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陰儀過激的反應,江辰微皺起眉頭。
遠處,看管那群生靈的自然,也沖這邊投來錯愕的目光。
陰儀則是冷厲地瞪着這滅:“你鎖的生靈中還有不少半大的少女和孩子,難道他們也入聖了,也有聖府嗎?”
被掐着脖子的這滅長得臉頰通紅,卻趕忙辯解:“他們,他們當然不能,但他們可以做我們烈影宗的夜奴和梭姬!”
聽了這話,旁邊的江辰問道:“什麼叫夜奴,什麼又叫梭姬?”
這滅抽搐着脹紅的臉頰,趕忙伸手指了指自己被扣住的脖子。
“先松開他。”江辰沖着陰儀說道:“我們需要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種垃圾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陰儀冷哼了一聲:“所謂的夜奴,就是替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聖者端茶遞水,苦力打雜,甚至随時可以用來取樂殺戮的奴役。”
說到這裡,陰儀深吸了一口氣:“至于梭姬,不用解釋你也應該明白,完全是沖着那些頗有姿色的女生靈去的,和當初聖教五大族搞的那一套一樣。”
聞言,江辰跨步上前,一把扣住了陰儀的手腕。
“我要的不是這些!”
在江辰的眼神中,掐着這滅脖子的陰儀黛眉一蹙,這才松開。
下一秒,她丢下一個呸,徑直朝自然的方向走去。
随着她一走,原本緊張萬分的這滅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陰儀雖然長得極美,但卻比眼前這個男人恐怖太多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江辰笑着在旁邊的一塊烈火石頭上坐下。
眼看江辰完全無視那熊熊燃燒的烈焰,這滅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為?”
“算不了什麼,一個下界蝼蟻而已。”江辰笑着拿出一壇巴爾赫灌進嘴裡。
蝼不蝼蟻這滅不在乎,但他現在卻對江辰手中的酒極為感興趣,尤其是看着江辰大口豪飲的樣子,嘴巴動了又動,就像個三天餓九頓的叫花子見了美食。
“想喝可以,但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江辰仿佛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放下酒壇。
這滅一怔,趕忙噗通一聲跪下:“你問,我知無不言。”
“烈影宗在太恒世界算什麼級别?”江辰脫口而出。
這滅一怔:“這個……這個比較難說,因為……”
“是我問的範圍太大了對吧?”江辰冷笑着打斷他:“那麼就縮小一點,在你們這個熾烈域算什麼等級?”
這滅輕歎了一口氣:“這麼說吧,我們熾烈域有一道二尊三上聖,其麾下各自統禦着三十六大聖,八十一宗門。”
“我們烈影宗,隸屬于梵炎羅天大聖,而梵炎羅天大聖又是赤烏大羅上聖的弟子……”
“得得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江辰忽然擺手打斷了他:“你就直說,你們烈影宗的老大是個什麼實力修為?”
這滅額了一聲:“我,我不清楚啊,因為我很難見到……”
就在他的話還沒說完時,江辰的身體中忽然響起另一個不屑的聲音。
“你和這種小垃圾了解什麼,關于這個世界你問呀。”
說話間,從江辰的身體中,赫然冒出一道雪白的玄光,瞬間席卷了這滅,伴随着轟隆一聲驟然爆炸。
緊接着,戈輝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江辰面前。
眉頭一皺,江辰不悅的問道:“誰讓你殺了他?”
“你信不過我。”戈輝直視着江辰的雙眼:“在你眼中,我還不如這樣一個蝼蟻有價值?”
看着戈輝又怒又急,像個發脾氣的孩子,江辰不禁嗤的一聲笑了。
“穹蒼!”戈輝咬牙切齒的喝道:“我是尊重你,敬仰你才願意真心結交你,否則你以為我會苟活在你的橫壓之下嗎?”
江辰聳了聳肩,笑着問道:“你是又要建議我去你母親的領域吧?”
戈輝一怔:“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你不信任我,你以為我會把你騙過去,然後讓我母親一同陷害你?”
江辰笑而不語,然後舉起酒壇子沖戈輝敬了一下。
“穹蒼!!”戈輝勃然大怒:“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虧你還說道之大同,不分彼此呢,原來你就是這樣不分彼此的嗎?”
喝下一大口酒的江辰,緩緩站起身,提着酒壇來到了憤怒的戈輝面前。
“道之大同的前提,是肅清頑敵,再造大道。”
“在這之前,我依然信奉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我本是敵對,即便後來被我擊敗,你心中是否真的服氣,我不清楚,所以,就不可能談得上什麼信任。”
這話,是江辰的肺腑之言,以至于讓震怒的戈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提着酒壇轉過身,江辰掃向四周火紅的一切。
“更何況,我初來乍到,也想看一看這太恒世界的風土人情,多了解一下這裡的道心和格局,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戈輝抽搐着臉頰,好一會兒才沖到江辰身旁。
“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用不着和這群蝼蟻糾纏浪費時間,直接找到幾個領頭的幹掉不就行……額……”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辰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我懂你的意思,在你看來,我應該一個閃身,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你所謂的三十六大羅上聖,十八寰宇上尊和九尊大道面前,與他們決一死戰。”
“難道不是嗎?”戈輝不服的質問道。
江辰笑着搖了搖頭:“我要的不僅僅是這個上聖,那個上尊,或者九尊大道的命,而是要整個太恒世界。”
說着,江辰轉過身,緊盯着戈輝:“想要這個世界,就必須從最底層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絕大多數的生靈怎麼想,怎麼做,有些什麼期望和問題,哪些該保留,哪些又該徹底鏟除。”
“隻有從根本動搖了整個太恒世界的根基,才能做到一勞永逸,最終實現我所希望的目标。”
盯着江辰,戈輝瞪大了眼睛:“所以,你還是想要太恒世界的民心?”
“民心不可違,也不可逆。”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讨論過道是什麼,也曾向你說過我會定義道。”
“但是這個定義不能盲目的下,至少要符合大多數生靈的願望和期望,才能實現真正的道之大同。”
說着,江辰拍了拍目瞪口呆的戈輝肩膀:“這也就是道之大同的真正釋義,更是不得不做的功課。”
“否則,就算我們以武力奪取了整個太恒世界,最終換來的不過是昙花一現,稱雄一時而已。”