支着,身體和頸椎構成詭異的形狀,好像一灘随時要滑下來的爛泥。
陸爵風冷眼睇視着爛泥,眸底沒有絲毫情緒,“看來沐先生确實喝多了。”
陸爵風對着旁邊的侍應生招手,“把他擡到我車上去。”
說完,他從錢夾裡掏出一疊紅色鈔票。
“謝謝客人。”
侍應生恭敬地道謝,又招來一個同事,兩人齊力擡起沐建華。
“不行,我不走。他給你錢,我也給你,我不走。小芷,你過來。”
沐建華開始找自己的錢包。
兩個侍應生應該對擡醉酒的人很有經驗,幾下就把沐建華架起來。
陸爵風已經拉着白芷先一步離開酒吧。
白芷擔憂地回頭,沐建華的身體晃晃悠悠,他身形高大,兩個侍應生被他折騰的差點栽倒。
忽然,她的後腦被一隻手掌托住,把她的腦袋扳過來。
白芷莫名其妙地看向陸爵風。
陸爵風自然地放下手掌,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回去的路上,沐建華被塞在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